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说法,李经翰也十分认同,身体侧倾看向他,总是带笑的脸上有着罕见的严肃。
“我也有所怀疑的去过现场,也找过法医了解情况,确实是自杀,而且警方也已经结案。”
狭长的墨眸冰冷而犀利,北冥曜充满探究的视线像照X光似的在他身上扫射。
李经翰被看得小暴脾气立刻上来,声音也不觉放大。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要是想杀他,就不会带着你们去见他。”
“我说什么了吗?”北冥曜一脸的无辜。
冷哼一声,李经翰二郎腿一翘,“你是什么都没说,但你就是在怀疑我。北冥曜我告诉你,老子最恨被冤枉。”
“那就查清楚,证明你的清白。”他平静的语气却带着极强的逼迫性,言语间带着故意激怒的成分。
他知道李经翰不是凶手,不过是想在此事上多一个有利的帮手。
待景致取药回来时,李经翰已经离开。
“他怎么走了?”她喃喃一句,走到北冥曜身边,“你们都说什么了?”
“他约我去赛车。”北冥曜一本正经的胡说。
话音未落,景致就急着表态,“你不准去。”
上次赛车的事情到现在她回想起来还心直突突,她是绝对不会再让他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有媳妇关心就是好,北冥曜心里美的百花齐放,连着薄唇勾起的笑容都带着几分沉醉。
“知道,我没答应。”完全一副妻管严的模样。
“这还差不多。”对于他的表现,景致很满意,把水和药片递给他,“快把药吃了。”
微微蹙眉,装病的某位乖乖把药服下,随即快速在她唇角亲了一下,理由充分的说。
“药太苦了。”
这个腹黑男,总是能找到方法让他吃豆腐的行为变得合理化。
景致无奈叹气,轻轻打开里间卧室的房门,探着脑袋对里面的小人说:“小逸子睡醒了。”
“嗯。”北冥曜跳下床,走出房间后和北冥曜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
其实他早就醒了,远在李经翰进门的时候。
……
一间掩映在密林当中的吊脚楼,里面正在激烈的争吵。
“李明,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孙继洲对主人有多重要?”一个用面具遮住半张脸的男人,狰狞怒吼。
一直以刚正不阿形象示人的李明,此刻却邪气侵体,眼底戾气顿现。
“他不是已经知道,当年那死女人把重要东西放在了一条项链里?”
“可主人还不知道那是一条什么样的项链。”男人目眦尽裂,猩红着眼睛好似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李明暴躁的将茶杯摔得粉碎,凄厉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再让他活下去,我们都他妈得完蛋!”
静默片刻,他又怒声埋怨,“当初我就说除掉他以绝后患,你主人偏偏要留下祸根。现在可好,他们都查到你黄炎头上了,下一个就是我,我要是出了事,你主人的计划就别想成功。”
似乎意识到他说的也并不无道理,黄炎的嚣张气焰熄了半分,语气和缓了一些。
“主人自有分寸。”背身踱了几步,声音森冷的警告,“管好你的儿子。”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明想着坑爹的李经翰,眼里不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失望,而是对敌人的冷漠。
晚饭后。
景致拿着从孙继洲家里找到的那个纸条,坐在秋千上沉思。
许是想的太过认真,连有人走到身边都浑然不觉。
“想什么呢?”北冥曜那特有的磁感声音陡然传入耳中,她下意识抬头,唤了一声,“曜。”
“妈咪,晚上天凉,别感冒了。”北冥曜乖巧的给她披了件外套。
景致笑着将小家伙搂在怀里,回答北冥曜刚刚的问题。
“孙继洲失踪,又找不到符合的鲁姓人。我在想,这纸条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意思。”
看她皱着小眉头愁眉苦脸的样子,北冥曜这心情也像有乌云遮蔽一般。
“想出来了吗?”他挑眉轻问。
沮丧的叹了口气,景致遗憾的摇头。
“你们爷俩儿这么聪明,有什么看法?”
她是想的脑仁都炸了,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
北冥曜托着小下巴,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极了柯南,认认真真的分析。
“如果孙继洲留下的线索是假的,说明他是有目的性的把我们带入某种误区。可如果是真的……”
北冥曜接着他的话往下说:“那这个鲁姓人很可能是线索人。”
项链的最终主人不是这个姓鲁的,但是也一定和整件事有关系。
他刚说完,展霖就带来了相关消息。
“少爷,您让我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在一家三口的注目礼中,他说道:“果真找到一个和孙继洲暗自有来往的鲁姓人,这个人和孙继洲只是上月见过一次。”
“这个人在哪?”沉稳内敛的北冥曜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平静的询问。
展霖微微蹙眉,道:“疯人院。”
听到这个地点,景致有些不淡定的问:“那个人已经疯了?”
