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的孩子最后做起了帮来往商贩运送货物的挑夫,挑夫这个活儿很苦,但是却能让自己吃得饱,穿的暖。
时光荏苒,范长生已经十八岁了,他长高了,也壮了,他成了阳平关担夫里的名人,就因为他诚实,吃得苦,而且就算是雨季也不会太高要价。
这一天,关上来了一行骑士,银白色的绸缎料子上面刺着碎雨,鲜花和山水的绣,嘴特别的是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个简,一个由铁片,金丝做成的卷,只要那些骑士一下马那铁卷永远的握在手里,似乎那个铁卷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骑士一行一十二人,为首的是两个银发长髯的老者,老者相貌极其相似,估计是一对双生子,老者并排了两男两女,男的样貌还算清秀,女的模样还算娇艳,他们六人后面的骑士看来都应该是这六位的随从小厮。
骑士们召集了关内所有的挑夫。
范长生他们很快聚集到骑士们的身前,有大买卖做谁不想啊,一看这些家伙打扮,多半是有钱的主儿。
“在陈仓府,我们有有一些的货物等着运入川,我们少主一行在那里候着,你们所有人都去将货物运到阳平关来,货物分摊到你们身上就不会太多,所以这个应该是一个很轻松的活儿,但是那些货物都很珍贵,触碰不得,更少不得一件儿,我现在需要你们里面出来一个领头的来和我说话。”说话的是老者身后的一个中年人,中年人约莫刚过而立之年。
“那就范长生咯。”
“对,范长生领头,一定没问题。”
挑夫们都异口同声的把范长生推到领头人的位置。
中年人打量了许久这个似乎年龄不大面容却饱经沧桑的范长生。
范长生不是非常英俊,泛黄黝黑的脸却也是棱角分明,双眸黑亮,粗壮的臂膀,宽阔的胸膛,虽然只是穿着粗布衣裤破草鞋,但是中年人也没有丝毫蔑视的眼神。
凡有贫寒着敢于正眼直视锦衣着,此子决不可小觑。这是碎雨城昝荣说的话。
“你叫范长生?”中年人翻下了马,这才和范长生说话。
“是的。”范长生也不卑不亢的回道。
“听说这关口上经常有挑夫拿走商贩的货物跑路的,是不是有这一回事?”
“有!但是那种人我们都把他撵出了关,这两年再没有出现过那种人。”
“可是,我前些日子都听说过,有一个晋商到川蜀做生意,回去时几车绸缎,刺绣,宣纸,盐砖全部被担夫弄得不翼而飞了,可是有那么一回事?”
“有!但是阁下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货物确实,没有了,但是却不是担夫所为,二十秦岭山上的那一群山贼做的,上次我们的挑夫还死了十几个人。”
“哦,秦岭上有山贼,现在还有吗?”
“没有了,被几个女人杀死了。”
“哦,几个女人,什么样的女人?”中年人很是好奇,难道是峨眉山上的女道士,亦或是潇水‘无相庵’的女尼姑。
“对不起,先生如果你还要继续问的话,我要收你五十文大钱,这是我们的规矩。”范长生深处右手,一副你一定会给我钱的样子。
“哈哈哈!有意思。”中年人先笑上三声,然后袖口划出一块碎银,碎银约莫有七八钱,“看来你还得找我零钱,对吗?”
范长生傻眼了,七千银子就是大约七百多文大钱,那么自己还应该找他六百五十文铜钱,他掏出身上所有的铜板却都只有百八十文,毕竟不可能出门做生意吧所有的积蓄全部带上。
“那我这次就不收你钱。”长生欲把银块还给中年人,哪知中年人大手一挥。
“你先告诉我故事,如果我觉得故事很好听,我不仅不会让你找零,我还另有赏。”
“据说那些女人头上都插着一只白玉镶金的蝴蝶簪子,而且个个武功都很高。”
“好了,你的故事我听了,赏钱没有,但是我也不要你找零了,这一次我是来让各位发财的,但是钱财往往都是很烫手,我要你做的这一次的东西非同小可,如果路上有什么磕着碰着,或者丢失了的话,你们所有人的性命都值不上那些货物的价值,只要那些货物有一样损坏了或者是丢了,我就要你们所有人的性命。”
“什么?那个我可不敢保证,万一里面装的是鸡蛋,我们一起担子就会碎,那你们岂不是就要我们的命,你当你们是官家的不成。”
“我肯定不会装什么蛋,也不是什么瓷器之类,我可以告诉你那些东西轻易不会碎的,只要你们不摔下山崖,还有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官家的人,但是我们是碎雨城的人,碎雨城你可听说过?”
