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苏沐卿忙完手头工作,正要出去用餐。可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一不速之客推开。
他有些吃惊,但出于礼仪,只好请她进会客室,给她泡了杯玫瑰花茶。
“恭喜你呀,苏总,我们的公益大使,杰出企业领袖。有空喝一杯吗。”她语气平和,却洋溢着热情。
“抱歉,梦澜。如果没事,我要出去一下。”他看了她一眼,绅士而疏离。
“沐卿,你不要据我千里之外。好吗。”
“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从前那样。”她站起身,试着去抱住他。
“梦澜,你不要这样。”他急忙避让开她。
“梦澜,注意你的言行。从前我们也只是合作伙伴,只是朋友。”他严肃地、生冷地说。
“沐卿。对不起。是我冲动了。”眼看他真的生气,她又恢复正常语气。
“梦澜,谢谢你的理解。我爱——”
“啊——”不等他把话说完,她惨叫一声,倒下。
“梦澜——”他忙跨出去,揽住她的胳膊,她的头顺势靠在了他的臂弯里。
他只好扶她重新坐在沙发上,起身给司机张小果打电话,叫他送梦澜去医院,顺便通知她的家人。
他坐回她对面,等待司机。
司机还没到,她却醒了。她睁开眼,虚弱地说:“沐卿,我怎么了。”
“你晕倒了。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他马上就来。坚持一下。”
“不,不用了。我只是。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试着自己站起来,可是却又晕过去。”
“小心。”他犹豫了下,有忙过去扶住她。
“沐卿,我没事。我就是低血糖,几天没有吃东西。”她小声虚弱地说,眼汪汪地看着他。
“怎么不吃东西。再忙再强也的照顾好自己身体。”他责备道。
“沐卿,那你能陪我去吃饭吗。”她看着他,含情脉脉。
他低着头看着手机,没有看到她的神情。听到她的话,犹豫了下,又走过去,将她扶起身。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他看着前面的路,她却满脸窃喜的看着她。
她对他说:“沐卿,今天可以吃我想吃的吗。我已经几天没吃饭了。”一副可怜的模样。
于是他只好开车带她到她指定的花园酒店的旋转餐厅。
他们在窗前落座,她津津有味地吃着,不时向他看去,满脸的笑意,不过给人怪异的感觉。
他心不在焉草草地吃了几口,耐心绅士地等着她吃完。
她叫了他好几次也没听见。
吃完饭,她说:“沐卿,我曾经说喜欢过你,那时候我看着你对郡儿的爱和痛,我很心疼你。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你对郡儿的感情。所以,你放心,我只把你当朋友,不会破坏你们的感情。我只希望,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做普通朋友。
如今我们谢家王朝影业和你的楚氏影业也在合作,所以合作愉快,好吗。”
“梦澜,你能这样想,我很感谢。不过,从前是从前,如今我和郡儿结婚了,我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听了她的话,他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下。
“沐卿,我懂,你放心。”她装作很懂事的样子,有些可怜地说。
他开车将她送回她住的公寓楼下。她一幅虚弱的样子看着他,他只好下去,扶她下车。
将她送到公寓大门口,才又开车回公司。
而谢梦澜回到自己的十五层公寓。她站在落地窗前,将他的黑色玛莎拉蒂尽收眼底。
她拿起化妆镜,看着自己有些脱落的口红,抚弄着自己的发间耳垂,一抹笑挂在她的右嘴角。仿佛完成了一桩美事。
而楚宅里。
夜晚,苏沐卿结束工作回到家。吃过晚饭,他和楚郡主便回到自己的卧室。
因为现在啊,他们的书房已经闲置很久,他们的卧室已然是书房和休息两用。
他在桌前工作,她在一旁看书。间隙他们抬头相望,已是一眼千年。
她一手拿着书,一边吃着水果沙拉,津津有味的样子。
“啊——”沙拉从嘴角掉下来,落下很长的污渍线。
“丫头,慢点儿。”他抬头看着她的囧样,柔声安抚她。
呜呜。她心疼地看着弄脏的衣服。
今天还没有洗漱,所以她还穿着白天的红色连衣裙。这条连衣裙她很喜欢的,是他买给她的。她赶紧把它换下来,打算拿去清洗。
“卿哥哥,你的脏衣服给我。我一起去洗。”她想着她也还没有换衣服,不如把他换洗的衣服拿去一起洗掉吧。
“郡儿,我的贤妻呢。”对于她的勤快,他不由得想好好夸她一下。
这是郡儿的第一次洗衣服,他得好好支持一下她的事业。于是他换下身上的衬衫衣裤,换上舒适的家居服。将要洗的衣服递给她。
她甜笑着抱着衣服走下楼去。到了洗衣服,她把脏衣服放在框子里。
她记得外婆说过,洗衣服之前要掏一掏衣服口袋,避免一些重要的单据或物品被洗坏。
她按照外婆说的,一一照做。
她拉着他的外套,抽到鼻前轻轻嗅上去,卿哥哥的味道让她迷恋,所以她总想赖在他的怀里。她笑着,就像在他怀抱里一样。手象征性地去掏兜,手指却意外触碰到一个硬硬的小物件。她好奇地掏出来。
一枚镶钻的蓝宝石耳环明晃晃地躺在她的手心。那是一只被人配戴过的耳环。她向衣物看过去,西装外套和衬衫的领边,有玫红的污渍,看上去是不完整的唇形。
她蹲坐在洗衣机前,木然地看着手里的耳环。它在灯光下,蓝宝石发着刺眼的光芒。
可是,她却不觉得难过,不觉得痛。因为,这突然闯入眼前的事物,让她脑海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思考,该向哪个器官,哪个情感发出指令。
她在洗衣房呆得太久,却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小梅跑进去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慌忙站起身,背过脸摇头说不用。将耳环藏在手心,一把将西装外套和衬衫抱在怀里走上楼去。
蹲得太久,腿脚麻了一瘸一拐的。感觉下巴有些冰凉,伸出手触碰,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一滴泪,挂在那里早已失去温度。
她找了个黑色袋子,将衣服装进去,塞在书房的下层柜子里。
洗簌好上床,他依偎过来,将她搂在怀里。
可是现在,她的的感官都麻木,已感受不到他的温存。
她看着他,感受着他,就像一只没有灵魂的娃娃,微笑是画在五彩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