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美弟奇家族传说记载:8世纪,穆杰洛……靠近佛罗伦萨的一个僻静河谷,有一个威胁四邻的巨人。美弟奇家族的祖先骑士阿伟拉多听说后就进入穆杰洛去寻找那个巨人,并杀死巨人还河谷一个安宁。故事最后,勇敢的骑士杀死了巨人。
然而,真相并不是如此。美弟奇家族志中所记载的主人公并不是8世纪时的骑士阿伟拉多,而是公元前一位同名的祖先。
涓涓细流淌过穆杰洛,和煦的眼光普照,微风轻拂,吹开百花娇颜。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打破河谷的宁静,随即,一个小脑袋从半人高的草丛中探出,琉璃般的眸子折射日光,流光溢彩。
“小家伙,你又来这里折腾我的花?”一声巨响响起在头顶,那声音洪亮,宛如一道晴空霹雳猛然砸在地上。
小家伙的面前赫然出现一个高约四五米的身影,深蓝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神秘的红色纹路从尖耳沿着颈项蔓延至锁骨处,勾勒出一个公羊的图案。他的眼睛宛如两颗红宝石,此时正欣喜地看着草丛中还没有他五分之一高度的小家伙。
小家伙捂着小巧的耳朵,右手腕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可爱的脸上是控诉的表情:“亚诺德,和你说了多少遍了。说话不要像打雷一样,我可怜的小心肝会被吓到的。”
深蓝色的脸颊上浮起一丝奇怪的红晕,他尴尬地挠挠后脑,红宝石般的眼睛无辜地望着清弦:“我已经很轻了,小家伙,呐,下次我再轻点。”自从被爸爸送到这个僻静的河谷,他就没有接触过任何人和天使,整日与河谷的飞禽走兽和花花草草打交道,甚至都没有再见过爸爸。小家伙的出现,让他雀跃兴奋,虽然她总是折腾他心爱的花。
清弦掩嘴偷笑,从草丛中跃出来:“亚诺德,我要在你这儿住一段时间。”月白轻纱,飘逸轻灵,一种高贵的气质从她举手投足中散发出来。
“你离家出走?”亚诺德一愣,有些不赞同,“你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爸爸妈妈是什么东西?”清弦疑惑地眨着琉璃眼睛。
亚诺德一愣,红宝石的眼睛闪过讶异:“爸爸妈妈就是爸爸妈妈啊!”
“……”清弦黑线,换了种问法,“你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子的?”
“我妈妈和我长得差不多,不过是金发碧眼白皮肤的人类。我爸爸有一双和我一样的红眼睛,他的头发是绿色的,后面还有翅膀,是一个天使。”说到爸爸妈妈,亚诺德红色的眼睛闪闪发亮,而后又转为黯淡,声音也渐渐低下来,“我很久没见到爸爸妈妈了。”
“哦,原来爸爸妈妈不是东西,而是人和天使啊!那么多人和天使,都是你的爸爸妈妈吗?也是我的爸爸妈妈吗?”清弦没有注意到心情亚诺德心情低落,继续发问,纠结着何为爸爸妈妈的问题。
亚诺德扑扇着睫毛,想着自己的爸爸妈妈,摇摇头回答:“不是啊,和你生活在一起的人和天使才是你的爸爸妈妈,而且只有两个人或者天使,一个爸爸,一个妈妈。”
“和我生活在一起的人?”清弦右手托着下颔,思索起来,“但是,梅丹佐没有说是我爸爸妈妈呀?”
“小家伙没有爸爸妈妈吗?真是可怜的孩子。”亚诺德同情地摸摸清弦如瀑青丝,“以后亚诺德就是你的爸爸,好不好?”
“爸爸妈妈可以自己认吗?”扑闪着大眼睛,清弦问得认真。
“恩,可以。”
“好诶,那以后亚诺德就是清弦的爸爸,梅丹佐就是妈妈。”清弦兴奋地跳起来,扑向亚诺德,甜甜地开口,“爸爸!”
亚诺德笑得灿烂,抱住扑来的小家伙:“梅丹佐是谁?”
正在此时,河谷响起一阵马蹄声。两人面面相觑,转头看向声源。穆杰洛偏僻,罕有人至。亚诺德生活了数百年,也就清弦一个访客。
黑色骏马奔驰在原野,铁甲骑士手持盾牌向两人所在方向驰来。
“是人类。”亚诺德红宝石的眼睛微微一沉,空气骤然冷凝,冰冷的杀气从他身体内迸发出来。爸爸告诉过他,拿着武器的陌生人都是坏蛋,不能留他们性命。
黑马似是感应到危险的气息,嘶鸣一声停了下来,而后烦躁地刨蹄。阿伟拉多心下一惊,一手安抚地梳理黑马的马鬃,一手握紧盾牌,警惕地观察四周的动静。听闻穆杰洛有巨人扰乱河谷治安,热血青年阿伟拉多二话不说就前来查探。
亚诺德放下清弦,声音压得很低:“小家伙,你呆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处理这个人。”
清弦点点头,眨着好奇的眼睛目送亚诺德靠近骑士。亚诺德是想请陌生人和他们一起玩吗?但是,为什么目光那么冰冷?
“无能的人类。”原野上蓦然炸响雷鸣般的声音,黑马高声嘶鸣,四条腿颤抖着跪下来,生物的本能告诉它必须臣服于声音的主人。
黑马突然跪地,差点将主人摔下马,幸而,阿伟拉多身手矫捷才不至于出丑。他迅速抽出背囊中的铁剑,盾牌护在身前,背靠着跪地的黑马,小心翼翼聆听四周声响。多年的士兵生涯练就他临危不乱的性子,使他在最快时间从方才声音的震慑中回过神来。
“你似乎有些本事。”亚诺德冷嗤一声,于阿伟拉多百米外现身。神秘繁复的公羊纹路泛着诡异的红光,穆杰洛河谷的灵子从四面八方汇聚,融入公羊纹路,深蓝肤色泛起一层淡蓝光晕。
阿伟拉多呼吸一滞,惊觉手脚似有千钧重,竟是丝毫动弹不得。百米处深蓝肤色的巨人只是这样站着,而他却动不了,这是怎么回事?
亚诺德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缓缓靠近阿伟拉多:“人类,已经说你无能了。”
随着他的接近,那种压制的力量愈加明显。阿伟拉多冷汗浸透后背,“咣当!”铁剑和盾牌坠地,而他却没有任何力气去捡起它们。危险一步步靠近,而他却无能为力,绝望的神情浮现年轻阳光的脸上。铁甲反射日光,衬得他的脸色愈发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