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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再见,楚大哥

楚子墨拉着梵音到了一颗挂满灯笼的大榕树之下,总算是没有人了,显得也是清静了不少。

这颗榕树看着样子也是有百年之久了,不仅挂满了灯笼,还有许多的许愿红条,各色各样的心愿都在上面,是一颗许愿树的存在。

“若不是楚大哥及时赶到替我解围,我怕是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多谢楚大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有些尴尬,梵音的话也算是用来化解尴尬的了。

“不必与我客气,这是我应当做的。”

其实梵音想要询问刚刚楚子墨的话是不是只是为了给自己解围才这么说的,还是说是自己的心里话,可是梵音没有办法开口,她不敢。

楚子墨也想要告诉梵音那是他心里的话,他已经喜欢了梵音,可是他不不能说,他怕说出来会害了梵音,让梵音为难。

两个人的心里明明是已经住下了彼此的,可是两个人都不能表达。两个人站在大榕树的两边看着对方,却没有办法去拥抱。

那心照不宣的对视,视乎让时间都停止了,让路上的行人都不见了,只有两个人一棵树。

子时过半,跨入了新的一年,烟花爆竹齐鸣,在天空中出现了绚烂的色彩,虽说比不上现代的各色样式的花样,却也是十分的耀眼夺目,分外好看的。

这是徐国一统天下正式改年号的第一天,徐国新元一年一月一日,从此刻起以前的诸国便不能再提,便永久抹去了。

走过冬日,伴着春风,踏入炎热夏季,再到秋高气爽,这一路走来,梵音和楚子墨都改变了很多。

一起抓鱼,一起扑兔,一起观赏大好河山,河水中嬉戏,丛林中打闹,花海中你追我赶,草坪上沐浴阳光。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微妙,心也越来越近了,不必去表达,不必去诉说,两人心里都明白。

“明日是否便要与队伍汇合,进入王城了?”路边茶棚中,梵音和楚子墨正在吃着热乎的阳春面,梵音一直在用筷子不停的交着面,却没有吃,抬眼看着楚子墨发问。

楚子墨停下吃面的动作,放下手中的筷子,双手放在桌案上,握着自己的手臂。

“是,一载的奔波,明日便要到了,仿佛便是一瞬之间。”语气中难免的带着不舍和遗憾。

“自我踏上和亲征途之日起,已是一年半载之久,这么多时日中,想来该是漫长岁月,却叫我觉得转眼一瞬。明日入了王城,我便是要入宫面见君主了,也不知会是何等结果,不知可否还有这宫外的岁月。”

莫说楚子墨心中有不舍,梵音的心中又何尝不是,想想明天过后可能就再也无缘见面了,梵音的心何尝不难过。

此时的梵音更加希望自己是个普通人,可以做普通人的事情,过普通人的生活。

“若你还想在宫外待些日子,我便休书一封,叫他们等些日子如何?”楚子墨是有私心的,他也想和梵音多待些日子。

梵音放下筷子,站起身,转过身去。

“不必了,早晚都是该面对的,拖过明日还有后日。你我步伐缓慢,本就叫他们多等了半月有余,哪有在拖延的理。”

说完话,梵音笑着转过身看着楚子墨道“楚大哥,今日便是我自由的最后一日,你可是愿陪我疯玩一回?当是告别。”

楚子墨既然站起来,从腰间掏出一粒银子放在桌子上,大方说了个“好”字。

“这边可是有哪里好玩的?”梵音从来到过这里,也不知道哪里会好玩,便开口询问楚子墨。

“我常年在外征战,也不甚了解,倒是听闻北泽将军庙有一处不错的地方。”

楚子墨带着梵音到了北泽将军庙,这里的人很多,都是前来祷告,烧香祭拜的人。这些人大多都是有家人在参军的,前来祈求平安的。

“传言北泽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便是死了也守卫着这一方百姓。故而凡是有夫婿,儿子参军者,都会在此来祈求其平安。若是征战这里祭拜之人便更加多了。”

听着楚子墨一本正经的讲着,梵音都怀疑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呢,难道他自己也会在这里还烧香祭拜的吗?

