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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学习从零开始

和施信等人一起乘电梯到了一层,吴智正讲解着,突然推开一间排练室的门走了进去。五人小队立刻变成四人行,施信往身边多看了几眼,试图确认吴智刚刚的确走在几人中间,而不是一片幻影。

“一直是这样呢,吴组长。”轻声感叹了一句,容隐加快脚步。三人紧随其后,从正门出来后,绕到中心城堡后方,在他们眼前展开的,是一片平坦而开阔的区域。

施信从没想过在中心城堡的范围内,还有这样的地方。平实的土地没有任何线条和轮廓勾勒出的训练场,只是一片普通的地块。旁侧有一间仅有一层楼高的小平房,而再往前,是看不到尽头的树林。

“跑一圈热身,现在!”容隐一声令下,施信来不及反应,就跟着飞速冲出的金昂和稳步向前的苍宁一起,绕着场地跑了起来。

“苍宁,你先过来。施信、金昂,坐着休息一下,放松肌肉。”

好像过去了很长时间,容隐终于发出了停止信号。金昂坐倒在地,两腿伸开,草草搓了搓,干脆直接仰躺下去。施信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出声提醒他。从最初开始,金昂似乎就草率地尽了全力,现在不休息一下,接下来的训练大概根本没法动起来。

施信觉得,失去记忆前,自己并不是一个身体很好的人。跑步落在最后,跳得不高也不远,支撑的时间也是三人里最短的。即使已经尽可能平均分配了体力,一整套项目下来,他依然筋疲力尽。

看来,只能慢慢加油了。施信轻轻握了握有些脱力的拳头。

按照容隐的要求,施信手上做着放松动作,视线停在容隐和苍宁的方向。容隐现在才脱掉白大褂,以一身简单的衬衫长裤站在苍宁对面。反观苍宁,散乱长发扎成一束,利落的运动服套装被汗水浸湿,呼吸还算稳定。这样一比较,看起来更认真的是新人一方也说不定。

“试着向我攻击,不要使用特殊力量。”挽起袖子做出指示,容隐微微俯身,双手一前一后松松握拳,稳稳站住。苍宁保持着那副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冷漠神情,左脚向右一退,右拳后撤,用力向前一跃,重拳砸向容隐……

然后,被容隐以几乎看不清的动作摔倒在地,锁住了咽喉。

不仅是仰倒的苍宁,坐在一边的施信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做出惊人之举的容隐表情依然轻松,伸手向苍宁:“你还在用本能战斗,没有技巧意识,动作容易被对手预测。另外,力量很好,但速度稍慢,在之后的训练中记得加强。”

说着,拉起苍宁的容隐向施信招招手:“先让金昂休息一下吧。施信,可以吗?”

“我试试看。”施信本就不对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把握,现在看了苍宁的一招惨败,更不觉得自己能做出什么。不过,体验失败也是训练的一部分。这样想着,施信站到容隐对面,学着指导者刚才的姿势站好。

“嗯,就是这样的动作,学得很快。因为你比较特别,所以换我进攻,你试着闪避,当然,不能用力量。记住,不必反击,只要躲开就可以了,保护自己是第一位的。看准攻击的来势,脚下踩稳,不要摔倒,动作要迅速,不能犹豫。”

详细提点了一番,容隐的起势完全照搬了苍宁的动作,随着一声“开始”,容隐一拳砸向施信。

太快了!

真正站在对手的位置上,施信亲身体验了容隐攻势的迅猛。这一拳几乎看不清来路,他只能凭本能向右尽全力踏出一步,并在容隐又一掌斜劈过来时,顺势往右边滚了一圈,狼狈地再次躲过一击。然而,这一滚施信就真的没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了,第三招到来,容隐成功将施信按在了地上。

“能够用双脚站立的时候,就尽可能不要翻滚。那会遮蔽你的视线,让你无法判断对手的下一步动作。你要加强对体能的锻炼,可以试着在不伤到自己的前提下额外加练。想赶上其他人,需要更多的努力,加油。”

拉起施信,容隐拍拍他的手,向那边已经起来了的金昂招呼了一下:“准备好了吗?”

“好了!”高高举起手,金昂快步跑过来,和施信擦肩而过。施信坐在苍宁旁边,空出中间金昂的位置,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自在。

之前三人共同行动时,一直是金昂在中间调和,单独和苍宁坐一起还是头一回。本想用观看容隐的指点作为转移注意力的方式,然而容隐拉着金昂到一边说话,训练场上又没有其他人,一时间空气尴尬到凝结在了一起。

“咔、咔……”身侧的声响让施信转过头去,正和苍宁的浅灰色兽瞳对在一起。声音的来源是后者捏着一块小石子轻轻摩擦地面,施信转头时,它就停止了。两人无声对望片刻,苍宁轻声开口道:“你看得见?”

“看得见”?既然对方说了话,施信也试探性地凭猜测做出回复:“容部长的动作吗?他挥拳时我能看见一点点……”

施信的话被苍宁一拳打断,他猛一偏头,拳头停在了原本鼻尖的位置——当然那个地方现在没有东西了。有惊无险地避开了一击,施信眯起眼睛盯着苍宁。苍宁看看自己的拳头,随即认真地与施信对视:“你比较快……”

“我力量比较大。”这句话来自接住施信一拳的苍宁,相同的动作被苍宁固定在面前。回复之后,苍宁松开手,让施信能够收回他的手臂。

认真发言的神情不改,苍宁看向已经开始训练的容隐与金昂,又说了一句:“你和我,都要多训练。”

“是这样没错……”

施信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大脑反馈的结果是:这段诡异的对话没有问题。但仔细一想,苍宁的逻辑只是简单直接了一点,或许这就是非人类的习惯?想不出结果,施信干脆将注意力放在了训练中,留给金昂的位置隐隐约约地,小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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