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市空闲了几日终于又开始动工,师傅忙忙碌碌从早上一直弄到傍晚,快六点的时候下去提我的快递,这几天收的快递太多,以至于和一楼超市老板都混熟了,而我的店在二楼,且对外申明是奶茶店,超市老板打趣我,说我开的是私人奶茶店,我也不知道回什么,只能笑罢。
我是长得很俗的,按照朋友的话来说,我是长了一张上了很多男人的妇女脸,且外人看来是带着几分沧桑和高深莫测,所以江湖上流传的我的传说可以说是千奇百怪,在别人的故事版本里面,学校里对别人施暴的是我,欺负弱小那肯定有我的份,再长大些,流言蜚语就变成我在男人堆里呼风唤雨,这流言风靡到什么程度,好多次传到父母耳中,那时我的家庭还算和睦,老许一本正经的问我,听说你把一个女孩子毁容了?我的懵逼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他妈给别人毁容了还能搁家里躺尸吗,警察叔叔不管的吗?后来我是带着一种局外人的眼光看着流言蜚语满天飞,甚至不屑于和人家辩解,怕拉低自己为数不多的智商。究其根本,为什么会有这些流言,我想是因为嫉妒,我从小那一股子潇洒风流让这些困在自己小天地里的小孩子们深深的嫉妒,所以那时我对流言不以为意,反之,我还甚是得意,没有逼格的人,连流言都不会有,思想可以说是很阿Q了。其实我对自己的定位一直蛮准,我是蛮坏的一个人,我也干过几件好事,但我确实是一个蛮坏的人,就像我对老蒋说的,“可怜就是可怜,可恨就是可恨。”虽然他(她)们的流言不真实,但是中心思想很对,我是个坏孩子,这没毛病。除了黄赌毒,能干的坏事,我基本都略有涉猎,在进局子的路上反复徘徊,我为什么是徘徊不是直接进了局子,那是因为我在坏孩子当中那也是坏得一逼,人家打架,我递棍子围观;人家煽风点火,我就递打火机;人家上房揭瓦,我就扶梯子,对坏孩子的英雄事迹起到了不可磨灭的推动作用。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好悬没有读完初中,所以那天老蒋和她叛逆期的妹妹谈话的时候我不多言,当年的我也是意气风发,谁说话那都当放屁来的,可是为啥,我艰难的走完了人们眼中毕竟的九年制义务教育还艰难的去念了大学,一方面,我多读了几本大仲马,心里的逼数告诉我,走形式我也得把这读书的过程走完,另一方面,我总是遇见我人生里的高光人物,要不我总说自己幸运呢,我估摸着我上辈子得是个善人,到了这辈子,才能如此幸运。何为高光人物呢,在我浅薄的自我认知里,这些人是带着与众不同的光芒的,在灰蒙蒙的人群里,让你情不自禁想要靠近,这人不见得有多优秀有多大建树,但就是让你欲罢不能且一辈子无法忘怀。
在初中上到一半,也就是我“叛逆”的开始,也是对周遭反应最激烈的时候,那时我还不能对流言蜚语保持客观冷静,在学校里常常是张牙舞爪,并发挥出我坏人的本性以威胁恐吓解决事情,可以想象的是,事情以超出我想象的情况愈演愈烈。那时候,有个女学生转学过来,这女生矮矮胖胖,口音奇奇怪怪,留着学生头,成绩蛮好,可能老师觉得我还有救,把她分配给了我,做了同桌,平日里相处得很是平常,这个平常指的是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我的脸是从初中就出类拔萃的沧桑,不带表情的时候看着挺凶,而她的脸白白胖胖,没表情也带着几分平易近人。在学校搞到我实在闹心时,我常常选择回家躲避,在我和她做了同桌后不久后,有一次我又回家了,再一次回到班里的时候,发现大家看着我的表情都讳莫如深,这还是比较稀奇的,平时正常的操作都是大家在一起闹哄哄的八卦,你别说,我为班里的女生提供了不少八卦的资源,这一次回来,平日里八卦得最凶的女生都只凑在一起,时不时瞅我一眼,班里的气氛安静得像班主任悄悄站在后门,搞得我还有点不习惯,回了座位上,我的同桌递给我一个本子,让我收好,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我的日记本,因为走得急,很多东西都没有收拾,日记本也忘在了抽屉里,我想问问她咋了,但是这妞儿表现得格外淡定,于是我闭了嘴把本子收好。后来从路人的口中知道,原来我走后,班里的女生把我的日记本从抽屉里拿出来当众念,这妞儿冲上讲台和她们撕逼,把日记本给我抢了回来。平日里我的恶霸形象没给她们吓住,这三好学生一怒却把一个班的都镇住了,那时我就觉得,这女人是格外有魔力的,至少在我的眼睛里,她发光了。后来这女人转学走了,很久之后,也只静静躺在列表里没了联系,但是以我有限的脑容量,竟然深深的记住了她的名字,整个初中校园时光,唯有她在闪烁。
其实很多次想与她联络,但我实在还没把维系友情这门课学好,只得静置一旁,可如果有一天她有所唤,我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