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第二天打给我说,她跟姑姑说了,但她不愿意见我。
我急了,”所以她还是很讨厌以欣?”
“不一定是讨厌,只是,她一提起这件事就生气,我也无法继续说,你先缓一缓吧”
“那现在怎么办?”,我无助的问。
“再等等呗”,堂姐说。
“等,我都要回去了”,我虚弱的说。
“这样,那我等会再试试!”
“你现在在那里?,我现在过去”,我说完挂掉电话出门往目的地走。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再墨迹就一事无成。最多就是丢脸,失败,此时,考验我的决心及行动力。
还有,小胡子说,机会是留给不要脸的人的。我都来到北京了,姑且试试吧。在我心中,是一种豁出去的感觉。我没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来北京,我也不觉得这事一定会成功,但是我不做这件事,我一定会后悔。有的时候,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也会突然而然坚定起来,大抵是因为他看透了局面,没有什么输不起的,没有面子不能丢的。
在出租车上,堂姐打给我,“你不要那么急,给我点时间”。
“我知道,可是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我过去才能显示我的诚意”,我真的希望今天就能解决。
“好吧,我再说说看”,堂姊一副豁出去的声音。
我站在大楼楼下门外,不得其门而入,我发了短信给堂姐说我在楼下,
但我感觉得到,楼上正有一场风暴。
我只能等,在一个定点圆圈内踱步。
等待是一种煎熬,你以为你等了两小时,看看手机,你才发现竟然只有二十分钟。
胡思乱想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我对婆婆奶奶一直很有一套,因为她们喜欢我的老实及憨厚,但想到等会要面对伯母的怒气,我还是背脊发冷。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开始抽烟。
明知可能会有点不礼貌,我买了一瓶啤酒,试图麻醉我的恐惧。
两个小时过去了,我抽完8支烟。
有一种我在自我毁灭的感觉,且觉得我一直站在一个地方很丢脸。
想起Jay,大概接近他在病房外等待的心情,一种等候宣判的无助,度秒如年。
三个小时过去,我饥饿难耐,准备离去先吃点东西,但又害怕错失机会,刚刚的等待都化为乌有,就在我犹豫不决时,堂姊下来了。
“上来吧,你等了很久,伯母愿意见你”。
时刻到了,我反而惧怕,我从满腔热血,瞬间冰冻下来。可是,现实不容我退缩了。
我深吸一口气,“好,我去”。
没敢想会碰到怎样的状况,只能鼓起勇气,祈祷自己不要搞砸。
我一进门,立刻感到伯母的不友善及怀疑耶种低气压迎面而来,我不由自主的微微弯腰,不敢立直身子。
我眼里看到的伯母有着一头短银发,梳理的微微波浪,脸型圆润,炯炯有神的眼睛泄漏出大户人家的身分,一口京话字正腔圆,清晰有条理。家里干干净净,米色布质美式沙发,接着棕色木质古典雕花茶几,搭配科技的平面液晶,墙上错落的中国水墨画及诗词,透露出爱好文化的品味。
我一坐下来,堂姐刚斟完茶,她不等我说话,就开口道,“张先生,我知道你等了很久,我也知道你的来意,但是我不理解,为何一定要我原谅她,我为何要原谅一个以后不会跟我有瓜葛的人,更何况,我儿子的死,她要负绝大的责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