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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寻找

大学毕业后我一直被父母安排相亲,有我不喜欢的,也有不喜欢我的。那时的我像具行尸走肉,他们安排我就见,可我找不到A了。有的人见一面就不再见,有的人接触后不了了之。我怕再接受别人的爱,因为是负担。更怕爱上别人,我不再相信别人会给我全心全意的爱,而我也全然给不了别人。我想过如果这辈子注定不是A,那我就随便找个人过吧。A就像我黑暗人生的白月光,帮我照亮前行的路,给我指引告诉我爱是包容,坚持,是克制。所以在一次次联系他后我确定我们就这样远远的祝福彼此吧,即使我深爱他,也不打扰他。

而我的母亲一次次安排我相亲,一次次在我的沉默边缘试探:你和A还有联系吗?

没有。

昨天我在超市碰到Y妈妈了,听说他还没有女朋友。

他女朋友我认识,就是还没和他妈说。

哦。

其实你和A在一起我也没什么意见,就是你爸不同意。

那时我的心早就千锤百炼,她说什么我都不会入耳,更不会放在心里。我想:如果你不去找他,也许我们还有机会。你去找他让他陷入漩涡,而我全然不知,你要让我怎么面对他,恐怕这辈子我都无法和A在一起了。

那时候我买了车,我会下班后开车去他的小区。把车停在门口,灭火,然后坐在车里开着音乐,一整个晚上。有时候会看到一个很像他的身影,身边还有另一个人,我会很伤心。然后第二天和同事聚会,把自己喝醉。那样我就可以肆意哭、放肆闹,他们都以为我醉了,其实我想他了……我记得有一次和同学一起吃饭,我们开了一瓶红酒,2瓶白酒,喝完我当着他的面流眼泪。

他说:喝多了。

没有。

你哭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太累了,这儿疼……

我抬头看着他,手指着心脏的位置。

你们纠缠时间太长了,也许他早就忘了。

可我疼,我有时候希望自己可以突然死在街上,然后把有用的器官捐掉,化成灰撒进大海。

你……你别这么想,也许那你可以自己往前走。出去旅行,看看风景,心情就好了。

好。

我听取了同学的建议,每年世界上一个地方,马来西亚、澳洲、香港、泰国、韩国……而我心心念念的加格达奇、漠河我一直没去,我想等。等有一天我可以不再心疼了,去那里还愿。

时隔5年,2017年夏天我去了黑龙江省。爸爸说带母亲去过暑假,而我还要跟着他们为他们打点食宿。我很想去漠河,但由于坐火车时间太长被他们省略。

而我母亲说:你心心念念的地方没去成,下次找个爱人再去……

我想:你可以直说我心心念念的不是漠河,是A。母亲说的话就像一根刺扎进我心里,只要她提到我的爷爷、提到A,或者言语里有一些讽刺,我都会和她吵架。她明知A是我心里的痛,却屡屡侵犯我的禁区。她以为我不在乎,以为我不关心,其实我心里最在乎,最关心的是A。

2017年年初,高中班主任微信我:姑娘,我有些问题想跟你咨询。

这么客气,我有点受宠若惊,您有什么事就说。

咱们这片上小学去哪所更好?

我帮您问问。

我没问我母亲,问了同做小学教师的同学。

老师,我问了,我同学说都差不多。咱们区的小学水平都差不太大,您可以安心帮女儿选学校。

谢谢你啊。你怎么样?

老样子。

该结婚了,年龄不小了。

不着急,我还没遇到最爱的人。咱们班当年的老师都还在学校教书吗

你听说咱们学校改名字的事了吗?

嗯,听说挺严峻的。

还可以,我们都留在这里。

张老师怎么样了?我前段时间在医院碰到她,想去打招呼,没来得及。

她离婚了,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最近都没怎么看到她。

我听说了,班里同学说了。

我犹豫再三要不要问A,沉默片刻还是心惊胆战的打出一行字:A老师怎么样了?

听说去西藏支教了。

我的心那一刻突然像一块大石头砸在心里,我怕是因为我让他有了这样的选择。可就像同学说的也许他早就忘记了。我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和班主任说了再见,心里乱如麻。

西藏那个地方很多人都向往,但很多人因为那里海拔望而却步。他没去别的地方,去了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据他后来告诉我:那里空气很好,虽然海拔很高,但天气好。天气好心情好,想起过去也觉得没什么过不去的,那些其实不是阴霾,不是痛苦。

就在他在西藏支教的那个夏天,我在家疯了一样找到一切能与他联系的方式。我试着想他家里的电话80xx55xx,想他曾经的qq号码4x5x5xxx,还有一个qq号码我没想起来。打电话?肯定不行,他家没有人怎么打。QQ号码搜索后我犹豫,看着他熟悉的头像不敢点添加。而我加了一次又一次,显示人太多无法添加。于是我傻傻的在微信上搜索他的名字,没想到我搜到了。他的名字就在我的眼前,我却不敢加。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微信号,可我还是看了很长时间。每次我盯着这个微信头像的时候,我会迅速告诉自己:克制。如果我爱他就放手让他去幸福吧,但我的身体里有两个人在打架。感性的我告诉我:不论对错加他,你们无论怎么样都有个结果。理性的我告诉我:别加,你不确定这是否是他。你更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那个女孩子。

每次偷偷在百度搜索关于他的一切,偷偷搜索他的微信,绞尽脑汁找到一切和他有关的信息。然后拼拼凑凑,拼成一张关系网。逐个信息去试,试不对就再去找。终于我在梦里见到了他,他告诉我:你忘了我有两个QQ?

第二天早上我打开手机试了那个关于我们俩生日的QQ号码,果不其然那个头像是他。那个昵称是他自己取得,我说显老。A当时还说:这么快就嫌弃我。

没有,我爱你还来不及。

想想这些我都觉得自己太笨了,竟把最重要的忘记了。

于是我点击添加,验证消息显示需要输入他的手机号码。A当年换过手机号码,后来又因为手机掉在洗手间停用了一段时间。他的手机号码我就算猜也猜不到,除非有人告诉我。而那时的我就连这最后一个可用的信息都没放过,点开微信输入qq号码,搜索。

一气呵成的动作让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等着的那几秒钟我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终于搜索出来的是他,头像里A站在山上,穿着西藏民族服装。即使很远但我一眼就能认出他。这一次我没犹豫,点击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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