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身体不适,楚郡主她在画室的时候,下午都会躺在小沙发上休息。
可刚躺下没多久,之前的不速之客澜又再一次光临。
这次,她穿一套宝蓝色品牌香风套装,里面是白色丝质大蝴蝶结镶钻衬衫。看上去依然优雅大方。
楚郡主看着她,打量着她,心想:这应该是才貌双全的都市丽人,可为何,偏偏来找自己的麻烦,说一些做一些与她的身份完全不相符的言行。
只好客气地请她进屋,依旧为她泡上一杯茉莉花茶。便又回去休息。她已经懒得和她过多交流。
“楚小姐倒是睡的安稳。真是豁达。”
郡儿躺在沙发上,头晕晕的。来客不着边际的话,让她感到莫名其妙。独自在心里纳闷:这个优雅的小姐,端着精致的茶盏,有着娇美的容颜,应该是吐词如兰才对,为何总来说些怪里怪气的话。
不过,没力气和她废精神理论。于是接着闭着眼养神,不去理会她。
“楚小姐,是真的大度,还是假装大度,自欺欺人呢。”见郡儿不理会她,她又幽幽地说道。她说话的语气斯斯文文的,和她的外表一样优雅端庄。可是说的话语,却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又觉得好笑。
“这位小姐,我不认为我认识你。如果你有什么事,麻烦你直说。如果你只是来喝茶,我欢迎。如果你这样无礼,麻烦你喝完茶离开。”郡儿站起身来,有些没好气地说。
“你依旧还是那样目中无人。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不过,这不是重点。我只是前几天丢了一只蓝色钻石耳环,不知道是不是在楚小姐这里丢的。另外,我觉得玫红色口红很显白嫩,只不过,容颜粘在外套或者衬衫上。真是为难呀。”
“那是你的事。另外,我这里没有什么耳环,你去别处找。”
“好啊。我再找找,也许在谁的外套口袋也说不定。”
听完她的话,郡儿实在不想再和她言语。
“不过,楚小姐也不好奇我是谁吗。”
“不感兴趣。”郡儿待人接物从来都是和气友好。只是,对于无聊之人,她也没有半分八卦和好奇。
“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去找我的耳环。毕竟这是他送的礼物,我也很喜欢。也可能就在他那里,毕竟我们经常在一起,丢在他那里也说不定。告辞了,楚小姐。”
“不送。”真是头痛,这都什么人啊。郡儿把门关上,把灯也索性关了。
回到屋里,打开柜子,在最底层拿出那个小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是一枚蓝色钻石耳环。
她定定看着它,心里思绪万千。又盖上盒盖放回原处,把柜子锁起来。
原本她打算把它扔垃圾桶算了,可又把它捡了出来。她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比较好。
回家后,直奔书房跑去,看看那沾染了口红的外套衬衫还在不在柜子里。
柜子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她慌忙出来,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
心里暗想:老爸有自己单独的会客室和书房。而这个书房,平时都是老公苏沐卿在用,自己只放了一小部分书。结婚以来,基本都把卧室当书房了。另外就是小梅打扫时候会进出。
于是,她走到洗衣房,看了看晾晒的衣服。那条弄上沙拉的裙子已经晒干。西装外套和衬衫却没有发现踪迹。
小梅正在厨房忙着晚餐。她走到小梅跟前,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只是帮着她一起摘菜。
小梅和平常一样和她说说笑笑,看上去没什么异样。
好吧,那就大家都装作不知道吧。她想。
而那个去她工作室说莫名其妙的女人,她表面里一直优雅平和,心里却气的牙痒痒。
她坐回自己的蓝色宝马,趴着方向盘上气到发抖。
她恨郡儿对她的挑衅无动于衷。郡儿越是淡定,她越是烦躁和挫败。
她恨郡儿对她熟视无睹。而她呢,九年来,把她看眼里,恨在心里,一刻也没有忘记。
她恨郡儿,与世无争的模样,上天却给了她最好的一切:
楚氏影业唯一的继承人;
每个人都把她当宝贝捧在手心里疼;
还有着令所有男人倾倒的脸蛋和身姿;
最令人不甘的事,把最好的男人也给了她。
而她谢梦澜呢,她觉得自己太可怜:
她爱了他苏沐卿九年了他却从不正视自己的感情;
她恨了她楚郡主九年她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她虽也出身名贵家庭,却事事要为无所事事的哥哥做嫁衣,忙前忙后只不过是一颗棋子。
想到这些,她心里的不甘和恨意又袭上来,她狠狠地拍打方向盘。
心里的妒火燃烧着她,发泄不出。
她猛烈开车在马路上到处乱转了一下午,才稍微冷静下来。
她打电话给助理司机徐亮,去了酒吧。
等徐亮到的时候,她已经喝得快神智不清。他只好把她扶回车上。
他把车开到清静少人的河边停下。扶她下车坐在岸边的座椅上。
徐徐吹来的凉风,吹散了她身上的酒精,他喂她喝了些牛奶,总算清醒过来。
她坐在长椅上,望着眼前夜色下奔流的江水,眼神幽幽地,哀怨而愤怒。
“徐亮,你说,我哪一点比不上她?为什么我努力爱了他九年,我最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他。为了他,其他的男人我连正眼也不看一眼,可他呢,对我的真心不看一眼。”
“二小姐,您是徐亮心中最美最优秀的。他没娶您是他没福气。我相信二小姐一定会找到更好的男人。”
“是啊。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凭什么得到他的爱。啊,徐亮你说,凭什么。”
“二小姐,感情的事徐亮不懂。不过,我相信二小姐一定会找到更好的男人的。二小姐,咱们回去吧。”
“可是,我只爱他一个,除了他我谁也不爱。我从十五岁遇见他开始,就把心给了他,把爱给了他。我还怎么爱别人。”
“徐亮,你多大了。”
“二小姐,我二十六岁。”
“二十六岁,为什么还不成家?你到我们家当司机多少年?”
“五六年了。”
“你喜欢我,爱我?”她突然转眼望向站在一旁的徐亮,用稍显轻浮的目光看着他。他也正看着她,他的眼神有心疼,有渴望,有自卑,有疏离。一种爱而不得,不敢认爱的矛盾和隐忍。
“二小姐,徐亮、徐亮有自知之明。不敢……”他慌忙移开视线,双手锤子身前,低着头。
哼,我这辈子,非他苏沐卿不嫁,非他不爱。楚郡主,你就等着瞧吧。
“徐亮,我爸有说什么没。”她不屑地转过头,望着眼前的江流。
“二小姐,董事长说让您明天回谢宅,有事商量。”
“哼,有事就找我,好处都是大哥的。总有一天,我让你们后悔。”
“那二小姐,我送您回公寓吧。”他走过去扶她,被她远远拒绝了。
她趔趄站起来,走进副驾驶。徐亮发动引擎启动汽车,向她的公寓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