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春日风大,您还是快些进屋吧。”三皇子妃见元晔一个人立在风口上,上来柔声劝说。
“南絮,你可曾后悔嫁于我。”元晔转过头,定定的看着他的妻子,他少时的青梅竹马。
“殿下,你我相识这么些许年,妾身从未后悔过。”
“眼下五弟风光无限,我可能,不仅没法儿让你做皇后,还会连累你和你的母族。”元晔的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失落。
“殿下,妾身并非是因为想做皇后而嫁与你,妾身既然嫁与你,那定然是有难同当,你是得宠的皇子也好,将来受新帝忌惮的亲王也好,这都不要紧,妾身想守着的,只有你。”拓跋南絮眼含秋波,却是说不出的坚定。
“殿下,安丞相的公子来了。”家仆在旁低声说,不敢惊扰了二人。
元晔目光一变,刚刚的柔情荡然无存,又是一副老成的模样,“殿下快去见客吧,妾身先回去了。”南絮福了福身,带着侍女回房,元晔望着拓跋南絮离去的方向,喃喃道:“南絮,你希望我与五弟争斗吗?”
元晔随家仆到了前殿,便看见早已在此的安攸宁,“先前听闻三皇妃身体欠佳,在下前几日得了上好的红参,特意给殿下拿过来。”安攸宁示意元朔呈上礼物。
“那就替内子谢过安公子了,请坐吧。”元晔收了礼物,示意安攸宁落座。
坐定后,还不待安攸宁开口,元晔便道:“我知你此次来意,安丞相也觉得,我当真该与五弟争斗吗?”
安攸宁笑了笑,“殿下,皇位上无论做的是谁,安家都会尽全力辅佐,我与父亲之意,无外乎想保全安家。不过殿下此言,倒像是有什么顾虑?”元晔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小与他一同长大的安攸宁,重又叹了口气,“你我相识多年,你该明白,我天资不足,与五弟相比,更是相形见绌,我朝近些年边境才稳,若是出了一位昏君……”
“殿下,”安攸宁打断道,“殿下长居京城,可曾真的治理过一方?如若没有,殿下又怎知自身天资不足?帝位并非是给绝顶聪明的人坐的,殿下的先生,也曾教过您为君之道吧。”安攸宁深知元晔的性子,看似是出身高贵,少年老成的皇子,实际上自小被皇后贵妃保护教养的极好,不知皇室争斗的残忍龌龊,不知他得知了五皇子为了一个身份弑母之后,是何想法。
“安公子的意思…”元晔略一思索,“前日听闻,苏北一带突然鼠疫泛滥,我便向父亲请旨,亲去苏北赈灾。”
“但凭殿下决断,只是若当真前去,还望殿下珍重自身。”安攸宁知道元晔心意已决,便找了个理由,拱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