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月烛姑娘,多亏她陪着我,不然,我昨晚怕是要在后院过夜了。”锦幽向安攸宁介绍。
“既然这里有这位公子,那妹妹就先回去了,姐姐安心养病,我晚些再来看你。”月烛对安攸宁福了福身,便出了锦幽的住处,临走时又回头对锦幽调侃的笑了笑,可锦幽总觉得,月烛眼中有些让她看不懂的东西
安攸宁舀起一勺药吹了吹,便喂给锦幽,“我自己来就好,不劳烦安公子了。”锦幽连忙接过药碗,安攸宁却把手收了收,“好不容易遇上美人卧病,还不让我多表现一下啊。”安攸宁执意要喂,锦幽也只好随他了。只是那药极苦,一小勺一小勺的喝,当真是折磨,锦幽被苦的想吐,忍无可忍的夺过药碗一饮而尽,安攸宁愣了一下,弯着眼低低的笑了起来。锦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突然觉得嘴里一甜,才发现安攸宁趁她不注意给她塞了颗糖。“向你们云妈妈讨的,还被她好一番调侃。”安攸宁笑得没个正形。
“安公子堂堂世家公子哥,竟还懂得这些讨女儿家欢心的把戏。”
“那我这个公子哥,讨到锦幽姑娘的欢心了吗。”锦幽闻言只觉得脸上热热的,暗骂自己在这风月之地呆了这么些年,倒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安攸宁见锦幽面露羞赧,得逞的偷笑。锦幽察觉到后恼羞成怒的赶人。
“安公子若是没别的事,我便要休息了。”锦幽躺了下去,一副请您自便的架势。
安攸宁抽了抽嘴角,放下药碗,帮锦幽掖好被角,便起身离开。
这厢是浓情蜜意,可司宪府里,却是一副血雨腥风的模样,季青城告发安丞相贪污军饷,本就是空口无凭,只想着借此事让朝野大臣站队,摸清楚安临鹤在朝中的势力,这下可好,安丞相告病在家,连早朝都没上,朝中也未见人替他辩白,皇上又不知道听了谁的风,说安丞相因此事郁结而病,责令他五日内查出证据。天晓得哪里来的证据,季青城握着桌角的骨节泛白,若此事被皇帝知晓是无中生有,不仅他受斥责,他安临鹤在皇帝心里,可就坐实了宽宏待下,两袖清风了。
“大人可在为告发安丞相一事烦心?”徐蕴之一进书房,便看见季青城面色铁青。
“先生即知此事,可有什么化解之策啊。”季青城抬了抬眼,门客们大多觉得此事是死局,都不敢贸然出谋划策,他倒好,自己送上门来。
“大人如此心烦,想必安丞相并未贪污军饷,安丞相位高权重,强行栽赃怕是不妥,大人不如上报皇上,说安丞相贪污一事,的确是市井流言罢了。”
季青城闻言,狠狠剜了徐蕴之一眼,“我当时什么好主意,查不出证据,我自然要承认这一切不过是捕风捉影。”
“大人莫急,小人昨日打听到,几月前,曾有人告发三皇子与军中之人来往过密,三皇子又恰巧在那之后出手格外阔绰,皇帝碍于是自家儿子,未定三皇子的罪,可是此事若不是三皇子所为,那必定是他手下的人行为不检点。”徐蕴之顿了顿,“昨日小人从府中几位先生口中得知,安丞相与三皇子,关系匪浅啊。”
“朝中人各有阵营,三皇子乃贵妃之子,自小又由皇后教养,太子早夭,三皇子虽偶有小错,但依旧是皇位的最佳人选。”季青城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