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卿宸道:“我理解你,你的父亲老福王是我朝第一个受封的藩王,你们在自己的封地上生活了许多年,不愿意离开是自然的。但是有句话不是叫,树挪死,人挪活么,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呢?”
“活!”赵王道:“没关系,换个封地,也很好啊,哈哈——就是不知道,陛下想怎么调换封地。”
卿宸望了眼,一言不发的卿溶,装模作样的道:“臣说完了,请陛下明示。”
卿溶面无表情的道:“靖王殿下拿主意罢。”
卿宸拱手遵旨,却做沉思状,半晌不语。等的不耐烦的福王,气哄哄的说:“难不成是抓阄?”
“这个提议不错。”卿宸道:“我们就来抓阄!”
立即有太监拿出一个银盘摆在殿中,里面盛放着数颗蜡丸。卿宸看了眼,对诸王道:“谁先来?”
赵王恨不得赶快解脱:“本王先来。”走到殿中央,睇了眼银盘,数了数:“怎么有十颗?我们只有四个人?”
“全部封地都在这里。”
赵王道:“……这,如果我抓到郕国呢?”现在郕王凤锦辞,怎么会把封地让给他。
“就去郕国做王喽。”卿宸轻描淡写的说。
去郕国做王?怕是做鬼吧!赵王张了张嘴巴,不知如何是好,就算不抓到郕国,抓到晋国,也是死路一条。
“五叔,别愣着了,你不来,就请其他人先来。”卿宸推开赵王,对福王道:“贤弟,你来。”
福王夜卿弛,容貌身形都阴柔如女子一般,但身体里流淌着夜氏残忍的血液。他冷笑一声:“如果不是老头子动不了,逼我来,本王才不来陪你玩抓阄的游戏!”
卿宸在于若惜的相处中,脾气磨掉不少,若是以前,早就对福王下手了,但这会不仅忍了,还笑道:“福王不愿意玩,可以弃权。等我派人去没来的三国,让他们都抓完了,剩下的就是你的。”
“不劳殿下费心了!”福王道:“您早就准备好了蜡丸,小王岂能不卖您人情。”招手叫来身后的侍卫,道:“你去代本王抓一个。”
若惜屏住呼吸,看向那个人,从眉骨扫到下颚,不会错的,世间不会有两个这么像的人,一定是子兴没错。
“这……”
福王绷住面孔:“让你去就去!”
那人这才低着头,走到殿中,从银盘中取了一枚蜡丸,就要碾碎察看结果。
“我来看!”卿宸一把抢过蜡丸。
若惜见到两人站在一起,心脏几乎要蹦出胸口,离的这么近,夜卿宸是不是已经认出他来了?他杀死过他‘一次’了,如果被他发现子兴还活着,一定会在向他下毒手。
可卿宸并没注意眼前的男子,专心的碾碎蜡壳,宣布里面的结果:“赵。”
不管怎么强势,听到重新选到的是赵国,福王暗出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其他的国家。
“五皇叔,你的封底已经没了,不选可不行了。”卿宸笑着对赵王道。赵王抹了把汗,重新走到银盘前。而这时代替福王抓阄的侍卫,朝靖王拜了一礼,回到福王身边。
福王赞许了拍了下他的肩膀,朝他挤了下眼睛:“干的好。今晚上犒劳你。”
若惜脑中瞬间空白,呆怔茫然。福王和子兴两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暧昧。
“五叔,看来你得去朝凤锦辞要封地了。”这时卿宸宣布了赵王的结果。
“啊——”怕什么来什么。赵王抖着唇,道:“本王不要封地了,行不行?给我些田地,让我赡养妻女就好。”
卿宸做为难状:“这就难办了,五叔以前是藩王,地少了,怕您受不了落差。”
“不会。”赵王道:“不做藩王也没关系,只求安稳渡过此生。”
卿宸满意的笑道:“既然皇叔如此说了,小王自会满足。”有对其他二王道:“该你们了。”
肯来朝觐的,除了福王是受父命,逼不得已,其他人都是软弱之人,见赵王已经妥协,纷纷效仿,不求富贵,只求平安。
事情解决的比想象中的容易许多,卿宸满意的命舞姬继续鼓乐舞蹈,重新落座,准备过一会就结束酒筵。忽然间,他注意到若惜的手紧张的死死攥着衣袖。她在紧张害怕,不应该的,她不是惧生的人。
她低着头,身子绷的直直的。她想看子兴,但又怕卿宸捕捉到她的眼神,从而认出子兴来。
“本王累了,要回去休息了!”此时福王懒洋洋的起身。
子兴也会走!若惜情急之下,担心的望去,至此一瞬,便让卿宸看到了眼中。
那种殷切渴望的眼神,从没对他有过。
福王身子微微倾下,向坐在上座的傀儡皇帝做礼:“请陛下允许臣先告退。”
卿溶道:“去吧。”没有表情,没有肢体动作。
若惜看着子兴随着福王离去,不舍的眺了一会,马上收回目光。侧头去看卿宸,见他的目光并未望向这边,舒了口气。
卿宸见其他三王个个如坐针毡,过了一会,就许他们退下了。
乐曲停奏,殿内肃静。若惜大气不敢出,突然请卿宸轻笑了两身,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卿宸起身,走到若惜面前,笑道:“听说你贿赂太监,想见皇上?怎么说你好呢?玩贿赂的手段,依你的资历,不是看不起你,你玩不好的。所以规矩点,不要自己制造,让我惩罚你的借口。”
若惜沉默。
卿宸气不打一处来,但心里让自己忍,毕竟好戏才刚开始。
“福王这人脾气执拗,就算现在去了赵国,人生地不熟,短时间内难成气候,但保不齐几年后,起异心。所以,花若惜,我准备将你嫁给他,以笼络他。”
若惜惊诧。如果嫁给福王,就能见到子兴了。但不能表现出高兴的模样,否则夜卿宸一定起疑,想了想,按照自己一贯冷漠口气,道:“自己玩够了,就甩给别人?”
她不愿意嫁?卿宸心中莫名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