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拂过,场上的烛灯三三两两熄灭了许多,漆黑的夜景搭配上红艳的布帘显得有些可怕。
正当众人疑惑着要去点灯之时,一条白色的绸缎自外向内延展开来,直至舞台上停下,带来了一地的华光。
绸缎所撒下的是一颗一颗小小的水系灵核,自带着光晕,将那一小片位置映衬的格外好看。月鸢身着一席水墨纱裙赤足自缎带上缓缓踩纹飞来,众人都被她裸露在外的双眼惊艳的缩了瞳孔。
自她落地后,天空缓缓飘落下了朱红的羽毛,她自羽毛雨中起舞,素手一挥几种乐器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众人看的有些呆愣,她竟是用的是自己的精神力来操控演奏的。
前世她父亲找了许多世界知名的舞蹈老师与书法老师来教习她,而今天跳的这一支便是她最拿手的玉莲胡旋。
台上的小人举手投足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任苏誉这种见过许多舞蹈的人都不得不感叹她的舞艺实在高超。
说来也是奇怪,分明她自小便无人看管,家族中也就一个爷爷愿意真心对她,那她是从何习来的这等好舞艺的?
南宫皇帝心中也有此等疑窦,但是所有的疑问都在她表演结束后写出来的那段诗句中变成了肯定。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两人心中都因为这段诗词出现了同一个人的影子,不同的是月鸢知道这首是描写谁的,只是想要运用过来描写另外一个人,而南宫皇帝的心中只有一个人。
“你家小姐这文采,绝了。”苏誉缓缓转过头看向拜锦,双手不由得鼓起了掌。
月鸢做了一个收势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随手一挥将自己的东西都收了起来,等待着南宫皇帝发话。
“舞是好舞,诗也是好诗。来人,宣旨。”
一名太监捧着一道圣旨走上了前面,本是端坐着的众人都纷纷跪了下去,惟独月鸢站的笔直,眼中毫无情绪波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月家七女月鸢,知书识理,贵而能俭,无怠遵循,克佐壶仪,轨度端和,敦睦嘉仁。着即册封为异姓公主,赐号和孝。赏南城一座,和孝公主印章一枚,钦此!”
南城是北斗大陆上繁华程度仅次于龙鸣城的一座城池,南宫皇帝说给了她就给了,可见是有多么看重。
“臣女谢过皇上恩典。”
某女终于低下了自家高贵的头颅,从那第二次见面的小太监手中接过了那金丝玉盘。
而那些当了一晚上背景板的人也连忙给月鸢行礼道着贺。
“我怎么觉得你家小姐一点也不意外?”
这真的很奇怪,自今晚进皇宫开始月鸢便一直都十分冷静,尽管发生些不合常理的事情看起来也是一丝波动也无。
就好像,知道会这样一般。
“我家小姐当然是最淡定的,苏大公子您就学着点吧~”拜锦双手环抱,若不是她没有尾巴的话估计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苏誉此时只想翻个白眼。
三人回程时皇帝特意送了一辆镶嵌着金丝烫边与高级水火双系灵核的马车给月鸢,还十分‘贴心’的附送了一队侍卫与两名侍女给她。
美名其曰“保护最尊贵的公主殿下”。
拜锦掀开车帘偷瞄着坐在车厢外的一群人,眨巴眨巴眼睛。
“这下你家小姐身边人多了起来,你会不会伤心,怕不怕被争宠?”苏誉玩笑的问了一句,却换来拜锦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时眯着眼睛打盹的月鸢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想听听拜锦会如何作答。
拜锦放下了手中的布帘,在月鸢面前小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这种神色,她十分认真的思考着说道:“若是小姐不要我了,那必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才会丢下我的。但是我相信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因为我不会做对小姐不好的事情。”
苏誉愣了愣,苦口婆心的拉住了身旁小人的手臂晃荡着,“小鸢儿,不如你将她送给我吧,那么衷心下属我也想要!”
月鸢面上装作不耐烦的甩开了他的手,实则内心笑开了花。
“你想要你就抢走好了,反正拜锦也会回到我的身边的。”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中看见了笑意。
这小人儿/小姐可真是个十足十的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