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给我的痛苦是这的百倍，既然爱我，就该让你了解，不是么。”
若惜静静的听完，目光从自己被灼伤的掌心，移到他脸上，从他的眼波深处没看到任何涟漪，心比掌心更痛。一刹那，眼底一股楚涩涌起，她咬唇，将手心递到他面前，道：“你要报复我……那么现在才算刚开始吧。”
果然如此，他向来睚眦必报，她害他险些丧命，怎么可能放过她。
她不仅不怕，反倒耀武扬威的将他弄伤的双手展现在他面前，卿宸微微一怔，笑道：“你还是一样，什么都不怕。你是认定我不会杀你吧……”他转身走向床榻：“以前或许不会，但是现在恐怕……”
“恐怕什么？”忍着痛，跟过去。
突然他拽过她，丢她在床上，压在她身上，探进入她的衣衫内，轻抚她的肌.肤。粗粝的指尖的抚摸带来轻微的战栗，他发现后，不禁轻笑：“你在郕国的时候，凤锦辞对你怎么样？”
暗有所指，触怒了若惜：“你是什么意思？”
“我原本以为他是断袖，不近女色，但是我今天听宫人说，好像不是这样。他送你回天都，在离去的时候，你们有过一夜温存。”
是许韵寒设计陷害那一次，竟然被卿宸知道了。明知道有口说不清，仍做辩解：“什么都没发生……”
“是你不愿意，还是他不行？”
“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道：“……是正人君子……”
“那么我是卑鄙小人喽？”他撇嘴，自言道：“……坏事做尽……数次强占你。”
不小心衣料滑过掌心，疼的她紧抿双唇，但却没有阻止他的动作。这时她从衣缝中，看到他胸口处是大片火烧的伤疤，只稍再往上，就过了锁骨，可能即便穿衣裳也盖不住了。
他捕捉到了她的眼神，低头看着身上的烧伤疤痕，捉住她的手，放在胸口：“背上的伤疤更多，要不要看看？”
她禁闭双目，摇头拒绝。
他笑：“你既然能做的出，还怕面对吗？”俯身在她耳畔轻喃：“……你肯嫁给我，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她记得他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王妃了。
那的确是他的真心，却被她踩在地上，狠狠践踏。
吮著她的耳垂，轻咬：“……可是你却想杀掉我。花若惜，你在大火中弃我而去之时，心里有什么感觉？”又笑：“觉得快慰吧，毕竟你一直视我为你的敌人，我死了，你便自由了……”
“我刺杀你……的确是为了报仇。”手上的伤疼，但是心更疼：“……但是，我现在心中有你，听到你受伤，我就离开郕国，回来找你了。”
不光是那时，现在她就在接受他。
如果他有怨气，她可以忍耐住，让他发泄在她身上。
“心中有我？”他突然捏住她的脸颊，狠道：“你心中有谁，很重要吗？”抓住她的手，按在他心口，问她：“你觉得我对你，还有感情吗？”
伤过一次，足够了。
她自他眼底看到浓浓的恨意，不仅黯然别开目光。
他嗤笑：“我竟然喜欢过你，现在想想真是愚蠢透顶。”拨弄她的发丝，颇是轻慢：“……现在看你都觉得倒胃口……”从她身上起来，显然刚才的亲吻前戏，并未激起他的欲.望。
于是她对他最后的价值都没了吗。
“还愣着干什么？！”他怒：“还不滚出去！”
她赶紧坐起来，抿好被她解开的衣衫，隐泪笑道：“如果你仍旧恨我，我随时等你报复我。”
原本打算放她走的，可她的话现在却引他发笑：“随时等我报复？如果我认真起来，你承担的起么！”
“卿宸……”
他揪住她的头发，狠道：“不许叫我的名字！”
她吸了吸鼻水：“我记住了，再不会这么叫你。”勉强挤出笑容：“我可以走了吧。”
没有挽留，便是允了。
“想的简单。”他道：“将她罚入洗衣房做工。”
*********
若惜第二日依旧去洗衣房盥洗宫人脱下的衣服，她算是新手又遭排挤，被安排负责清洗宫里苦力的太监的破衣，有时候一股臊味弄得她干呕不只，不过比起手上的伤痛简直微不足道。
“她昨夜不是去服侍靖王爷么，怎么到这里干粗活？”
“腻了吧。”
“听说殿下带着她逃离狄戎，但是路上两人就分开了，估计早就对她厌弃了。”
“再说她是许韵寒的养女，没准自开始就是一场报复。”
若惜充耳不闻，直到几个粗手大脚的宫女把臭不可闻的几件衣服撇到她的盆里，还一副你能怎么样的表情后，她终于爆发，把手里未拧干的衣服对准其中一个扔过去，腥咸的脏水溅了对方一脸。
“你当真以为，你是公主么！”
若惜拽住其中一人头发，狠狠刮了几个耳光，随后任凭其他人怎么打压撕扯都无法分开她们，直到卿宸的到来。
其实分开的理由倒不是卿宸做了什么，他只是站在门边，若惜一眼扫到他，像一个犯错的孩子见到家长来了，立即放掉手中的女人，向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惊恐。其他洗妇见了卿宸，纷纷跪地，虽然平日里是粗陋的宫人，但在主人面前都做得有模有样，换取主人哪怕只有一眼的垂顾。
“跟我来。”卿宸冲若惜挥挥手，招揽宠物一般。
若惜在身上抹干双手，乖乖跟在卿宸身后。
“不是不想见我么。”她低声置气的说道。
他冷笑：“你还有利用价值。随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