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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怨灵

这两本被尸骨如同守住希望般护在怀中的,是它生前的研究报告和日记。从这本日记里,三人些许对这位死者的一生有了了解。

和预想中的一样,这是三百年前竞争院长的失败者之一。

这是个很傲慢、很自大、也很自以为是的家伙。

在听到要选出新院长时,他向自己的弟弟借了一大笔钱。从巴黎赶到了学院。

他将这视作是一个机会,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会是下一任院长。

不过,当他到来时,却发现这么想的人不止自己一个。各路‘豪杰’皆赶来了此处,谁也不肯相让。

他决定就在此处验证自己的研究,找到‘地下的灵脉’。好让这群人都闭嘴。

和所有的‘灵气学’家一样,他认为自己的研究能扼制灾害,让农牧丰收,国土昌盛。

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其他人总是不可能让他开挖学院的。

这并没有让他作罢,他觉得自己早晚可以当上学院的院长,所以挖个洞也无妨。

于是,在一个夜晚,他领着雇来的工人,朝着学院的地下开挖。

为了让自己的研究看起来更上档次,他还精心在石砖上绘上了雕纹。

动工开始后,大部分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显然大家还是对此都有不满的。

现任院长的祖先,马尔修老先生与他起了冲突。甚是不欢。

这位自大的‘灵气学’家已经做好了继任时踢掉马尔修老先生的打算。

不过从结果上来看,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了。

朝着预算的位置一路下挖,一个月后那扇石门阻挡在了那里。

无法摧毁石门,又无法解开符文的他只得另谋路劲重新动工。也就是这条颠簸的路。

至于那条旧路,有提到不少学者都甚感兴趣。其中就包括了马尔修。

他并未就此有所在意,一头扎进了自己的研究深入之中。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在自己满心欢喜的构建好祭坛后。所期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一天、两天、三天……整整一周过去了。他的研究也没有进展。不管怎样验算,怎么调整数据。都是徒劳的。没有任何结果。

这是自然,照安妮斯所说。所谓灵气学,不过是在探究的路上,一段错误的歧路罢了。

只是可惜,这位‘学者’在此白白的消耗掉了一生。

他一直浸在这间工坊中,直到有一天,他一觉起来发现门被堵上了。

门是用符文构筑的沙墙堵上的,不过他是永远无法去追究凶手了。以他的脾气,也没有人对此在意,并没有人来救他。

他怀疑到是有人动手脚,将自己没能成功的缘由也归结在这一原因之上。

在最后的时光里,他挣扎过。

但当水和食物都耗尽,残留的氧气就连一根蜡烛也难维持之后。他还是放弃了。

他后悔没有在巴黎就完成自己的研究,他以为如果那样,自己早就得到了国王的嘉奖。

他后悔没有向心爱的女子告白。对不起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借了他一大笔钱的弟弟。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祈祷着有朝一日能有人发现他的研究继续下去。并希望他的名字能在那时传遍整个大陆。

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在纸上写下的名字如同乱画的几个圈,歪歪扭扭的倒在了纸上,长长的笔痕一直拖到了笔记本的纸外。

就如同现在他那散落一地的骨头。三人都已经无法为其还原辨认了。

……

——

安妮斯啪的一声合上了日记,之后翻了翻另一本册子,那被死者视为可以救国的研究。

她冷笑着,只是不住地摇头,三五下翻完了整本册子。然后将两本并到一起,放到了蜡烛上。

炙热的火焰将书角烤黑,然后顺着那一角慢慢爬上了书页,将其吞噬。

在这个过程中,那火焰颤动着,像是在表示死者的不甘一般。由红中慢慢透出紫,由紫慢慢转为蓝,最后由蓝变为绿。

在这绿火中,似乎映出了一张不甘的扭曲的脸,似在嚎叫着阻止这火焰的燃烧。

安博见此退到了一边,凯隆也皱着眉,抽出匕首进入战备状态。

不过安妮斯并没有松手,平静的注释着这诡异的火光。

火中的脸变换着,不断扭曲,时而膨胀,时而皱缩。

最后,开始聚成了一个人形,一个狰狞的绿色人形。

是怨灵(wraith)!

凯隆先一步朝它丢出了火球,但那透明的身子却是虚无的。火球直接穿过了它的身子,打到了后面的墙上。

紧接着安博的火球也飞了过去,但还是一样的,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直接扑到了墙上。

怨灵发出了‘呜呜呜——’宛如哭泣般的声音,扭动着朝两人扑来。

凯隆不死心的又丢了一发火球上去,安博更是不间断的抛出小火球。但都是徒劳,没用的。

“快躲开,杀不了的!”安妮斯大喊到,一把推开了两人。

飞扑的幽灵就从她的背上擦了过去,把那破旧的斗篷又划了一条口。

“怎么办?要跑吗?”凯隆灵巧的在地上翻了个身。密探可没有和鬼魂交手的经验。

而安博的脸上则全是冷汗,整张脸被吓得煞白。

安妮斯引着鬼魂开始往周边跑“没用的,多半会被追上。”

“那、该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安妮斯绕着房间中央的祭坛飞一样的闪动着。

速度快到安博和凯隆的眼睛追不上,只见一灰一绿,两个鬼魅般的身影。

哒——靴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安妮斯猛地停了下来。手里似乎抓着什么东西。

而怨灵已经贴到了她的面前,马上就要扑倒她了。

“结束了,再见……”安妮斯低吟着,拽着东西的那只手瞬间迸射出了长长的火焰。

‘呜呜呜——嗷……’怨灵开始痛苦的哀嚎起来,两只手不停的乱抓。

但它的动作已经慢了下来,在安妮斯灵活的身姿面前,全都化作了没用的挣扎。

很快,怨灵的身上也燃起了和安妮斯一样的红火,一点点从末端蚕食吞噬着。

在呻吟中,怨灵的身子化为了粉末。

“抱歉,我只是不希望有年轻人再在这种东西上消耗掉一生。请安息吧。”

说着,安妮斯将刚才手里拿着的东西丢到了一旁——

是这位死者的头骨,在安妮斯的烈火下已经烧成了焦黑。

“在没有特殊物品的准备下,消灭怨灵还是得靠毁掉遗骨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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