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
“阿、阿兹撒勒君王,莫斯提玛君王?”但他林惊呼一声,暗叫糟糕。这两位君王竟然亲自来了,完了,老大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第四王座君王和第七王座君王联手,比我召唤巴尔还要狠啊!
阿兹撒勒抬起红色的眼睛,淡淡看着但他林:“陛下说的不错,只要循着但他林的灵压,就一定能够找到闯入者。但他林,违背陛下命令,与闯入者为伍,你说我该怎么治你的罪?”
“呃?”但他林惊愕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兹撒勒,“陛、陛下说的?”怎么会,梅菲斯特难道真的抽风了?
琉璃眸子微微一眯,秀雅的面容上依旧是什么也不在乎的笑容,玉笛轻转:“贵界陛下倒是了解但他林。”阿兹撒勒此话一出,清弦心底划过疑窦,为什么路西华如此笃定,寻找但他林就一定能够找到她?
莫斯提玛微微抬起蓝绿色眼睛:“他也很了解你,清弦殿下。”
阿兹撒勒皱皱眉,不赞同地看着莫斯提玛:“莫斯提玛……”
清弦一怔,诧异地看向暗红风衣的男恶魔:“莫不是路西华陛下是我的故人?”既然称呼她为“殿下”,那必然是知晓了她的身份。归墟城与地狱并无交集,自然不可能是归墟故人,那么只有当初呆在圣堂的上堕天使。那路西华不是梅丹佐,又会是谁?难道是萨麦尔?
“清弦殿下,您最好往回走。”莫斯提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取下背上的三节棍冰魂,“地狱不欢迎圣堂的客人。”
冰魂反射星光,寒意森森。第七王座君王莫斯提玛的武器是水晶所制三节棍,攻击能力稍弱于防御,然而,它性属寒,能够将所经空气中的灵子凝结成冰,以此来增加三节棍的攻击力,也由于这个特性,被成为冰魂。
轻转玉笛,清弦微微一笑:“已经走到了这里,往回走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莫斯提玛微微仰起头,英俊的面容上浮起一抹不羁的笑容,蓝绿色眸子一眯:“如此,莫斯提玛便冒犯殿下了!”
话音刚落,暗红风衣一动,一道劲风带着凛冽寒气迎面而来,水晶尖刺随着三节棍的舞动而在空中不断变换着位置。空气骤然冷凝,所到之处,灵子纷纷凝结成冰。琉璃眸子在暗夜下闪了闪,手腕一抬,玉笛卸去冰魂的攻势,闻得一声清脆的玉石敲击声,冰屑四散,然而两人身上却是未沾一尘。
莫斯提玛挥动三节棍,攻击不断。清弦手腕快速翻转着,截住锋利的水晶尖刺。冰花飞散,反射地狱夜晚的星光,白衣和暗红风衣的身影在冰花之中交错,宛如在雾气中一般朦胧。
望着宛如在迷雾中打斗的两人,但他林妖冶的面容敛去平日里的不正经,渐渐凝重起来:“阿兹撒勒君王,陛下就没有说什么吗?”在审判殿堂第二层,梅菲斯特都因为他召唤巴尔而生气,为什么转头自己还让两位君王来堵截清弦小妹妹呢?实在是匪夷所思。
阿兹撒勒面容冷峻,一身浅褐色风衣更是衬得他凛然不可侵犯,有如战神:“你想为你的罪行开脱吗?”
但他林轻笑,摇摇头:“君王殿下,你也是性情中人。清弦在陛下心中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你应该清楚吧?”当年,身为“神之强者”的炽天使,可以为自己所爱的人毅然反抗尊敬的父神,这足以说明阿兹撒勒并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堕天使。
红宝石般眼睛微微一怔,他自然知道但他林嘴里的“性情中人”所指何事。只见他眉头微微一皱,而后低低叹出一口气:“有非同一般的地位又如何?千千万万的子民容不得他有私情。一招不慎,或许就是地狱血流成河。但他林,你明白吗?”不是陛下绝情,亦不是他阿兹撒勒不懂,而是情势如此。
闻言,抓着《地狱恶魔书》的手蓦然一紧,蓝中带黑的眼底划过一道了然的目光:“也就是说,如果清弦小妹妹不打消闯地狱的年头,陛下对她的狙击令就不会撤回?狙击令可以试探清弦小妹妹的底,同时也可让她做事束手束脚,陛下是这个想法?”清弦来自圣堂,此一点就不得不让地狱君王防备。
阿兹撒勒不置一词,是试探也好,是杀意已定也好,现在谈起来是全无意义。
另一头,莫斯提玛和清弦打得不可开交。冰魂舞动,暗红风衣急速掠来,水晶尖刺势如破竹。清弦唇角微扬,只见玉笛在夜空中绽放绚烂光芒,那管流动绿光的笛子在光芒中变化着。随即,一柄剑身龙形镂空的秀剑握于掌中,她翻腕持剑,削向莫斯提玛的冰魂。白色长裙与暗红风衣错身而过,琉璃眸子倒映出冰魂与自己佩剑擦身迸射出的火花。
“这才是清弦殿下真正的武器吗?莫斯提玛是不是该感到荣幸?”暗红风衣随风而动,他转身看向背对自己的女孩,指腹拂过第一节水晶,那里赫然多出了一条细缝,“能划伤冰魂之器,非同寻常。”
“冰魂也不过如此。”手腕一转,清弦回身,回视对手。
林间夜风贯过龙形镂空,剑身微微震颤,轻柔悦耳的声音随即回荡在幽暗森林:“两位君王如此盛迎于我,我自然也要拿出在足够分量的谢礼才对。此剑名为清音,与前天府宰相梅丹佐的晨耀之星同出耶和华之手,乃是上一代龙神灰飞湮灭后残留的灵元炼化而成。”当年离开圣堂,四哥几乎就将耶和华送给她的所有东西毁掉,但独独留下此剑,或许就是因为清音有着当初上代龙神灵元之故。
耶和华亲自打造的剑?还是上代龙神灵元炼化?当年,也只有极受耶和华宠爱的陛下才有这个殊荣。拥有耶和华打造的剑,这是不是代表着清弦殿下确实是带着其他目的而来的?莫斯提玛一惊,看向同样沉默的阿兹撒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