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清脆传出来的是老板娘的声音，我一手推着箱子，一手接起来。
“我飞机比较早，我已经在大堂了，一会儿就飞回去了，下次见。”
我像没事人一样，语调也异常轻松，管他项目不项目的，我也不想让它再影响我新的一天。
“我已经到大堂门口了……”
我停下来，翻看了一下我昨天半夜给老板娘发的信息，确实说了我今天八点的飞机。
我加快脚步，去总台结了帐，转身走出大堂。
大堂外，一辆银灰色的宝马停着，司机旁边的车窗降下来，老板娘的头探出来。
她一招手：“上车。”
我原本打算自己叫车，路上我还可以闭一会眼睛，大清早，我也不想说话，只想保持好体力，一天才刚刚开始，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我弯腰跟老板娘笑笑，驾驶员过来把我的拉杆箱拿去了车后。
我拉开后排车门，闪总也坐在里面。
“早！”我说。
“早！”闪总换了一身浅灰色的小西装，鞋子没换，是黑色的，感觉更搭昨天的那身。
“你没吃早餐吧？”老板娘转过头来问我。
“没事，不要紧。”
“到机场还可以吃。”闪总说。
“不好意思，这么早，让你们还来送我……”我不会说客气话，说出来的我都感觉别扭，心里最顺畅的说法是：这么早，何必呐，不用送！
可商务上的礼貌我还是不敢破，都保持着安全距离，接下来还得你来我往，来日方长着呐，挤也得挤出客套来。
“早……”老板娘一下子又笑个不停，驾驶员上来看了她一下，她一招手：“走。”又转过头来对着后排。
她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闪总：“还早，你问问她，我俩昨晚都没睡！”说完又笑起来，身子转回去，头冲着前方。
我看了一下闪总，她刚才翘着二郎腿，车子一动她就放下来，一只胳膊靠住我和她之间的扶手，撩了一眼老板娘，脸上还是很平静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
我心里嘀咕，真能闹！他们又去哪儿闹了一个通宵？
老板娘笑了一阵，又转过来，我注意看了一下，她的妆容还是很仔细，看不出熬夜的痕迹，状态也特别好。我之前也是很能熬夜的，加班的时候我都是最晚走的，第二天照样按时上班，同事都奇怪我吃的是什么？甭管男生女生，头天加的晚的，第二天总有人请假，大部分都需要晚来会儿，David特别注意这一点，第二天谁按时来了，他都能记住，升职讨论的时候，一提到谁，David都能记住这个人加班后能不能按时来，我是通过他这种测试的。年轻的时候，总有几步是很难的，走过去，就好了……
老板娘燕窝一定没少吃，我上次来的时候，那个办公室很大，最里面是一张很大的办公桌，几乎和房子的宽度一样，桌子是中式的胡桃木颜色，脚底离地不高还有一层很大的花板，上面一叠一叠地堆满了文件，这花板应该木头好，一点儿都没有被压弯。
房子中间的位置摆了一圈沙发，跟办公桌的颜色一样，中式的感觉，每张都有一个黄色的缎面软垫。门口的位置有一张小桌子，一个女孩子正低着头，我仔细看了一下，她正在抱着一个盘子，挑拣燕窝呢！
老板坐在对面窗下的沙发上，靠着旁边的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只铁壶，我扫了一眼，里面煮着虫草！
David的办公室只比我的大了一点儿，里面也就比我多出一个四人座的桌子，没见过他吃虫草。
老板很瘦，但是看起来很有劲，属于那种身上没有一点多余脂肪，健康指标完全标准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虫草吃的。
老板娘的声音也透出她身体很好，底气十足！
“你困不困？”老板娘问。
闪总斜着身子像看窗外，她微微拧过来头：“不困。”
“你那么早回去拿衣服的时候，没吵醒你老公呀？”老板娘又看着前方说。
“我的衣服是在车里的，我去车里拿的，没回家。”闪总低头看了一下自己。
“啊？”老板娘又回过头，下巴放在椅背上：“你经常不回去？”
我回过头，也看着身边的闪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