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灼华的那个房间,杨拾现在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离开灼华前的最后一次接客,而且那个人是姜瀚启。自从那天遇见姜瀚启之后,杨拾的整个世界秩序就打乱了,她丧失了一切理智的想要逃跑。可是姜瀚启有的是实力追到她穷途末路。
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杨拾甚至体会到临刑的感觉。
姜瀚启推门进来,他看到杨拾穿着一身暗色的长裙,他看过杨拾穿过很多裙子,白色的粉色的蓝色的粉色的唯独没看过她穿暗色的裙子。他觉得多少有些心疼,遗憾是注定的但是代替遗憾的是赤裸裸的心疼。
这四年他一直在国外读书,他写信,打电话,用尽各种办法却一直找不到的杨拾,穿着一身饱经风霜的盔甲站在泥垢里,他却无能为力。
他恼自己的无能,更气闷得是杨拾的无动于衷。
杨拾看到他走进来多少有些紧张,站起来鞠了一躬,动作虽然迟缓却有十足的杀伤力。
“你我非要这样吗?”姜瀚启声音涩涩的问道。
杨拾顿了一下会问到:“如果你不介意我的身份,为什么不把我约到咖啡馆或者餐馆,我们之间见面不能只是这种方式。”
“你知道的,我只是不想让你在做这种事情。”
“什么事情?”
“我......”
又是一场无声战争的开始,从以前到现在杨拾但凡和姜瀚启吵架,还从来没有输过。蛮不讲理也好,得理不让人也好,姜瀚启从来没有那么顶过她。
就在刚刚。姜瀚启好像看到了杨拾脸上胜利者一般骄傲的笑,那种“蛮横跋扈”的笑,他甚至觉得杨拾躲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现在终于重新回来了,为他回来的。做梦不好玩,失落感措手不及的打在脸上。
杨拾点了一根烟,青色的烟气飘在空气里,“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我可是很抢手的,一晚上一千五,你来不来?”杨拾越来越恨自己了,她感觉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对姜瀚启说这些。她要干什么,让自己对未来死心,让姜瀚启对自己死心。很久很久之后她才想明白,这天的所作所为,只不是她不肯接受自己的改变。遗留的自尊心不肯承认,现在杨拾的改变。
姜瀚启越听越气,他甚至想突起杨拾的嘴巴,又或者拿水把她浇清醒,但是他凭什么能这么做呢。他不能,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尴尬,分手多年的恋人,或者雇主和雇佣者。
杨拾还有一搭无一搭的吸着烟,尽管从上次姜瀚启出现后她从来没再吸过。
姜瀚启此时此刻已经气得满脸发红,哆嗦着不成样子,像是电影里气急败坏的反派。杨拾就是这么想的,甚至她还能想象到自己是正义化身的骑士。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姜瀚启看到她轻蔑的笑了,回收给了她一巴掌,瞬间回过神来。杨拾狠狠的挨了一巴掌,有点木讷的倒在了地板上,包间里的灯光很暗,她觉得自己一定有个地方流血了。她慌慌张张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就拍鲜血流出来。姜瀚启却有点后悔的去扶起她来。杨拾推开了他,精神恐慌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怯怯的缩在沙发角里。
“别过来,别过来。”杨拾捂着脑袋,口中喃喃自语。
姜瀚启跪在地板上,本来打算揉揉她的头发,即将触碰的手有伸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