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愚看着一脸坏笑的张伯骞内心顿时一股无名火起,老东西看来是盯上自己了,这两天是看自己太消停了,要是不制造点微不足道的困难让自己心里难受下,看来老东西是不会罢休了。
“张大人好兴致啊,衙门里这么闲么,没事在街上闲逛。”
张伯骞自视胜券在握,所以也乐得与李愚耍些嘴上功夫。
“李大人此言差矣,老夫可是勤勤恳恳一心为国为民办事的,这不接到举办说有人拿着贡锦缎招摇过市,这才前来捉拿,来的路上我还在想,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不成想,原来李大人。真是让老夫既吃惊又惋惜啊。”
说着,张伯骞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若是不知道还以为他和李愚交情多深呢。
李愚心里骂了一句三字经,但是眼看着这老狐狸表演的如此卖力,自己也不好直接拆穿,都想当演员,大家就别互相拆台了。
“张大人这是说的哪的话?我李愚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怎会私藏那等违禁之物,知法犯法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张伯骞一拍大腿,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小子你不给我面子,今天我就叫你全家死光!
“老夫自然也不相信李大人会做出这种事,这样,李大人跟老夫回趟府衙,本官要公开审讯,若是冤枉了李大人。。。”
李愚装作十分不淡定的样子,连说话都结巴了。
“你,你要如何?不如我们就不要去府衙了吧。。。我们。。。”
张伯骞佯装恼怒道:“难道李大人不想洗刷冤屈吗?还是说真如那举报所说,李大人真的私藏了贡锦?”
“当然没有,我只是。。。”
利于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的演技了,就这两个慌张的眼神兼职就能得奥斯卡了,身旁的吕承欢此时自然也清楚的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内幕,见李愚装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她也是分配和,哇得一声哭了出来,甚至吓了李愚一跳。
“呜!我说我不叫你买,你非要买,我不要去衙门,呜呜呜,我不要去,我不要。”
李愚和张伯骞同时惊愕的看着吕承欢,但此时二人的脑海中想的问题却很不一样,张伯骞想着,看来这回事情是坐实了,这小姑娘明显看起来就没什么心计,这一哭算是真情流露,自己赢定了。
李愚啧想着,看来这回事情是坐实了,没想到吕承欢也能如此有心计心计,这一哭算是演技爆炸,自己赢定了。
“李夫人莫要再哭了,跟我去趟衙门,若是情报有误自然不会难为二位。”
说着,张伯骞一挥手,衙役们瞬间让开了一条路,示意李愚与吕承欢自行前往。
李愚趁着向前走的机会用手肘顶了吕承欢一下,示意干得不错。吕承欢心中了然,用哭得更伤心了回应。
李愚无奈的摇摇头,社会真是太险恶了,连吕承欢这种好孩子都学坏了,自己要是不再坏点,只怕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知府衙门
此时的知府衙门外已经站满了围观群众,都听说今天两个当官的要狗咬狗,这种事情对于缺少业余文化生活的明朝百姓来说真是喜闻乐见,一时间恨不得上百人站在衙门外围观。都说官官相护,这种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可是着实不太多见,一时间群情激愤,个个满怀期待的向内看着。
大堂之上,张伯骞已然换上了自己的官服,红色的官服映衬着他两个脸蛋红彤彤的,在他自己看来这是他诡计得逞后的荣光焕发,但在李愚看来,这是他自掘坟墓前的回光返照。
“啪!”惊堂木一响,整个大堂内外瞬间安静。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一本正经的张伯骞还真像个当官的样子,不得不说这人脑子虽然有点问题,但是卖相倒是不错。
“在下扬州通判李愚,旁边这位是我没过门的夫人吕承欢,见过知府大人。”
张伯骞听到李愚如此介绍吕承欢眉毛不不自觉挑了挑,呦呵?没过门?但是此时乃是他装13的巅峰时刻,他不能流露出别的情绪,其他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搞定李愚。
“李通判,念你功名在身,身边未过门的夫人又是个妇孺,便不叫你二人下跪了,咱们直奔正题,你可知道见天为何将你二人唤到府衙?”
李愚依旧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但他又害怕自己演得太过让对方怀疑,所以不停的在拿捏情绪。
“不,不知道,还望张大人明示。”
“啪”张伯骞二摔惊堂木。
“大胆李愚,现有人告你私藏贡锦,你可知罪?”
