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笼罩下的碧波湖即安静又优美,潺潺的流水,声声入耳;随波飘荡的月色,寂静中更添一丝生动。
突然,远处传来“扑通!”一声,瞬间打乱了碧波湖畔安静的月色。湖中阵阵涟漪,似是在对打扰这份清净的家伙,表示强烈的不满。
不多时,一张稚嫩的小脸浮出水面,正是今天下午检测失意的苏牧。
此时的苏牧,仿佛换了一个人,没有因为失意而郁郁寡欢。相反的,甚是安静,就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苏牧的身体就那样安稳地浮在湖面上,而脑海中一副副不为人知的画面,一张张闪过。
一周前刚刚结束大一紧张学习生涯的苏牧,不顾家人的召唤,便直奔东海,那个让他心驰神往之地。
在东海,苏牧体会到了浩瀚与波涛万顷,身心俱撼。在最后一日的清晨,更是看到了难得一见的海市蜃楼。
到现在,苏牧的脑海中还清晰地印着当时海市蜃楼的样子,因为在那海市蜃楼中苏牧看到了不可能会呈现的一幕——南天门,神话中的南天门。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唯物主义者,苏牧可以用物理现象来解释所谓的海市蜃楼,但是像南天门这种只出现在神话中,没有事实依据的物体,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出现在海市蜃楼中的。但这种不可能偏偏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让苏牧震惊之余也是一脸的茫然,因为就算他绞尽脑汁也无法解释这到底是为什么。
等当时的苏牧从震惊中回过神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居然已经站在南天门外的广场之上,身边空无一人,万籁俱寂。南天门的牌匾,就在他面前不远处的白玉牌坊之上,凌空高挂。
苏牧当时满脑子的不可能,但眼前的一切让他无从辩解。
苏牧还没来得及分辨这一切的真假,南天门牌匾之上一道金光闪过,一张金色的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印在苏牧的胸前。
苏牧只觉得胸口一闷,眼前一黑,便倒了过去。
待苏牧醒来之时便出现在镇长的家中,据说是被正在碧波湖打鱼的玉山所救。
每每想起这一幕幕,苏牧都觉得这一切犹如南柯一梦,真假难辨。但今天白天的检测,让这真假难辨的南柯一梦变得有些真实。
苏牧甚至怀疑就是因为那页金帖,自己才会被检测无法修炼。
苏牧掀起胸前的衣服,胸口处并未见有何异常。苏牧静下心来,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页金帖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前。
苏牧尝试许久,也为找到取下金帖的方法,深深叹了口气,而后在一脸的迷茫中缓缓伸地出自己的右手。
只见右手之上的空中一阵涟漪闪过,一柄肉眼可见的刀剑在手中缓缓呈现。刀剑长三尺有余,宽约两指,通体雪亮,龙口涎刃,刀背笔直,刀尖处整齐断开,优雅与刚猛完美结合。
这把刀剑是今天检测时,在雕像破裂的一瞬间,突然出现在苏牧脑海的。苏牧感觉正是因为这把刀剑的出现,才打断了检测的进行。
苏牧望着手中的刀剑,一个名字在脑海一闪而过——死神之牙!
“死神之牙!”
苏牧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
苏牧虽然无法解释这到底是何物,但能够无声无息地击碎雕像,且没被金先生察觉。便知道此物绝非一般之物,所以在测试之后也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
苏牧研究片刻,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收回手中的刀剑。
苏牧虽然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到的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才能再次回到他梦寐以求的地方。但他听镇上的人说在这片大陆有一种职业,修炼到巅峰,无所不能。苏牧便迫切地希望自己可以尽快地接触到这种职业。可眼下刚刚起步就被鉴定无法修炼,这让苏牧的希望再次破灭,一时间有些迷茫,
仰望着夜幕之下的那一轮圆月,苏牧默然出神。
“又是一轮圆月夜!也不知秋姨和小妹此时过的如何?是否有想到我?”
苏牧对着那一轮圆月,许久,有些许哽噎,轻声道:
“我想你们了!”
突然,躺在水中的苏牧奋然起身,瞬间打破山涧寂静的月色。
“不行!我要回去!必须要回去,没人能挡着我回去的路!任何人都不能!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一声长啸,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经久不息。连日来心头的抑郁、阴霾与恐惧,在这一刻一扫而空,斗志满满。
青屏山的日出很惊艳,山脚下的清平镇还是一片静谧。远处的天边一轮红彤彤的圆日,不顾束缚,破土而出,带着些慵懒,也透露着坚强。
晨练过后的苏牧,站在崖边望着远处的圆日,眼底一道亮光闪过,双眼异常的坚定,稚嫩的身影,傲骨凛然。
“没有人可以阻拦我的脚步!我一定会回去的!不就是一页金帖吗?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百次!我一定会破了你!走向修炼的巅峰!”
随即,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最初到来的地方,转身扬长而去。
清平镇,镇长付天成家的院子里。
镇长付天成看着眼前一脸坚定地苏牧,轻声颔首,道:
“离开也好!咱们镇上多年都未出过一位元师,郡府已经打算让我们和其他镇合并,到时分配下来的资源恐怕会更少!你们这些流浪儿继续呆在这里,只会任人欺凌!”
随即又递过来两份份书信,道:
“上面这封是昨日的金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你虽无法修炼,但众妙之门已开,可以去聆神阁试试!上面有地址和聆神阁的联系人!下面这封,是我给你写的介绍信,上面有郡府大人的神印,聆神阁那种地方没有这些介绍证明,你连报名都过不去!”
苏牧对镇上的人来说,虽然只是一个流浪儿,但镇长对苏牧的关怀,苏牧从不曾忘。
苏牧看着年迈的镇长,接过书信,深深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
骄阳高升,开始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