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歌微低着头,认真剥着手里的瓜子,但是余光却未有一秒不在胡落雨身上。原本想使计摔一跤诬陷凤清歌的胡落雨,在周央伊这一关都过不去。胡落雨暗自咬咬牙,满脸的不甘:公孙越这些时日,日日在我房里,将近一半的时间都在缠绵,为何不见我有身孕?
这大皇子府数十个妃妾,竟只有周央伊怀有身孕,难道......是她暗里与我们下毒了不成?
胡落雨自己胡乱揣测着,最后恶视周央伊,满脸阴笑又自信满满:“哼,姐姐,这姐妹里,大皇子来你宫里最少,没想到最后只有你自己怀上了身孕,做妹妹的真是该恭喜姐姐为皇子产下一儿半女了,我们这些不争气的妹妹们真是惭愧了。”
周央伊倒是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只觉得十分好笑,不禁笑出了声:“妹妹哪里话,按照大皇子宠幸妹妹的趋势来看,妹妹算好了日子,势必会一举成功的。”
凤清歌以为胡落雨经过那些事会长些心眼了,没想到还是这般上不了台面: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余光不再留给胡落雨,而是瞟向自己的肚子:与墨沉渊也同房了几次,怎么不见我怀孕啊,不会是墨沉渊...还是我患有不孕不育?
胡落雨终究还是那个燕云三公主,欺软怕硬。凤清歌觉得没意思,看看时间也觉得差不多了,便去御书房外的假山上等墨沉渊,因为早上来的时候墨沉渊说今天用不了很长时间。凤清歌刚走到假山,便听到穆尚月傲慢的声音:“皇上应该快要出来了,快帮本宫看看哪里有什么不妥没有。”
凤清歌透过小洞,看到一群人围着穆尚月。这冰天雪地里,穆尚月仍然是一身凸显丰满身材的轻纱,外面披上一个保暖的貂毛披风,也在刚刚才被脱下派人拿走了。看到此,凤清歌不禁打了个冷颤:看着都冷。
几个月不见,穆尚月变得漂亮了许多,凤清歌依靠在假山上,并没有去看看她的“好姐妹”的意思。春香看看穆尚月又看看自家主子,突然傲娇的说:“还是王妃好看。”凤清歌看着她那小表情,忍不住笑了:“你家王妃又不是靠脸吃饭,在乎这个做什么。”话音刚落,穆尚月就讽刺道:“可不是嘛我的好妹妹,不知道用了什么计谋嫁给了墨王,又用了什么药把脸上的疤痕遮住勾引住王爷。真是好计谋。”
凤清歌瞥了她一眼,散发的冷气让这冬日又冷了几分:“再好的计谋也厉害不过贵妃娘娘啊,这大冬天的,娘娘穿成这样,倒真是拼。你看看这前凸后翘若隐若现的身材,真是令人垂涎三尺。”
皇上一月有十多天都在穆尚月的宫里,每隔一日都翻她的牌子,自然还是穆尚月这一身好魅力啊。
哼!凤清歌,你也蹦跶不了几日了!
穆尚月没有闲暇陷害凤清歌,这后宫之中,她要保自身安全,再说,这一次,凤清歌再厉害,也不可能活着了。今日与她置气,倒不如先哄好了皇上那个老东西。
凤清歌一直盯着穆尚月的脸,那些微妙表情尽收眼底:看来,我的感觉没出错了,东周,燕云...
各有所思中,墨沉渊从宫殿里出来了。穆尚月第一时间走到殿前,将煮好的燕窝粥亲自端着。凤清歌刚走上前就被墨沉渊一把拉进怀里:“回去吧。公孙越已经走了。”
“好。”
出宫一路无言,大街上大雪难掩的喜庆感,深触凤清歌的心。
她是因为当年在孤儿院被选中,进了国家的组织,成为了一代最优秀的特种兵。那种爱国情怀,那种部队情怀,以及为人民服务的热血,哪怕已经离开多时,那份骄傲依然在心中。这片土地上的人的后代,都是国家的。她真的不希望会有战争。
一代王朝的兴衰,张养浩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何尝不是撕心裂肺的感慨呢?
“墨沉渊...”凤清歌的声音轻轻地,一点都不像平时霸气高冷的她。墨沉渊一震,不明所以,却有不好的预感:“嗯...”
凤清歌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质问:“这一仗,非打不可?”可她自己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不想依。
无论燕云还是东周,都是她国家的!
