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车前,安知白问易垂安:“想去哪儿吃?”
易垂安眸光一亮,没有犹豫,而安知白领会到她的意图,两个人异口同声道:“善味居。”
易垂安不由得感慨:“还开着呢……我以前每个生日都在善味居过的。”
“我也是,”安知白拉开副驾驶车门,“走吧。”
善味居是家古色古香的食楼,一幢两层,一楼是公用大厅,二楼是包间,每间包间开窗即可看到热闹的老广场和音乐喷泉。
老城区的人对善味居都有种莫名的依恋,寻常时候,天热来炒几个小菜,天冷就吃上顿火锅,过节下馆子必然在善味居。
将近十年过去,虽然翻过新,但柱子的漆还是咖啡色,二楼窗台外的走廊上还是挂满吊兰的常春藤。
他们刚进去,一女服员便满面欣喜迎上来。易垂安正想着善味居服务更周到了,可人姑娘却熟络地问安知白:“还是原来的包房吗?”
安知白嗯声后轻车熟路朝楼上走,人姑娘也跟在他们身后。易垂安上楼时瞥见之后进来的客人,并没有刚踏进去就有人招待的待遇。
进到包房,服务员拉开窗帘时,落日余晖倾洒进来,绯红的火烧云仿佛卧在窗边一般。
安知白走进窗边的画里,拉开椅子将易垂安带进座位,双手撑着椅背,问她:“吃什么?”
温热的温度圈在身后,易垂安嗓子哑了哑,干道:“火、火锅?”
服务员视线在她身上扫了又扫,拿出菜单问:“吃什么锅底呢?”
“重庆……”
她这两个字一出口,服务员眼睛瞪大,“唰”地看向安知白。安知白立刻阻止她。
“不不不,鸳鸯锅鸳鸯锅,另一边要番茄的。”
易垂安后仰脑袋,“你不吃辣?”
“不怎么吃。”
“那你上次怎么炒虎皮青椒?其他菜也是辣菜。”
“所以榨给你的橘子果汁最后都是我喝的啊。”
安知白突然凑近,附在她耳边,“别说了,不然人家要误会了。”
耳郭一热,易垂安余光瞥向服务员,看见人眼睛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心想这样暧昧的姿势更让人误会好不好。
“鸳鸯锅鸳鸯锅,菜单给我吧。”紧张到结结巴巴。
“好嘞,”服务员递给她菜单,“辣锅是微辣中辣还是特辣?”
“特……中辣中辣。”
易垂安心想,安知白是不是要等她点完菜才能离开她的椅子,于是埋头一通乱勾。
她勾完之后,安知白噗嗤一笑,调侃道:“光吃凉菜还吃火锅干嘛?喝汤?”
“啊?”易垂安立刻去看自己的点的什么,看完差点没忍住拍死自己。
她居然摁着菜单,把凉菜那一栏勾遍了……
她绝望的期间,安知白抽走她手里的笔,重新选菜。等菜点完,他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听到服务员离开的脚步声后,露出认真的神情,在她耳边道:“易垂安,留在我身边吧。”
他说出口的同时,街对面传来震耳发聩的鸣笛声。几个打闹间冲上马路的孩子慌慌张张跑开,货车司机远远的刹住车骂骂咧咧几句后,重新上路。
回过神,易垂安只感觉耳朵里跑进一股气流,弄得她痒痒,不禁缩缩肩膀。
“你说什么?”
“……”
安知白眨动眼睑,隐去眼里的慌乱和期待,“没什么。”
他走到她对面落座,为了掩饰慌乱看向窗外,无厘头的冒出句:“以后过马路要小心,不要在路上打闹。”
“啊?”易垂安费解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