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甲和小乙还没有怀孕,家人着急,她们自己更着急。
今天下班早,小乙在街上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姐姐的公司门口。她向里探头,又低头看表,时间过得真慢,她要等姐姐出来,等她一起去吃街边的小吃,小丙最喜欢的就是街边的小吃,所以她怀孕了,她和姐姐也去街边吃小吃,说不定也会很快怀孕的,小乙想。
她站在门口等了半天,姐姐终于在最后一个走了出来,她看见小乙,很惊喜:“你怎么来了?”
“我想去街边吃好吃的,你要不要一起去?”小乙知道姐姐不喜欢坐在路边吃饭,用商量的口吻说。
“怎么想起来去街边吃?”小甲的惊喜没有了,眉头皱了一下。
“小丙最喜欢吃街边小吃,吃了说不定就会……”小乙想说会怀孕,但没有说出口。
“……”小甲似乎领会了小乙的意思,微笑着,拍了她一下,“走,你说去吃啥?我请你。”
“我请你,你下次请我,就去吃油墩子,还有那个……”
“今天吃油墩子,下次再去吃包脚布……”
姐妹俩一起快乐得小鸟一样,很快来到了那个油墩子摊位前。
以前总责怪小丙来吃路边摊,此刻,两个长大的姐姐却是瞒着妹妹来的,而妹妹每次吃完路边摊都会告诉她俩刚吃过的油墩子多么好吃,是好吃,但不能告诉小妹,两个姐姐相视一笑,想着同一个问题。
“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小丙,”小甲说。
“告诉她,她也不可能来吃,预产期到了,去医院排号去了。”小乙说。
“啥时候去的?”
“昨天,排了一天,没有床位。”
“那怎么办?”
“医院给想办法,咱们也无能无力。”
“她要顺产?”
“应该是。”
“这么大,还要顺产?”
“生孩子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没其它毛病,应该会很顺利。”
“我们要不要去医院去陪她?”
小甲不放心地说。
“当她排到了床位再去吧,现在去也没地方呆。”
走到路口,小甲和小乙分开,各自回家。
小甲回到家,没有把小丙去医院的事情告诉明健,他正在忙于谱曲。小甲一个人穿上衣服又出门了。她给小丙拨通了电话。问清哪家医院,她打车独自去了那家医院。
小乙回到家,也给小丙打去了电话,她说她也去医院陪她,因为小丙刚刚有了床位。
预产期过去了两天,小丙的身体没有一点动静,医生建议她剖腹产,小丙还在犹豫。她担心自己太胖了,刀口一时长不上。
小弋也很着急,他一直愁眉不展。小弋的父母来了又走了,有两个姐姐在医院陪护,他们很放心地回家了。
一张床,四个人,小丙也睡不着,半夜起来走动,两个姐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互相靠着睡着了。小弋坐在床的一角,趴在窗台上也睡着了。
小丙重新睡下,感觉肚子有点痛,她起身下床,摇醒了小弋,把自己的情况让他告诉半夜值班的护士。
护士听了小弋的介绍,跟着他来到病房,让小丙躺下,摁了摁她的肚子,说离生还早,让她安心睡觉。
小弋直到天亮没有合眼,小丙一会儿醒了又睡,刚睡了又醒来,一直在呻吟。
白天,两个姐姐都去上班了,小弋把她们两个送到房间门口,对她们说“辛苦了。今晚不要来了,我在就行。”
这个白天,小丙没有任何动静,肚子不紧不慢地疼了一阵又一阵。小丙的婆婆从家里带了吃的,都是小丙平时爱吃的,可她一口也吃不下。
“多少吃点,要不一会儿生了,就没劲了。”婆婆说,看着小丙一阵又一阵因痛扭曲的脸。
小丙勉强吃了点,剩下的都让小弋吃了。
小丙接到两个姐姐的电话,告诉她们,孩子还没有出生。
“羊水破了,应该快生了,”护士小姐说。
可一个小时过去了,仍没有生产的迹象,接生的医生来看小丙,让小丙去待产室,他们的病房让给了其他人。
待产室内只许一个家属进去,小弋跟去了,他父母在门外等,不敢回家,他们怕一回家儿媳就会生产。
小弋换上了医院的陪护服,小丙穿着生产的衣服。
在医院的时间过的很漫长,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的过去了,小弋的父母在门外腿都站麻了,他们期盼的孙子还没有出生。
小弋穿着陪护服出来,让她母亲给小丙买吃的,说她饿了。
婆婆买了小丙最喜欢吃的长条面包和酸奶。
小丙吃了几口,剩下的都让小弋吃了,小弋陪护比小丙俄得还快。
门外陪护的家属都被集中在一个房间里,等消息,一有孩子出生,广播里就会播报孩子出生的时辰和重量。一个个新生儿被不停地播报着,小弋的父母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小弋母亲的电话响了,是小弋打来的。
“生了。”母亲听见小弋的声音。
“男孩?女孩?”母亲只关心这个。
“女孩。”小弋说。
“电话里说什么?”小弋的父亲在一旁问妻子,他看到她接着电话傻傻地愣在那里了。
“小弋一定是给我开玩笑的,什么时候了,还给我开玩笑,”母亲自言自语,“平时小弋很少开玩笑,难道是真的。”
小弋的母亲拉着丈夫的手朝产房门口跑去,不远的距离,他们却跑的很快,差点撞到了别人的身上。
“生了,生了,”小弋的母亲边跑边说。
“你听到播报了吗?”
“没有。”小弋的母亲回答。
他们着急地等着,一个个孕妇抱着婴儿被推出来。
终于轮到小丙了,她包着头,包着婴儿,小弋的母亲一眼就看见了她。
小弋接过医生手中的轮椅,把小丙推到指定的病房。
小弋的母亲脸上挂着花一样的笑容。
“真的是女孩?”母亲问小弋。
小弋点点头。小丙看到婆婆的表情,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可嘴里一直在说,“女孩好,女孩好,女孩是件贴身小棉袄。”
她要当奶奶了,心里依然充满了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