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刑忙完了之后就到栖凤宫来了。
他刚刚踏进栖凤宫,润月就来行礼:“陛下,贵妃在偏殿。”
独孤刑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抬脚跟了上去。
到了夜姣身边,他看着夜姣烧的红扑扑的脸蛋,不由得想起她活蹦乱跳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脸也是红扑扑的。
他的面色柔和了一些,冰凉的手指替她理了理头发,轻声道:
“你说。”这是对润月说的。
润月言简意赅的把事情交代了。
翁公公跟着小太监去看了看路涵月的尸体,回来的时候悄悄给独孤刑耳语:
“陛下,那名宫女是东方钦的……女人。”
“呵,”独孤刑嘲弄的冷笑了一声,“一个宫女,他可真不挑嘴。”
“去,既然他这么喜欢这位宫女,就把这宫女做成美人灯笼赠与东方钦,叫他日日挂在桌前,亮堂。”
独孤刑的手上青筋暴起,眼白的几乎全被红血丝取代。
黑色的瞳孔,周边是红色的丝丝缕缕的晕染。
他咧嘴笑着,鲜红的唇,苍白的脸。
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他要好好想一想,该怎样对待东方钦,才能让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夜姣似乎被独孤刑身上的寒意冷到,动了动手指,拽了拽他的袖子:
“陛下……”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
独孤刑立刻屏住了呼吸,似乎是害怕,吹口气,人就没了。
他握住夜姣的手:“我在。”
随后又扭头叫道:“太医,滚进来!”
“你有没有好点儿?”
夜姣扯了扯嘴角,想要安慰一下这个已经熬得不成样子的人:“我还好,倒是你……”
太医已经进来了,再一次诊了脉,这心呐,越发的沉重了。
他后退了两步,行大礼叩拜:“陛下,”
他久久的伏在地上,不起身。
他想着,希望陛下能念在他诊出贵妃的病情,放过他一家老小。
他镇定了一下颤抖的声音,说道:“陛下,贵妃娘娘,染上了瘟疫。”
独孤刑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一脚踢翻小几,砸在了太医的身上。
“宫内并无人感染瘟疫,贵妃如何就染上了?”
太医跪伏在地上,抱着必死的心,现在也不害怕了,沉声道:
“宫内那条湖,延伸通往宫外,娘娘又在那里落了水……”
独孤刑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双眼肉眼可见的迅速充血,双手青筋凸起,眼中逐渐染上嗜杀之色。
太医直起身来,一眼就看到独孤刑的样子,心中凄凄然。
陛下发病了,他的一家老小,怕是保不住了!
满屋子的人,脸变得刷白。
除了夜姣和翁公公,都感觉鬼差的勾子已经悬在他们头顶了。
独孤刑抬起一只手,慢慢指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太监。
太监实在受不了,“哐”的一声跪了下去,身体抖得像筛子。
独孤刑的眼中一片血光,只能用同样鲜红的血,才能冲掉他眼中的血。
夜姣弱弱的出声:“陛下……”
独孤刑顺着声音,扭着脖子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