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好。”夜姣转脸笑了笑，眼睛闪闪的，露出一口小白牙，礼貌的问候自己的新同桌。
秦渊看了看她的一口小白牙，也勾起嘴角礼貌的笑了笑：“嗯。”
然后收起笑容，低头看书。礼貌而疏离。
夜姣歪头看了他一小会儿，又看了看他看的书，想了想自己放在包里的准备分给新同学的糖果。
还是等这节课下课之后再拿出来吧。
一年级的第一节课是语文。
老师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小朋友全都乖乖的抄在了本子上。
夜姣才五岁，比大部分同学都小了两三岁，她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
她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同桌。
秦渊早就写好了，顶着同桌急切的视线，他一点儿也不急，甚至把书朝他那边移了移，夜姣更看不到了。
夜姣急了，轻轻拽了拽秦渊的袖子：“哥哥，可不可以给我看一下，我看不到黑板。”
秦渊微微抿着唇，不想让自己露出笑来，默默把本子移了过去。
这一次，夜姣只要稍稍朝那边移一移就能看见了。
小学生的字，工工整整，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可爱的认真。
但是两人字迹的差别还是很明显。
秦渊的字，工整到严谨，谨遵横平竖直的原则。而夜姣的字，还有些歪歪扭扭，站不稳身子。
于是，这一节课就是在老师板书，秦渊先写，夜姣再悄悄伸个脖子去看中结束了。
一下课，夜姣就从书包里掏出来一小包糖。
周围的小朋友都分了，一人一颗。
但是到了给秦渊的时候，夜姣却碰了壁。
“哥哥，给你糖。”夜姣伸手过去，里面放着一颗奶白色包装的奶糖。
这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秦渊根本不看她，一边继续画画一边说：“我不喜欢吃糖。”
他紧抿着唇，表现出他现在心情不太好：每个人都有的东西，不要也罢。还最后才想到我，不要。
夜姣拿着糖的手顿在原地，而后慢慢缩了回来：“好吧……”
秦渊脸色更冷了，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等到了晚上回家，秦渊整理文具盒的时候，发现文具盒的下层躺着两颗糖，他的动作顿在了原地，继续整理，不去看它们。
但是铅笔的下面还有一张折过的纸，秦渊定定的看着纸，深吸一口气，还是打开了。
纸的上面写着稚嫩工整的字：
这是我最喜欢的口味，和一般的糖不一样，你说不定会喜欢呢。
有些字的地方皱皱的，一看就知道是擦过很多遍才写好的。
秦渊拿着纸条笑了笑，嫌弃的说了一声：“真丑。”
他伸手拿出一颗糖，剥开，放进嘴里。浓浓的牛奶味道，还有些酸酸甜甜的。
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吃的。秦渊有些嫌弃。
但他又伸手拿起来第二颗，剥开，放进嘴里。
有点儿甜。秦渊还是有些嫌弃，然后把两颗糖都吃完了。
第二天一早，秦渊早早的等着夜姣了。
他永远都是最早到教室的那一个，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被推着上台阶。
夜姣来的也不晚。
秦渊坐在那里，等她整理书包，拿出文具，直到在椅子上坐好。
他看着夜姣的眼睛，伸出手。
夜姣：？小小的脑袋上写着大大的问号。
秦渊抿了抿唇，吐出一个字：“糖。”
夜姣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一个小“O”，随即又反应过来，乖巧又狡黠的弯了弯眼睛，从书包里掏出来两颗糖。
“给，”她把糖交到秦渊的手里，又笑着说：“这是我最喜欢的那一种。”
秦渊默不作声的收下，脸上烫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