“谁人诬告在下,没有的事,我可是堂堂六品的通判,这种知法犯法的事情我怎么会做呢!”李愚是真的坏,到现在还不忘给张伯骞推波助澜,一个劲的提醒他你别忘了我是当官的,我做这种事情得罪上加罪,你别客气,赶紧摆平我。
张伯骞哪里知道李愚的坏水,一门心思的想在百姓面前宣告自己的胜利。
“你莫要管是谁告的你,虽说我大明有条例,民告官仗则五十,但这种事自由本官处理。现在只说你私藏贡锦这件事是真是假。”
李愚一把抓起放在地上的三个盒子,紧紧搂在怀里。
“没有!没有的事!大人说话要讲证据!否则你这就是诬告!我定要告到吏部我叔叔那去参你一本!”李愚也没忘扯起虎皮作大旗,拿吏部尚书出来挡一挡,这么做即是告诉张伯骞,我和吏部尚书有交情,也是让对方以为自己慌不择路。
“哼!诬告?你是说本官没有证据?”
“对,你既然说我私藏贡锦你去我家搜啊!搜到了我就认!”李愚手中的盒子抱得更紧了。一旁的吕承欢也哭得更大声了,李愚有些奇怪,从刚才到现在,吕承欢这傻妮子眼泪就没断过,演技要不要这么好啊?这明显就是想抢戏啊!
“哈哈哈,李愚!你以为本官是傻子不成,从刚才接到举报到现在,你根本就没回过家,到你家里搜哪里会有锦缎!”
“哈哈哈,张伯骞!你以为本官是傻子不成,如你所说,我要是真有那么贵重的东西,不放在家里难道放在身上不成,你看我这一身,哪有锦缎!我可是个清如水明如镜的好官!”李愚歇斯底里地吼道。
“既然李大人这么说,那不知道你怀里捧的盒子中是什么东西?敢不敢拿出来瞧瞧?”张伯骞心知肚明,那盒子里装的就是李愚买的锦缎,他刚才为了保险还特意掂了掂,里面确实有东西。
李愚瞬间“慌了”:“不可!本官的私人物品岂是你想打开就打开的!而且。。。。”
张伯骞怒目圆睁:“而且什么?难不成里面就是贡锦?”
“没有!我说没有就没有!张伯骞我要上折子参你!”
张伯骞眼看这场戏到了高潮,也该自己表演的时候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门外的百姓说道:“我张某人为官十数载,从来不畏权贵,今天我定要扳倒你这个贪官,为我扬州官场肃清风气!纵使我张某人不得好死,今天也要查个究竟!”
李愚心中冷笑,你除了不得好死意外说的没一句真话,不过既然你想找死,那就别怪我了。
“张大人!看来你是一定要开这三个盒子了,不过咱们事先说好,若是打开了盒子里面没有你要找的东西怎么办?”
张伯骞已然“胜券在握”哪里会管那么多。
“若是没有贡锦,就是我张伯骞诬告你!我自行致仕!可若是有那贡锦怎么办?”
李愚面带冷笑:“真如你所说,这三个盒子里要是有那你说的贡锦,我李愚自裁当场!”
“好!拿刀来!”
张伯骞对李愚那是恨得牙痒痒,眼见李愚跟自己对赌把命都搭上了,她可真是乐得不经审判就弄死李愚。正说着身旁饿衙役从腰间抽出一把钢刀递给李愚,李愚将三个盒子放在地上接过了钢刀。
“大家都听到了,我有没有威胁张知府?”李愚还不忘向四周的百姓举着刀问道。
“没有!”众百姓异口同声。
张伯骞哪能落于人后:“我又没有威胁李通判自裁?”
“没有!”
“好,来人!开盒子!”张伯骞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用手指着地上的盒子,身旁的衙役心领神会,这便要上去打开。
“等一下!”
正在所有人都拭目以待之时,一个让李愚十分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一转头,褚庭春急匆匆的分开人群赶了过来。
李愚眼睛一眯,这里面还有这小子的事?
张伯骞见到褚庭春就像老鼠见到了猫,先前的气势全无,更是从大堂上走了下来迎接褚庭春。
“老弟,哥这里办正事呢,一会请你喝酒!”张伯骞小声对着褚庭春说道。
“老哥,你糊涂啊,你这是在做什么!给小弟分薄面,今天的事就过去吧如何,一场误会!”褚庭春强忍愤怒小声问道,说话时还不忘看向李愚,好似在同时对两个人说,但李愚心知肚明,这褚庭春绝顶聪明,这是在暗示自己得饶人处且饶人。
“好啊,褚先生说话,我自然要给面子,现在放我们走,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审过好了。”李愚一脸的无所谓道。
“休想!李愚,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发过誓怎能不算!”张伯骞大怒道。
李愚一听张伯骞的说辞顿时笑了。
“好好好,张伯骞,给你台阶你不下,一会下不来你可就别怪我了。”
张伯骞一声冷笑:“莫要多言,来人,给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