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从暗处射出一根银针,银针划空而过,直射向埋在白雪堆里抓着江净澈衣角的不明人物。
江净澈却挥手打掉,银针擦过他的手,渗出淡淡的血迹,在冰雪天地里,很快地冻结成冰。绕是素日里情绪起伏不大的冥,此时也拧了眉,不解地看着江净澈。
江净澈弯下身,修长带茧的手准确无误地伸入雪堆之中,扯出一个人来。那是一个女子,她的面已经冻地青紫,呼吸几近虚无,但手,还是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
她的嘴唇在哆嗦着,眼睛被冻的,已经睁不开,“救我!”她大概已经没有意识,只是凭着最后的意志力在撑着。
冥从暗处跳出来,低头道,“教主!她就是逃跑的那个女人!”
江净澈紧盯着地上的女人,紫青而变形的脸,却愣是让他想到了她——何不笑……在大唐皇宫时,为了让凤唯潇记着一辈子喝下毒药时的她……
他弯腰,撕掉被她紧抓着的衣角,抬脚往前走。冥抬头看了看前方的江净澈,默默地,正要继续掩回暗处。“带上她!”江净澈虚无飘渺的声音飘入耳,冥又是一愣,面无表情地弯腰,将那女子从雪中捞出来,扛在肩上。
“谢谢!”女子似是感觉到了,喃喃地念着,浑身放松下来,瘫在了他的肩上,手仍是紧扯着他的衣襟。
冥的眉头拧了拧,看似放松,肩上这女人,却还是无意识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吧!
回到教中,女人被丢在一旁,交给教中的大夫看。江净澈便没有再去管她。“教主!太子殿下的敌对势力才除去了一小部分,七殿下那头暂无动静!”
江净澈轻扣着椅,温温地笑着,“无动静?七殿下可比地太子殿下有威望,当日若无本主与凤家的支持,今日坐上太子之位的,便是七殿下了!若说七殿下无动静,本主还真不信!肓……密切关注七殿下的动向!”
肓是伍月花城教的右护法,他的眼中空空洞洞,没有一丝神彩,明明是那样一个俊俏的公子哥。“是!”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堂里。
“教主,那姑娘醒了!”冥见得了空,便上前道禀道。
江净澈笑意加深,眸里的光却是冷冷淡淡,“哦?这才五天,便醒了,真真出乎本主的意料!”
“教主要去瞧瞧么?”冥低着头。
“不必了!好生照料着便是!”江净澈起了身,缓步往外走去。他需得去见见凤唯潇,那时的凤唯潇下了一场大赌注,用凤家的一切,去赌凤家的未来,救下凤悠然……还有……何不笑……
虽说成功了,但到底,未彻底从那场赌里走出来。为了她的幸福,他必须帮凤唯潇脱身。
刚走到堂门,便见着一个女人由两个婢女搀扶着,走向花间亭子。他停下脚步,脸带笑意地看着那女人。此时的他已经脱去了全面具,取而代之的是半边玉白的。
女人看过来,疲惫而黑沉的眸子里闪过几许探究的戒备,婢女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便挣开了两人的搀扶,跌跌撞撞地向着他一步一步,艰难地走过来。
江净澈笑意不灭,也没有要上前去扶住的意愿,只是温笑着,看着她满头大汗,略显痛苦地走到他面前。
(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留个脚印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