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大可上报皇上,说市井流言大多是因三皇子被人谣传贪污军饷而未定罪,安丞相又与三皇子来往密切,因而有人议论贪污一事,多半是三皇子被安丞相摆了一道。当今圣上年事已高,太子之位孤悬,咱们可以借此事,给皇上提个醒儿。安丞相位高权重,哪怕真的被坐实了贪污军饷,也大可以推给手下的人,伤不了他根本,只有让圣上对他起了疑心,大人您的心愿,才能得偿啊。”徐蕴之循循善诱,他知道,季青城早已决定采纳他的计策。
“好,属是是良策,先生麒麟之才,能得先生,是我季某人的荣幸啊。”季青城喜笑颜开,满意的捋了捋胡子,“来啊,将徐先生,安排去上等厢房。”家仆领命而去,徐蕴之也拱手告退。司宪府门客家仆来来往往,徐蕴之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在与人目光交汇之时颔首行礼,几个门客在远处看他这幅做派,暗叹这不知是哪个家道中落的富贵人家教养出的君子。
三日转眼就过,萧大将军回朝,百姓夹道相迎,都想一睹本朝唯一一位女将军的风采。芳菲殿在京城最好的地段,锦幽倚在二楼的栏杆上向下望,正好能瞧见萧菁气派非凡的阵仗,锦幽目力极好,尽管相距甚远,锦幽依然能瞧清萧菁有些消瘦的侧脸,多年不见,萧菁已褪去了婴儿肥,常年的征战和戍守,边关的风沙磨砺的她愈加英气不凡,顾盼回眸间,尽是凛凛不可犯的威严。
“姐姐。”月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妹妹有一事,想请姐姐帮忙。”
锦幽回过头,冲她展颜一笑,“不必跟我这么客气,直说就好。”
“姐姐刚失去瑟瑟,我想着姐姐身边缺人伺候,姐姐可否和云妈妈说说,让我去伺候姐姐?”月烛小心打量着锦幽的神色。“当然姐姐也知道,妹妹此举,也是有私心的……”
“你想如此做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我身边原先只有瑟瑟一个丫头,有些粗活,也是她去做的。你细皮嫩肉,我也不好使唤你啊。”锦幽面露难色。
“风尘女子,何来什么细皮嫩肉之说,在家里时,家里的柴都是我砍的,哪还有什么粗活干不得,再者说…我自知比不过姐姐,只是做不了花魁,就得日日接客,对妹妹来说,倒不如一脖子吊死……”月烛说着红了眼眶,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锦幽最见不得姑娘这样,连忙应下,“好好好,我一会儿就去跟云妈妈说。”月烛这才破涕为笑,上前抱住锦幽的胳膊,俨然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
耽搁了这一会,萧菁一行人已走过长街,人群渐渐散去,小贩又开始响亮的吆喝,“也不知当年带师傅去吃的那家馄饨还在不在那里摆摊。”锦幽心里默默的想。
过了午时,锦幽便去找云妈妈商量此事,但毕竟当时是以姑娘的价格买她进来,若是放她去做个丫头,云妈妈说到底都是亏了一大笔。锦幽早知云妈妈的心思,特意带了一对上好的白玉镯去,云妈妈爱玉,可又不舍得花大价钱买,锦幽这礼,送的正合云妈妈心意,随即大手一挥,便应了锦幽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