不会吧,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却搞到疯人院去了。
“妈咪,疯人院里可不都是真病人。”北冥曜适时开口。
是这样吗?
那还有戏。
“曜。”她带有目的性的叫了一声。
似看出她要说什么,北冥曜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视线,严肃的交代事情。
“展霖,你下去安排。”
“是,少爷。”
助理前脚刚走,不给她插话的机会,他紧接着说。
“我还有工作,你们两个再呆一会儿也早点回去。”
说完抬脚就要走,景致张开双手挡住他的去路,苦巴巴的请求。
“曜,我也要去。”
没有理会她的话,北冥曜转头看向一旁的小家伙,“小逸子,好好照顾你妈咪。”
北冥曜看出北冥曜的心思,小手拉着景致的大手往别墅走,“妈咪,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景致不甘心的喊了一声,“北冥曜。”
心意已定的人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别墅门口,继而三楼书房的灯亮了起来。
她实在想不通男人不带她的理由,嘟着小嘴不开心。
“妈咪,有什么事等爹地忙完再说。”北冥曜牵着她的手回了房间。
听了小家伙的建议,她快速洗漱完毕,盘腿坐在床上,单手托着下巴,时刻准备谈判。
可是左等右等,等的花都快谢了,人也没回来。
实在坐不住,她索性直接跑去书房。
“曜。”还未走近,景致先叫了一声。
正想事情的北冥曜倏然抬眸,见是她,紧锁的眉心自然舒展开去,薄唇不自觉勾起淡淡的笑容。
“景致。”
刚想说事,注意力却被他抽屉里的东西带走,她好奇随手拿起一个。
“这是什么?”看着上面所刻的内容,她逐字念出来,“陈,志,强。”
“他是公司的一个董事。”北冥曜解释道。
景致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不解的蹙眉,“为什么要把他们的名字刻在这上面?”
名牌只有麻将大小,是一种特殊材质,她莫名联想到古代皇帝翻牌子的情节。
正当她大开脑洞的时候,北冥曜给出了她正解。
“这都是需要我处理的人,三年前这个抽屉还是满的。”
处理?
不会是用他道上的规矩处理的吧?!
看着仅剩的几个名牌,景致心里有点毛毛的,看着抽屉,想象哪天惹怒了男人自己的名牌躺在里面。
知道她想歪,北冥曜赶紧解释,要不然他就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
“我三年前一直在国外,直到爷爷去世我才回国接管北冥氏,这些人都想趁我根基未稳,霸占北冥氏,消失名牌上的人都是已经被我赶出A市。”
听了他的话,景致着实松了口气,一想到他失去亲人还要承受巨大的压力,心疼的抱着他。
“他们都欺负我的曜。”
当时他又当爹又当妈的照顾北冥曜,一面寻找被季思明带走的她,还要对付这些人,着实不易。
本来想起往事心情挺沉重的,结果被她这孩子气的话给逗笑了。
“所以你用了三年时间把这些坏蛋都赶跑了?”景致贴着他的脸颊,轻声问。
“嗯。”
“那剩下的这几个人是不是很难对付?”她担心的问。
北冥曜让她坐在腿上,淡淡道:“还好吧。”
“那就是难对付。”秋水盈盈的眸子氤氲一层水汽,她心疼的说:“你这个人总是这样,事情越严重你越说的轻松。”
就像他明明伤的很重,还笑着说不疼。
大傻瓜。
北冥曜微微勾唇,将她抱得更紧。
他的傻兔子知道心疼他了,真好。
他这感动的一塌糊涂,景致神经大条的突发感慨。
“你们有钱人也不容易,每天尔虞我诈的,你这么聪明还处处被算计。如果是我,估计在你这位子上都活不过五秒。”
看她萌哒哒可人的小模样,北冥曜情不自禁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声音低柔。
“你找我什么事?”
男人不说她都把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经道。
“曜,明天我要和你一起去疯人院。”
“不行。”北冥曜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
大眼睛一瞪,俏脸一凑,她脱口而出,“为什么?”
面对她的质问,北冥曜泰然处之,悠悠启口,“没有为什么,总之不准去。”
景致不服,又央求了好久,可人家死活就是不答应。
撒娇卖萌不好使是吧,好,软的不行来硬的。
她插着小腰,微扬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悠闲看报纸的某位,凶巴巴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