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对他有意啊?”此话虽是问句,可萧菁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那算什么有意,不过是有几分好感罢了。”锦幽故作洒脱。
萧菁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寻常男子,锦幽又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应,却也懒得拆穿她,“不过这位安公子看起来倒也不错,我以为他会借机呆在这里与我套近乎,却不想他当真只是来打个招呼。“
“师傅不必说了,以我的身份入了他们那种世家大族,又哪里有容身之处?”说罢,锦幽递给萧菁一块糕点,“御珍园的栗子糕做的极好,师傅尝尝?”
萧菁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若真的嫁过去,谁敢欺负你?让她来尝尝我的剑。”萧菁柳眉倒竖。“不过你阅人无数,既然入得了你的眼,那想必这位安公子也是个皎皎君子。以后若是……”萧菁没再说下去,她知道锦幽不喜欢朝堂上勾心斗角的事情。“好啦,不说那些没意思的事情了。”
锦幽为刚刚师父的话红了眼眶,她漂泊半生,得一知己,便也足矣。
而在此刻的京郊,徐蕴之弃了车驾,一个人登上一座不起眼的小山,杂草遮掩下,有一方小小的墓碑,徐蕴之洒下带来的一小壶酒,跪在墓碑前,
“父亲,司宪大人采纳了我的计策,皇上开始疑心安临鹤了。”
“父亲,司宪府的人对我尊敬有加,您不必担心。”
“父亲,待我攒够了银子,便为您选一处风水好的地界,给您再立一个衣冠冢。”
“父亲,昨日府中其他门客还说帮我张罗婚事,若我有一日真的婚娶,必定第一个带她来看你。”
“父亲,安临鹤害我们家破人亡,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徐蕴之跪在墓前絮絮叨叨的说了良久,直到最后提到安临鹤时目露凶光,想他的父亲当年在江南也是有名的商贾,只因安临鹤当时下江南巡视,父亲那时有一间铺子里管事的打死了帮工,那帮工的妻子竟去击鼓鸣冤,安临鹤为邀功绩,直接将父亲下了大狱,结果父亲年老,死在狱中,母亲无力支撑家业,到最后只能靠卖绣品维生。徐蕴之念及此,自嘲的笑笑,想他当年如何能想出这般下作手段,不过是岁月无情罢了。
萧澈在府里溜达了一圈,没见到妹妹萧菁的影子,便抓了个眼熟的侍女问,才知道是和故友出去了。“这丫头,哪能有什么故友,不过是之前被她那三脚猫功夫糊弄住的锦幽嘛。”萧澈心里暗搓搓的想,“不过听说这锦幽姑娘是京城第一舞姬,风华绝代,真想见一见这位大美人哦。”
“少爷若是想见,大可让小姐约锦幽姑娘过府一聚啊。”萧澈不知何时将心里的暗忖嘟囔了出来,一旁的侍女忍不住笑出声,萧澈尴尬的咳了一声,转身回放了,这是这背影,怎么看都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