“你是如何晓得这些的?”

“日常身边有士兵提及的,便是言他每次出征,家母都到此处祭拜祈求。”

梵音在下子算是明白了。

将军庙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前朝的北泽将军名气十分强大,觉得他是英勇无比的大将军,便是恭敬很多。

将军庙的后面有湖,泛舟湖上,看着四周的景色,每个季节都是不一样的,这秋日里花中四君子之一的菊花在河岸两边随风起舞,盛开的海棠满山遍野,让整个地方红艳艳的。

吟诗作赋,喝茶对弈,配上这爽朗的秋风简直就是一绝。没事拿着鱼竿钓钓鱼,也是十分有乐趣。

湖的尽头有很多的鼓在湖面上,中间有一个硕大的鼓,估计有四五米的直径,旁边的小鼓直径也是二米。

询问路人得知那是为北泽将军的夫人修建的,传闻北泽将军爱妻非常,妻子善舞,北泽将军就位爱妻修建了水上鼓,让妻子可以实现鼓上跳舞的心愿。

河岸有个凉亭,只有琴架和一个凳子,那是北泽将军弹琴,欣赏夫人跳舞的位置。看着爱妻跳舞,自己弹奏助兴,琴瑟和鸣,是一番别样的天地。

梵音对此也是十分好奇的,以前只是听闻有掌上舞,如今居然还有水上鼓舞,倒也算是开了眼界。

站在鼓上,刚好就可以看到凉亭上刻着壁画,传闻那是北泽将军的夫人跳的鼓上舞。

出于好奇,梵音走到鼓上去看,那刻画的舞姿优美,极其阴柔,完完全全的刻画着女性的柔美之态,就连那看不清的一娉一笑,都显得柔和,看起来就像是现代的敦煌壁画。

梵音喜欢这个舞蹈,打心里喜欢,默默的看了一遍,便学了起来,不论是下腰,劈叉,还是单脚站立,一脚举高过头顶旋转,梵音都完成的很好。

虽然不知道北泽将军的夫人跳的如何,但是梵音的舞姿确实引来了无数人的观看。

或许是听了北泽将军和夫人的故事,楚子墨拿出那把简易的筝,放在琴架上,开始弹奏,音质虽然不是很好,却十分柔美,刚好可以匹配上梵音柔美的舞姿,两者配合相得益彰。

梵音并没有想过引来这么多人的注意,在停下舞步的时候,看到周围无数人鼓掌,甚至有些害羞。

“你原也是懂得音律之人,以前竟未得知。”离开了将军庙,在行走的路上,梵音才这样跟楚子墨说话。也才知道这一路上自己所弹奏的曲子楚子墨都懂。

“日前你亦未曾问过,不过是年少时与师傅学了些,平日里舞刀弄枪,也是许久未曾弹奏了。”楚子墨也并不是刻意要去隐瞒的,既然这么一问了,便也就都说了出来,省的梵音在问。

“蝴蝶?”看到蝴蝶梵音是兴奋的,激动的,她没有想过这秋日里还会有蝴蝶,彩色的翅膀停留在花丛中。

梵音示意楚子墨绕到蝴蝶的后面,两人一起扑上去,总会有一个人能抓到的。蝴蝶是聪明的,两个人扑过去,蝴蝶就飞走了,让两个人撞到了一起,摔在了地上。

虽然没有抓到蝴蝶,但两个人还是去了许多的地方,最后在客栈,楚子墨将买好的面纱递给了梵音。

梵音接过面纱,看着楚子墨心里突然有些落寞。

“今日甚是开心,我会铭记,多谢楚大哥陪伴。”梵音的话是带着笑意说出来的。

“不必客气”楚子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说这样一句话。

“我们便是道别了,再见楚大哥。”梵音将门关上,告别了这么久两人的身份和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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