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有何冤情速速道来!”
县令忙乱的整理着官服,说话间也带着怒气,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确实很痛苦,尤其年纪上来了腰酸背疼的,吓得小石头在下面一激灵,赶紧开口讲起了事情原委。
“县老爷明查,我本是东来巷的杂耍艺人,以前是个乞丐,当年造反的逃犯又回来啦,正在东来巷的刘家大宅。”
小石头跪在地上猛磕头,抬起头的时候头上一片淤青,县令听完小石头的话,一听说是谋反的大案不敢耽误,第一件事把令牌一扔,衙役拿着水火棍架着小石头,对着屁股打了起来。
“哎呦!”
“娘咧!”
小石头被打的哀嚎一声胜过一声,屁股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但是一想到陈守中马上就要被抓起来,小秀才感觉也就不是那么疼了。
“小婉,把桂花糕拿给我。”
陈守中躺在摇椅上,支使着小婉,悠然自得的样子看的呼延明月牙根痒痒,这人太可恨了。
“陈守中何在!”
两个衙役径直推开大门,也不通秉,拿着海捕文书就站在了陈守中面前。
“几位官爷有何差遣,在下正是陈守中。”
陈守中看着面前的两个衙役有些诧异,自己刚刚回长安,应该没犯什么事啊?
“你涉嫌谋反,跟我们去长安县衙走一趟!”
衙役把手里的海捕文书一亮,也没管陈守中心里的想法,直接就往手上带了镣铐,推搡着陈守中向县衙走去。
“臭流氓!”
呼延明月急了,刚想冲过去把陈守中救下来,却被一只手拦了下来,转头一看,小秀才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示意她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呼延明月这才安静下来。
“放心吧,我行的正坐得端,你们安心等着。”
陈守中回头冲着呼延明月说了一句,一脸平静的跟着衙役走了,他倒是想看看是谁告他,只留下三人在家里面面相觑。
“大人,人已经带到!”
陈守中被带到了堂上,衙役拱手退了下去,陈守中一眼就看见了跪在地上,屁股血肉模糊的小石头,心里着急,以为县令屈打成招,可县令的一番话让他楞在原地?
“堂下可是陈守中?王石揭发你意图谋反,远逃外地,近日回来想做什么!”
陈守中这才明白,原来揭发自己当年事情的正是小石头,可他为什么要揭发自己,自己明明昨天才收留他。
“回大人,在下并无谋反,当年只是有人煽动,自己并不知情。”
陈守中一番话说的从容不迫,显然他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担心。
“你胡说!当年万象门造反正是你一手策划的!”
小秀才急了,也顾不上屁股疼,赶紧把陈守中的罪名坐实,自己在不回去治伤,以后能不能留下暗伤都难说,顺带着把两旁的衙役也记恨上了,下手不留情,现在屁股还没感觉。
“万象门造反是贼人煽动,我并不知情。”
“和你无关为何要逃!”
“关你屁事!”
“你!……”
县令看着堂下两人吵作一团,吵的他脑仁都快炸了,惊堂木一拍,赶紧喝止两人,不然这么吵下去,自己非得饿死不可。
“都闭嘴!既然你二人都有理,那本官启奏陛下,将你们移交大理寺,到时候…哼!”
县令欲言又止,陈守中没有吓到,他是血水里趟过来的,这点阵仗还吓不到他,倒是小秀才,又惊又怕,加上屁股太痛,还没等说话,晕在了堂下。
县令见此,有些不耐烦的站起来,直接给两个人都送进了大牢,等着大理寺拿人定罪,自己早就迫不及待想回到小妾的怀抱了。
长安县衙的大牢是在县衙县衙正下方,陈守中被七拐八拐的塞进了尽头的牢房里,被像死狗一样丢在旁边的正是昏迷不醒的小秀才。
此时呼延明月和小秀才在家急得团团转,想要拿些银子贿赂官差和狱卒,奈何人家根本不敢接,造反可是夷九族的大罪,犯人是不能与其他人见面的。
这次朝廷的动作非常快,第二天陈守中就在睡梦中被叫起来了,至于旁边的小石头则因为屁股太疼而被两个人叉起来,一起送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速度很快,负责查案的是个监正,接收两人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在当年脏水街的破庙附近打听,首当其冲被找到的就是孙三霸,那个当年被陈守中打断了胳膊的掏粪头子。
孙三霸自从陈守中跑路以后,又重新占据了如意巷的掏粪大业,赚的盆满钵满,风头一时无两。
直到大理寺的捕快找到孙三霸的时候,他这才知道原来陈守中没死,听说因为造反被抓,过来找他了解情况,孙三霸摸了摸自己断掉的胳膊,语气有些狠厉。
“造反这件事我不知道,但他当年万象门是专门打听情报的,想必和造反有关。”
孙三霸不介意踩陈守中一脚,又不用自己动手,张张嘴就能置他于死地,简直不要太美好。
捕快了解以后就带着书面情况回去复命了,监正仔细看了一眼,就把二人从大理寺监牢里提了出来,呼延明月和小秀才哪里知道,站在门外听着案情进展。
“犯人陈守中!谋逆证据确凿,本官判你秋后问斩,夷三族,可有异议?”
监正惊堂木一拍就下了定论,小石头在旁边听的真切,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自觉这四十大板没白挨,侧头看了一眼陈守中,发现他呆立当场,说不出话来。
“大老爷,造反一事确实与我无关,望大老爷明查!”
然而监正哪管那么多,谋逆本就是大罪,宁杀错,不放过,虽然证据不明郎,但是谁让他倒霉呢,监正驳了陈守中的控诉,顺手把张望的呼延明月和小秀才一起抓了起来。
结果两人倒霉催的一起被抓了起来,和陈守中关在了一个大牢里,至于小石头是不能当场释放的,大理寺自有一套流程要走。
两方就这么成了邻居,天天在牢房里破口大骂,小石头权当听不见,吵也吵不过,他也懒得和死人计较。
陈守中没有理会吵闹声,他盘膝坐在茅草上修炼,思索着脱身的办法,结果发现只有越狱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