墨沉渊猜到她会有所察觉,却没想到今日她会这么肯定的问出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下:“东周想打,燕云要打,不得不打。”明知如此的凤清歌亲耳听到才苦笑:我真是太固执倔强了,这里终究不是她。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凤清歌看着窗外感慨:“只希望这一仗,能换来百年和平吧。”
闻此,墨沉渊盯着她的半边侧脸:她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明明就是丞相府的庶女...怎会有这么惊宏的感慨?
转眼就到腊月底了,各家各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放眼望去都是红色。凤清歌也穿上现学现卖的亲手秀的朱色海棠走在大街上。时日一久,自然这京城的繁华街道上的人都清楚这个貌若天仙的女人是墨王妃,墨王府唯一的妃子。从未有人敢惹她。
凤清歌倒是低调,这街上诸多铺子早被她买下,但这些干活的却不知自己的大老板是谁。凤清歌挨家挨户的逛着,不是自己家铺子,就随便买点,做个市场调查。是自家铺子,就仔细看看,试探试探有没有老鼠坏粥。哪里有问题就记在心里,回去吩咐下去修改。走了一路,凤清歌肚子有些饿了。平时都会在隶属皇宫那位的酒馆吃些。但是费用不低,酒馆里的低消费的伙食虽说也不错,却难以满足凤清歌刁钻得嘴。
“春香,去买五栋酒店。”凤清歌坐在这高消费的酒馆里点着自己写的菜谱上价格不菲的菜品。一怒之下拿出一叠银票递给春香。
当时凤清歌送给皇上的菜谱,被皇上分成了三份,一份留在了皇宫不外传,另一份留在了这个酒楼,最后一份流传至民间作为过冬的食物。这酒楼的菜品又分了两份,一份是价格不菲的高官之家吃的,另一份是民间小有财富的人能吃起的。
一顿饭时,春香就回来了:“王妃,事情已经办好。”
凤清歌立刻回府,将自己关了起来。五间酒楼都在十分好的位置,更是分布在京城的各地。按照线连起竟是一个五角星。凤清歌看着地图有些欣慰。
认真设计起来。这五间酒楼,定要成为凤清歌的眼线!
墨沉渊公孙止入宫越发频繁,时间也越来越长,公孙越与公孙止也各自在背后谋划这什么。隐藏在暗处的杀机在浓郁的春节气息的掩盖下更加的活动自如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一般互不干扰...除夕夜前,凤清歌五家店面都已经装修完毕。装修期间春香又带人四处寻找,秘密寻来了十五位来自民间毫无牵挂的大厨,分成五组送去酒楼将凤清歌新列的食谱分发下去进行学习。五份各不相同的食谱合在一起就是厨师界菜品的巅峰。
凤清歌也为五家楼店分别取了名字:月上兔——餐馆;鹊飞桥——酒店;东来鹰——茶馆;北斗星——拍卖会;雁宫阁——青楼。
五店同时开张,因逢春节,又是新店开张,头七日均是半价。因距离甚远,倒无人怀疑五家店是一人的。
完成了开张,凤清歌才闲下来,好好逛逛新气象的王府。
也许是到了除夕,春节,墨王也突然闲下来,似乎宫里没有那么忙了。
凤清歌常常看着看着自己发呆的墨沉渊,终于忍不住了:“你做什么一直看着我?”
墨沉渊愣愣看她半晌,又是摇了摇头:“无事,就是想多看看你。”
“来日方长,还怕看不够...么...”说了一半,凤清歌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讲话卡在了喉咙了,不再做声了。
墨沉渊晓得敏感的凤清歌或许意识到了什么,二人皆是沉默,他伸手揽住她腰,良久,才说出一句沙哑异常的话语:“清歌,你想要一个孩子吗?”
凤清歌愣住,抬头疑惑的看着他的下巴:“你是何意?”
墨沉渊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眉宇间渐显:“我母妃便是因生我而死。我怕...所以你我同房几次,我都服有避子药物...”
闻此,凤清歌偷偷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我不知是谁患有不育不孕之症呢...
“你看这偌大的墨王府,除了我这一个王妃,你哪里还有能传宗接代的人物?我不生,你岂不是要断了香火?”凤清歌笑道。
墨沉渊原本有些死寂的眸子突然亮起,又突然抗拒,低呼她的名字:“清歌,不行,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