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然和傅文筵离开医院的时候不过中午,简然原本不想这么早离开,是肖笑微笑着跟她说,“小然,你去吃饭吧,我没事。”
肖笑越是说自己没事,简然心底越发不安。
从司敏在门口叫着历城哥的时候,到她被保安拖走,这整个过程中不论病房里的人怎样巧舌如簧怎样声嘶力竭,肖笑似乎都不慎在意,只在傅文筵抱着孩子走进来的时候眼里亮起过光,其他时候都平静的似乎一切与她无关。
可是所有人所说的话,或为江历城说话,或痛骂司敏,不都是为了证明肖笑的地位和江历城的决心?
况且这次江历城表现的还算可以,至少没上前维护司敏。
“呵。”简然轻笑一声。
什么时候一个男人在婚姻里走神后,能够悔改就已经值得让人原谅了?简直可笑。
坐在简然对面的傅文筵放下手里的刀叉,吞咽了口中的牛排,“好好吃饭,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傅文筵,要是有一天你的什么前女友出现了,你趁早打发走,你也知道的,我最近打人打的十分顺手,回头打了你的心肝宝贝你可别冲我发火。”
简然神色淡淡,话语间说的倒是蛮横无理,但是偏偏配上了淡然自若的表情。
在傅文筵看来,这江历城还真是严重影响了自己的生活,倒没因简然的话而觉得不悦,只是端起手边的气泡水喝了一口,然后缓缓开口:“你也看出来了,所有认识乔琪的人,看到司敏的时候都为之一惊,双胞胎的冲击确实让人震撼,况且,江历城和乔琪所谓的分手是因为乔琪死了,江历城一时之间犹豫我觉得可以理解,况且江历城和司敏之间清清白白,最后江历城不也做出了抉择?我觉得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般不可原谅。这事你还是要多宽慰肖笑才对,毕竟孩子才刚刚出生。”
即使傅文筵说的都对,但是简然就是无法接受肖笑婚姻里有一丝丝的瑕疵,那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配得上所有最美好的东西。
“傅文筵,我觉得肖笑似乎冷静的过了头,除了第一次见到司敏她来找你之后,似乎就再也没有看她对这件事有什么反应。包括今天在病房,我有点儿不放心她。”
“确实反常,我跟江历城多提几句。解铃还须系铃人,让他们自己去寻找这件事的出口吧。”
简然终于点了点头,决定不再过分的管这件事,听从了傅文筵的话。
从西餐厅走出来的时候,不过午后,简然站在餐厅门口等傅文筵将车开过来,两人不常在这附近吃饭,对这里的路线也不是十分的熟悉。
就在简然等傅文筵的片刻里,不少年轻的女孩子认出了站在门口的简然,一时间惊呼,一个两个开始围过来拍照,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过来找简然拍照。
傅文筵将车停下的时候看见的景象就是一群小女孩围着简然叽叽喳喳的景象。
简然个子也不算高,只是今日特意穿了一双高跟鞋,在一群小女孩里倒也确实高了些许,又或者是她会发光吧,不然为何芸芸众生,傅文筵偏偏一眼就看见了她呢。
“大家不要挤,慢慢来,还请大家不要把照片不要发布在网络上哦~”
简然接着各式各样的纸和笔,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还有不少女孩纷纷和她合照,简然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这么火,只是站在路边也会被人认出来,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高兴这新的烦恼。
在简然低着头签名的时候,突然看见前方伸出了一只手,手掌宽大,五指修长,指甲饱满,这手除了是傅文筵还能是谁?
怪不得刚刚简然觉得周围有一声倒吸气的声音。
一抬眸果然对上了傅文筵含笑的眸子,傅文筵握住了简然拿着笔的手,站在众人之间开口,声音低沉却听得出来心情极好,他说:“各位可以把简然还给我了吗?”
简然被傅文筵牵着走出来的时候,还有点儿懵,可能和那群小女孩被震惊住一样。
傅文筵虽说确实会宣誓主权,但大多时候是因为言论对简氏有影响,出面辟谣之类的。
如今这种公然秀恩爱还是头一回,还是对一群年轻的女孩子面前。
心里泛起了丝丝的甜意。
身后依稀还能听见那群女孩的谈论声。
“那就是傅文筵啊,本人这么帅?也太高了吧!”
“我靠!霸道总裁既视感!我爱了!”
“果然这样的男人我配不上!”
“对简然也太宠了吧!这是什么神仙男友!我好酸!”
诸如此类,不绝于耳。
上了车,简然坐在副驾驶饶有兴致的看着傅文筵。
傅文筵熟练的发动车子,看了一眼简然,嘴角微微一笑,“怎么?我太帅了?”
傅文筵的性格还算内敛,至少和欢脱不着调的江历城相比实在是沉稳的很,这话倒真不像傅文筵能说出口的话,想到男人不能惯着这至理名言,简然摇了摇头,“一般帅,配我的美还差一点点。”
“嗯,等我40岁应该更有魅力一点儿。”
是在说男人40一枝花?这人,真不禁夸!
车内不再有话语声,但是两人的嘴角竟是默契的挂上了同款笑容。
能遇见傅文筵,可能是简然这辈子最大的好运气了吧。
打破车内安静氛围的是简然的手机铃声。
看着来电的人,她正在纠结是否要接起,就这片刻慌神,铃声断了,然后重新响起。像是有什么非说不可的话一样,迫切又着急!
“怎么不接?”
傅文筵开着车,并不知道来电的是谁,只是觉得铃声一直在响有些让人觉得烦躁。
简然应了一声,然后就这样接了电话。
“简然,我爸过世了。”
来电的人是傅之栋。
车一下子急刹在马路中央,后面的车没来得及如此快递的应变,直直的撞了上来,车子又被推着往前滑动几米,堪堪的停了下来。
车内却是一片沉默,简然在一连串的变动中缓缓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从急救室推出来,他吞服了过量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