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脚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下,他这才像恢复神智一样夹起一口菜就往嘴里送。
得,还真是跟死机了一样,拍一下就好了。
“沈安啊,你这身手不赖啊,”白齐飞一脸错愕的说,“之前苗苗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走运,原来你真的有两手啊。”
“我就是瞎练,”沈安说,“我孤儿院有个发小,现在在做刑警,跟他学了两手。”
“你太谦虚了,年轻人虽说不能自满,但是咱们有的,擅长的就该骄傲的告诉别人我行。”白齐飞说,“我当初去苗苗学校招生的时候,她就直截了当的告诉我,自己有过照顾精神病人的经历,这才捡到宝。所以说,本事不拿出来,就不算本事。”
年纪大的人都喜欢说教。
“我电脑用的特别溜,怪不得我当时当了外科医生,原来我没说出来。”我嬉皮笑脸的说。
“你要是外科手术那么溜就好了,我就好奇了,你学外科的,怎么可能见了伤口就晕呢?”白齐飞看着我笑着说,见我吃惊的表情解释到,“我下午去中心医院的时候跟你们领导聊了一下你。”
“您没说我坏话吧?”我赶紧问,完蛋,两个领导之间聊下属,那能有好事吗?
白齐飞见我着急的样子,堆了一脸的笑,也不回答我,端起杯子就开始细细的品。
“又不是茅台,您在那品什么啊。”我急头白脸的说。
“哈哈哈哈,”白齐飞这才放下杯子笑着说,“放心好了,没说你坏话,我还专门跟你领导夸了你,说你表现的特别好,值得鼓励。满意了吧?”
我这才放下心,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个。
虽然被刘建国搅了局,但是好在大家兴致被沈安的身手又给提了起来,倒是吃的挺开心,喝的也挺开心,这一开心,我就喝的有点多了。
香米酒虽然度数低,但是低也比啤酒度数高啊,我一顿饭下来跟喝水似的,还真喝的有点高了,散场的时候还坐在位置上捂着脑袋。
蔡苗苗没喝多少,还能收拾残局,把吃剩的残羹剩饭倒掉,因为是从饭店拿的菜,盘子还得给人装回去,但是这小妮子非说不洗洗装进去不好看,于是收拾了一堆盘子拿到水池那边洗去了。
白齐飞喝了酒没法开车,刚好明天找的人要来拿寻人启事,就在这住下了,他要睡值班室那张床,就自己去收拾了。
饭桌旁就剩我跟沈安,他悄悄走到我身边,说:“你觉得刘建国为什么会想着来跟我们一起吃饭?”
我脑子昏昏沉沉的,想都没想就说:“为什么?中午吃鸡蛋吃顶了?”
“……”沈安这才注意到我状态不对,哭笑不得的说,“算了,我扶你回寝室吧。”
我这会脑子不清醒,那是想到什么话嘴就跟管不住一样往外冒:“行啊,摆驾,哀家要回宫。”
沈安忍着笑意就要来扶我,我却一手甩开他,认真的看着他的脸说:“你得说‘遮’,懂吗。”
“遮……”沈安这回也不哭笑不得了,脸上只剩哭了。
把我送到寝室门口,他才下楼帮蔡苗苗洗盘子,我去洗手台随意的擦了把脸,拿起牙刷捣了几下,躺床上就睡了。
一觉睡到有人敲门,我才醒过来,头有点疼。越是低度数的酒后劲就越大,现在想起来昨晚跟沈安说的话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蔡苗苗一如既往的喊我下楼吃早饭,我收拾完走下楼才发现白院长和沈安都已经开始吃了。这才不好意思的坐到桌子旁端起碗粥吸溜起来。
吃完早饭,蔡苗苗把饭盒一扔就上楼喂病人吃饭去了。白齐飞看看手表,说:“我约了电视台的人,一会要去做个寻人启事,就先走了。”
说着起身就出门了。
他前脚刚走出大门,就见蔡苗苗疯了一样跑下楼说:“白院长,白院长,又出事了,您三叔他……他也不见了。”
我靠!一天丢一次人啊?我这才来疗养院第三天啊,就这三天遇到的离谱的事情都比我今年一年遇到的还要多了。
要不要这么邪性?
白齐飞一听,扭头就跟着蔡苗苗往楼上跑,我也赶紧跟了上去,上楼的时候刚好看到沈安不仅没有跟上来,反而是跑出了大门。
不是戴着指南针的吗?都能找不到路?
我也没时间管他,赶紧跟着上楼。
情况跟白二爷一样,也是门关的好好的,人不翼而飞。我搬个凳子放到气窗下面,结果却发现那个气窗的墙白好好的,一点都没有磨损的痕迹。
“赶紧找找吧,”白院长着急的说,“苗苗,你跟我去外面找,肖医生,你找下主楼。沈安呢?”
“我刚上来的时候看到他出去了。”
“一会碰到再说吧。”白齐飞说完就转身带着蔡苗苗跑下楼。
我拿着病人房的钥匙,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病房一侧的楼梯门锁我没有钥匙,所以打不开,但是站在走道里透过门上没包铁皮的地方刚好能看到两大段楼梯里百分之九十的空间。
寝室那边我也挨个找了,人搬走后除了我们三个人分别住的房间外都没锁门,我也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连洗手间里都没放过。
我把整个主楼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人,就准备去跟他们汇合,下了楼刚好看到沈安从外面进来。他一见我就问:“都找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找了。”
“走,我带你去我房间。”
“不用了吧?”我奇怪的说。人难道还能藏在他屋里不成?
“用。”沈安认真的说,“不光我的用,蔡苗苗的等下你也要检查。”
“为什么呀?”
“实话告诉你,现在除了你以外,”他这会认真的有些冷酷,看的我有些发慌,“我谁都不相信。”
这话说的,本来应该高兴才对,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满脑子想的都是为什么?
为什么?根本不为什么,任谁也能想到,一个人丢了,没准还真是巧合。但是现在是连着丢了两个人,再怎么巧合也不可能一天丢一个吧?
可是我们这些人里,只有我和沈安是外来的,是计划之外的。除非沈安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不然我俩就没有任何的动机去把病人放走。
但是白院长他们三个人就不一样了,虽然我跟白院长蔡苗苗关系处的不错,特别是蔡苗苗,那更是把她当成新的好闺蜜一样,但是冷酷一点说,实际上我们认识也就只有两天。
然而我就是不愿意怀疑他们。我宁愿相信是鬼怪所为,也不愿意相信这两天他们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是在演戏。
真是那样的话,也太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