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主动权都在老板手里，他们想怎么办怎么办，员工听召唤，还得跟着调整自己的生活小目标。
David以前都是很执着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喜欢在公司里说：一定要搞定对方！
这次的状况显然他是知道一些，能够再看一看、再缓一缓是他也无奈还是什么？房地产热了很长时间了，早开始被诟病了，空置率呀、鬼楼呀……几乎每个地方都有，特别是城乡结合部，或者偏远的小城市。我们公司放出去的资金都回收的差不多了，原先投资都是先投，之后转手卖给一级市场，我们不去跟地呀、建筑呀、售楼呀打交道，这次David是干嘛，从种地开始，还不说退？
我出差前，公司的员工私下议论房地产现状，说离的不远有一座小城，过去是以煤矿出名的，后来大城市怕污染，不让那里干了，城里的年轻人也都在外打工，小城里特别安静。地产商看上了，认为大城市房价高，年轻人买不起，那里正好，开发成本低，划算，又近，一定好卖。于是搞了很大一个项目，还有别墅。竣工后，很长时间空置，不知道是推广问题还是什么，反正大家都不知道，房子嘛，很便宜，别墅才五千一平，土是土了点儿，像农村带前后院的大瓦房，那也舒服呀！很多年轻人去了，有打算买的，再把爸妈接来给看孩子，孩子还能在院子里跑，多好，养只猫狗，鸡鸭，种点儿菜，下班多远都想着回家！可是一去看，价钱、房子都不假，可是每天只供半天水电，门口的菜摊每天也就两小时，说大伙都搬来，住满了就好了……
我躺着又睡不着，洋酒刺激的我脑仁疼，人说假酒才头疼，我一喝洋酒也这感觉，葡萄酒还好。
想着明天回公司，一跟项目组的人说，保证炸了，我还得跟副总商量后续怎么办。
我离职以后，David从香港请来了一位副总，四十五六的样子，个子不高，也不胖，可从上到下都宽，不怎么利索的样子，尤其是他每天都穿着一身蓝西装，不打领带不扣扣子，白衬衣一只领子翘出来，右肩上背着一只黑色的电脑包，很重，右肩膀反而总是高高的抬着，见人就笑一下，眼镜被鼻梁也推上去一下。
我回来后，开会他都不怎么说话，事情很快也都落在我头上，他总是关着门，按时来按时走，也不加班。
对我来说，多了一个商量的人，平时说的不多，也不了解，这回回去找找他，跟他说说，看他有什么看法。
我又翻了个身，拿过手机看了一下，快凌晨两点了，想起还忘了订明天的机票，就做起来，让助理王晓蓉给订吧，她没那么早睡，我发了个信息给她，然后顺着枕头又滑下去，仰面朝天地躺着。
王晓蓉也是我这次又回公司后，HR给招聘的。以前，我没用过秘书，也没用过助理，没觉得我有什么事需要他们来做。
HR说David交代的，请个帮手，我工作好更细致一些。
我撇了一下嘴，如果我原先的工作都不够细致，又叫我回来干嘛……我不好跟HR啰嗦，就点了下头：好！
王晓蓉给我发回了信息，还发了明天国航早上返回的航班截图，在最早的八点那一班上画了个很粗的红圈儿，我仔细看了一眼，甩掉手机，摊开两手，我的睡眠还不来，明天又那么早，王晓蓉是希望早见到我，还是希望早知道我带回去的消息？我发给她的信息，并没有要最早的一班！
明天太早了，来不急跟老板娘打招呼，万一她来找我吃早餐呢？我做起来，又抓过手机，手机的亮光在没开灯的屋里格外亮，我发了一个信息给她，算是告别。
时间一秒一秒像沙漏，量不大，但是却很极速，过去了，就再也不回来……
后半夜，我还是睡着了，手机闹钟响，我才醒来。五点半，我又躺了会儿，才起来。
收拾完，已经六点半了，我喝了点热水，准备去了机场再吃点东西。
大堂里没客人，一个女服务员高高的开着一辆扫地车从我眼前过去，我的手机响了。
“早啊，起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