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达王姬府,太医已经在王姬府的门口候着了,马车一停下,楚子墨就掀开了马车帘子,从里面将梵音抱了下来,直接向后院走去。
步伐极快,本初和常念需要小跑着才能跟的上,楚子墨对这王姬府也不是很熟悉,只能听着本初的指挥,将梵音送到了卧房中。
由于男女有别,楚子墨放下梵音,就只能是默默的看了一眼,带着担心和不舍离开了内室,到了外殿之中。本初和常念放下了帐幔,这才请太医到了内室之中。
太医令跪下,放上手枕,本初将梵音的手小心拿出帐幔,放于手枕之上,放上手帕,太医令这才伸出手,低头把脉。
梵音的脉象已经微弱,太医令没有把握,只能问本初能不能看看梵音的伤势,此时的梵音已经昏迷过去,没有办法回答,本初也拿不定注意,看了常念一眼,常念摇了摇头。
弘忍作为君主也不在,没有人做主的情况下,太医令也不敢靠近梵音,更何况伤口在身上,需要宽衣解带的救治,要是没有首肯,谁敢动。
这时候太医令也是只能跪着,不知道如何才好,而且梵音的伤势严峻,与上一次右肩箭伤完全不一样,这一次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太医令也不敢冒这个风险,只能叫人去回禀君主。
看着有人出来,清宁看出楚子墨不方便询问,便率先开口询问“安王姬如何?”
出来的太医摇摇头道“安王姬伤势严峻,随时有着生命危险,太医令不敢做主,便叫我请君主做主。”
这时候要去找弘忍,一个来回,怕是梵音真的就没有救了吧,清宁想想道“你回太医令,大胆救治,若有何事本宫当着。”现在这里确实也只有清宁的话有几分威望了。
太医立马就回去禀告了,清宁看着楚子墨询问“子墨哥哥,若安王姬有何不测,你可会怪我?”
“公子妇别多想,危机时刻得您帮衬,我该道谢。”楚子墨知道身份有别,自然如今已经不能叫清宁的名讳了,虽然公子妇这样的称呼很生疏,却很合适。
太医令得到了首肯,立马开始了救治,本初和常念拉开帐幔,太医令便开始检查梵音的伤口。
伤口横穿,又流了很多的血,梵音这个时候是真的面色苍白,已经是濒临死亡的边缘了。
太医令拿过剪刀剪开梵音的衣服,看了看箭的位置,本初以为梵音之前受伤的伤口要暴露了,可这箭却是好巧不巧的闯过了原来的伤口,神一样的重合,算是躲过了一劫。
太医令拿着止血布擦拭着伤口,确定箭支距离心脏的位置,吩咐本初去烧水,梵音的伤口需要清洗。
常念知道自己不适合在这里,自己没有本初那么冷静,便自己自荐去烧水,一时间王姬府上上下下都忙活了起来,有种鸡飞狗跳的感觉,十分慌乱。
探清了伤势,太医令便开始吩咐工作,太医令也知道这一次有多艰难,弄不好的话不仅梵音性命难保,太医院上下恐怕也要陪葬。
太医令决定亲自出手来救治梵音,就算出了事情自己一个人当着。他的一个学生看着也明白太医令的目的,便告诉太医令自己上。
可这中箭的是安王姬,不是别人,太医令要的是十足的把握,一丝偏差都不可以有,还是决定自己上手。
“剪刀”太医令伸手,下面的人拿出了一把很大的剪刀,用酒消毒,然后又在炭火上面烧了一会儿,递到太医令的手中。
“你们两个将王姬扶起来,坐好,我要先把箭支剪短,然后在拔出来。”太医令随意的指了两个人。
两个人上前扶着梵音坐起来,太医令口中还在嘟囔着要小心。太医令又叫了一个人抓住箭支,自己准备下剪刀剪短箭支。
随后给梵音用了麻药,让梵音不会觉察到疼痛而醒过来,影响救治。
剪之前太医在上嘱咐“抓住了,一定不能动,千万不可动,一丝都不可。”
太医令过段下手将前后的箭支都剪短了,审视过后,让人拿出止血布,在自己拔出箭的一刻,立马捂住梵音前后的伤口,进行止血。
太医令抓住了箭支,也是直冒冷汗,他不能有一丝的犹豫,要不然可能箭支就会偏移,直接戳破心脏,导致梵音死亡,快慢也要讲究,要不然梵音一定会打量出血,到时候会大出血的。
舒缓一口气,太医令道“准备”,这一刻他把信任给了自己的同仁,一把握紧箭支,拔了出来。
那止血布的立马便伸手按住了伤口,可血还是在涌出,只是没有很大量。
虽然有麻药,梵音也没有醒过来,但是梵音的表情和脸上的汗珠还是能证明梵音可以感受到疼痛的。
“水,酒,毛巾,止血散,止痛散,金疮药,布”等一系列的字眼从太医令的口中说出,这场救治才刚刚开始。
楚子墨他们在门外只看着丫鬟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如同是难产的产妇一般,端进去的干净的热水,端出来的红红的血水。看着这触目惊心的画面,却只能在外面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此时弘忍也赶了过来,没有任何的宣传,已经到了门口,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是十分的震惊,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看着弘忍过来,楚子墨他们当然是君臣礼仪重要,立马开始行礼。弘忍抬抬手道“免了免了,你到与寡人说说,究竟如何回事?怎会变的如此情况?”
弘忍前来并不是有多关心梵音的伤势,而是要知道这些刺客到底是针对谁的,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楚子墨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但是梵音受伤的事情,楚子墨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弘忍询问“那安王姬如何会重伤至此?”
看出楚子墨的为难,清宁灵机一动道“妾身与安王姬还愿完,出来,前去找楚将军护送回府,不料却突然串出了刺客,混乱中,便是歹人暗箭伤人,安王姬是为护着妾身才被刺客所伤。”
弘忍有些不信看着清宁询问“刺客是冲着你来的?”
清宁立马解释“君父可想想,妾身身为公子妇,如何能有仇家,怕是这些人是冲公子恩而来,想以妾身性命威胁公子恩,还望君主将此事调查清楚。”
清宁这样的解释也不是没有道理,她自己自然不会有仇家,可是想要承恩命的却大有人在的,这可是说不好的。
弘忍探口气也没有说话。
太医令将梵音的伤口包扎好,让本初给梵音换了衣服,带着其他太医出来,看到弘忍,立马跪到了弘忍面前请安。
弘忍询问梵音的伤势如何?太医令回答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梵音自己的造化了,若是能醒过来就没事了,要是醒不过来的话,可能就。
太医令也不敢多说什么,好歹梵音的身份是安王姬,若是说安王姬会死的话,怕是就落下一个诅咒王姬的罪名了。
一二三再而三的发生行刺,弘忍肯定是耐不住性子的,他不敢是针对谁的行刺,他只要抓住凶手。这会儿又搞不清楚这些刺客到底什么意思,弘忍更加是火冒三丈,听着太医令没有十足的把握,无疑是火上浇油。
“若是安王姬醒不过来,你们也都别活着了。”弘忍撂下这么一句话甩甩手就走了,吓得太医院的人都不敢起身,跪着等弘忍离开才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