“碎雨城?”范长生虽然不是什么江湖中人,但是和商贩叫道打多了江湖上的事情或多或少还是知道一些,譬如他就知道这个碎雨城绝对是黑白两道都通吃的主儿,连九曲黄河浑天匪,大漠飞贼十三雁都不敢沾惹的主儿。
“对不起,这个生意我们不做了。”既然如此,我们还不如踏踏实实找一些小生意来做,这一桩大的让给陈仓府的挑夫来做罢了。“你们少主在陈仓府,大可让那儿的挑夫来做。”
“他们敢做,我们却不敢放,我知道你们川人对于爬坡上坎走险路没有人比得上,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性命是小,那些货物是大,如果有什么闪失,或者我都要掉脑袋。还有现在你已经听到了我说的怎么多的话,你现在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中年人突然抓出来一大把金叶子,闪闪发亮的金叶子晃得长生眼睛的都睁不开,长生知道这种金叶子是碎雨城,绣阁,蝴蝶宫,鲸鲨门,断水门联合京城四少之首的王大少爷他们麾下的钱庄流通的,据说一枚这样的金叶子可抵得上足足百两金锭,这个中年人掏出的这一大把金叶子足足有上百枚。
长生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的钱,做挑夫的他和钱打交道最大也就是一两左右的银块,连银锭都没有怎么见过,更别提这么大额的金叶子。
长生的呼吸急促,手脚都有些颤抖,额头汗珠犹如雨下。
“你接过这些金叶子,那么你们一共四十一人,我这里正好有一百枚,你自己就可以的六十九枚金叶子,如果你比较慷慨,分他们一人两枚,你也可以有八枚,八枚金叶子足够你到成都开始八家青楼,酒家了,但是如果你不答应,我会立即要了你的性命,毕竟我更相信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长生反复思量了好久,如果这话告诉那些挑夫们他们一定会答应下来的,毕竟富贵险中求
“好了,我答应了。”长生再一次伸出手,不过这一次是双手。
“我猜你就会答应。”中年人把手捧里的金叶子一枚一枚的落到长生的手里。
足足一百枚。
话分两头,川中腹地有一座僻静幽美的山谷,山谷外全是种着桑树,而山谷里面却是没有人进去过,据说山谷里有一座仙宫,里面住着仙女和守卫,据说每到春秋二季那些仙女们会请农妇们为他们摘叶养蚕,洗茧褪丝。
当然这里不是什么仙宫,倒是这里有着不少的仙女,仙女一般美丽的少女。
这里就是绣阁,一直以来都是为皇城供绸缎和刺绣的绣阁。
只不过白思琴的出现让绣阁成为了江湖最大的几个门派之一,而绣阁之人人人习武,在很多年前绣阁就已经和江湖密不可分。
绣阁里的采女个个都是绣阁从小买来的小女孩,从小学文习武,系的养蚕剥丝之法,织锦刺绣之术。
而且绣阁里的女孩儿都不能嫁人,至少在还没有被绣阁阁主白思琴放下山之前必须是处子之身,因为只有这样剥的蚕织得锦刺的绣才会馥郁幽香,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刺出最神奇绣。
绣阁似乎有什么喜事了,这一天采女们到处张灯结彩,连上山的道路上都挂起了红灯笼。
“采溪!采溪!”绣阁里有一座最高最宏伟的一座青石高楼,楼高越五丈,那座楼便是‘化针阁’,里面住的是阁主母女和阁主的关门弟子以及刺绣手艺达到一定境界的人,可是就是这座阁楼的最顶层的一个厢房里传来女子呼叫的声音。
女子声音很糯很软,就听她的声音变知道她一定是一个大美人,很美很美的那种。
厢房的门被钉上了各种铁板钢条,看来这个厢房还是一座牢房,关着一个俏美人。
但是这个俏美人却是阁主的独生女儿,因为阁主从小给她定了娃娃亲,而定亲的碎雨城公子又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而且武功也是江湖后辈中排的上前三的,这些不说那个少主还和俏美人是青梅竹马,因为他们两个门派走的非常近,碎雨城少主也很疼爱这个俏美人。
按照白家班辈白思琴的女儿是听字辈,而白思琴可是肚子里没有什么墨水,以为女儿家什么月呀,芳呀,花儿呀,果儿呀名字就好,所有她的女儿就娶了这么一个很好笑的名字,白听月,白白听{?}了月。
所有这个女儿就从小和白思琴作对,凡是白思琴觉得好的白听月绝对说不好,反之也是那样。
听月和碎雨城少主暂剑从小关系是不错,但是听月可从来没打算要做自己那个有些老实木讷,却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的剑哥哥的妻子,所以这个听月就打算逃跑,可是真实不巧,她凭借自身的功夫却是跑下来山,可是她却不懂这个世间还有一种叫钱的东西,所以她饿了三天后被绣阁外围的成员见到后送回了绣阁。
这一次白思琴可是把她的厢房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牢牢的钉上了铁板和钢条,任她武功再高,再狡猾也逃不出去。
但是白思琴真的能困住她吗?
殊不知物理捏着喉咙叫的女子还是听月吗,那个白听月现在却是换上了丫鬟采溪的衣裳大大咧咧的走出了绣阁。
当然还有一位英俊的公子走在她的前面,那个公子便是白思琴唯一的关门弟子白寒星,原名姓周,后来被白思琴看上了他的天赋便带回来绣阁,改姓白。
“采溪,你拿上这些金叶子骑马到山下去采购清单上的这些材料,这些可是喜宴的主要调味料,记住什么都要选最好的,一定马虎不得。”白寒星走到绣阁大门口时将几枚金叶子和一把散碎银子交到“采溪”的手里。
“遵命!”采溪嘻嘻哈哈的拍了一下寒星的肩膀然后蹦蹦跳跳的骑马远去。
“小师妹,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暂剑,正如你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一样,师兄曾经说过只要是师妹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宁死也不远让师妹受一丁点儿委屈。”
那些清单当然不是什么调味料,而是写着成国各地那些地方有绣阁麾下的生意,他只希望这一次小师妹不会被再抓回绣阁来,至少不要在大婚前被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