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攸宁低着眼称是,心却是一阵紧缩,到也奇怪,明明早就打算如此,为何现在却如此纠结。
安临鹤起身回书房,临走时瞥了一眼自家儿子,无声的叹了口气。到底是年轻气盛,面对那般风情万种的舞姬,又怎么可能不心动。
而此刻皇宫内,皇帝刚刚与大臣商讨完赈灾之事,便有內监受贵妃之命前来禀报。“陛下,今日瑾贵妃娘娘请您一同用午膳。”
皇帝揉了揉有些干涩的双眼,“想必,是担心晔儿吧。也罢,去告诉贵妃,朕一会儿就过去。”皇帝已然年过半百,好像这些年陪他熬过长夜的霜花,都积在了他头上。
“陛下,臣妾命人做了你最爱吃的燕窝煨鹌鹑,您多用点。”贵妃虽是三十有余,但保养的甚好,身段窈窕,肤若凝脂,一笑起来更是美艳大方。“臣妾看您这几日都消瘦了,可是身边的人伺候不得力?”说罢瞟了一眼身后站着的贴身太监王安。
“是近日里苏北鼠疫,无数百姓横死,派了两拨人去还是不见好转,反倒越发不可收拾了。”皇帝说着叹了口气,“贵妃今日,可是想问问晔儿?”
贵妃闻言也不急着回答,回头示意贴身丫鬟屏退众人,才缓缓道:“晔儿如今也是大人了,他自请去苏北赈灾,也是想为陛下分忧,臣妾的儿子,臣妾自己知道,今日请陛下来,是有一事想得陛下的承诺。”贵妃说罢,放下起身跪在皇帝脚边。“爱妃这是何意,快起来说话。”皇帝见贵妃行如此大礼,连忙上前搀扶。
“陛下,不妨听臣妾说完。臣妾知道后宫不可干政,可今日是臣妾今日,是以母亲的身份请求皇上。此次疫情久治不愈,这其中难说没有奸佞作祟,臣妾请求皇上,若晔儿能查出奸佞,皇上能否连根拔起?”贵妃言辞恳切,皇帝眉间也有些动容。见贵妃一脸的决绝,长叹了口气,应了下来。
贵妃这才起身,皇帝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当年在王府,父皇就夸你聪慧,这些年你敛尽锋芒,朕还颇为惋惜,如今看来,爱妃这么多年,从未泯然众人矣。”皇帝顿了顿,“可是爱妃,你和皇后从小就告诉晔儿如何刚正不阿,与人为善,可为帝王者,单凭着一身的善良,是保不住王位的,你在王府时日不短,怎么不知这个道理?”
“陛下,臣妾与皇后娘娘自小看着晔儿长大,他有何天资,臣妾再清楚不过,晔儿心思不够活泛,若是再无良善之意,极容易为人挑拨,妒而生恨,如此,才是臣妾的罪过。”
皇帝闻言,也默默了许久,
“对了,五皇子近来可有入宫看你?”
“昨日来过了,臣妾见他眉宇间颇有疲态,便许他不必来的这么勤。”
“近日朕才发现,五皇子颇有能力,心思成熟,之前因为出身,朕对他颇有薄待,倒是暴殄天物了。”皇帝见贵妃神色无异,才放下心来。
“晰儿心思玲珑老成,的确是有大才之人。”贵妃明白皇帝的意思,淡淡的笑了笑,一脸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