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筵这才发觉,自己竟然着急于确认简然究竟在不在而忘记了换鞋。
“...”一阵无语。
好在简然并没有纠结于这件事,傅文筵才在卧室将鞋脱了下来。
突然想起刚刚接到的江历城打来的电话,“刚刚历城说查到了一些关于你父亲的事,我让他明天到办公室细说。”
简然一听到是关于父亲的事,坐直了身体,“查到了什么?”
傅文筵扯了扯领带,“和财务那边核实过,每年简氏都打一笔钱到S市的一个账户里,但是这个账户的所有人原本是我母亲王轶,后来变更为另一个人,但是简氏这笔钱从未间断过,这个人应该是新的切入口。”
简然快速的想了一圈,也没想起父亲有哪些亲戚在S市。
自己从未对S市有过任何记忆,除了前不久去散心之外。
“从未听说过S市有亲戚在,或者母亲是S市人?是母亲那边的亲戚?”
傅文筵没答话,也许是因为年代太久远,傅文筵一时也记不真切,“明天和江历城碰一下,再确认一下吧。”
此时叫江历城过来确实不合时宜,肖笑还怀着孕,这肚子越来越大,江历城自然是要以肖笑为重的,简然只得忍住自己所有的好奇,静静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这次不知是新的希望,还是新的谜题,父亲究竟是为何吞下了那些安眠药,又究竟是接了谁人的电话,这些谜题的答案是不是真的不远了呢?
这一晚注定无法入眠的除了简然之外就是傅文筵了,两人各怀心事,却都选择了沉默。
...
不论世人如何挣扎,太阳都如此这般日复一日的落下后再升起。
也许活过一生再回头望,这些微不足道的日日夜夜终将如夜空中的星辰,耀眼却都一个样。
简氏的办公室里的氛围并没有因为江历城的到来而有所缓解。
小西跟傅文筵汇报了今日行程之后从办公室退出来,重新打开新闻界面,再三确认简氏的股票,明明就已经呈上升的趋势了,傅总和简总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氛围?
真是搞不懂。
没等小西坐回秘书处的椅子,江历城就来了。
行色匆匆,脸上也不见往日的笑容,这更让小西搞不懂了。
江历城的到来,反而让简然更加紧张起来,好在江历城带来的消息也不算坏。
他说:“已经查到了S市现在接受那笔钱人的信息,你们看一下是否认识。”
一张写满个人信息的表格递到两人面前。
纸上写着这人名叫王征,年龄已经将近古稀之年,照片上是他坐在公园长椅上晒太阳的照片,长长的胡子已经斑白,但是形状好看,想必平日里是有修理的,这人简然从未见过。
将希望寄托于傅文筵,但是他也紧皱着双眉,虽然努力回忆,但是记忆力从未出现过这样的面孔和这个名字。
“也许,这是母亲的父亲,毕竟是相同的姓氏,但是究竟是不是,只能找到人之后再确认了。”傅文筵将值还给了江历城,如是说道。
江历城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一会儿启程去一趟S市,你们要一起吗?早些出发,争取晚上能早些回来。”
毕竟不能让肖笑一个人在家过夜,还是早去早回的好。
简然看向傅文筵,眼神中的期许,傅文筵怎么会看不到。
“好,一起去吧。”傅文筵按下内线叫了小西进来,将今日的会议上午的改为线上会议,下午的会议挪到了明天。
三个人这才前往了S市。
路上大多时候是听傅文筵在会议上时不时的回应,其他时候大多是沉默的。
简然不知道别人心情如何,但是自己是激动不已的,仿佛离真相越来越近,即使这真相多半令她不那么好受。
但是世人追求真相不过是为了让心知道答案,至于是好还是坏,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但是这真相不光是属于自己的,也是属于傅文筵的。
江历城按照导航,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胡同口,周围大多都是老房子。
抵达的时间将近中午,不少老人手里推着推车,里面装着新鲜的蔬菜,看见这黑色气派的车子停在胡同口都驻足探望,多少年来,不曾见过这A市来的车子在这里停靠。
简然和傅文筵在江历城的带领下往胡同深处走着,四周是斑驳的墙壁,雨后的水洼还没有蒸发,可见S市不久前也才刚刚经历了一场雨水。
简然用力的深呼吸,泥土的清新味道扑面而来。
站在91号门牌前,傅文筵低头对上了简然的眼神,不约而同的驻足停滞不前,因为此刻他们有着共同的期待。
“走吧。”傅文筵紧了紧简然的手,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古老斑驳的墙壁上。
推开院门,走进院子,只见一个老人独坐在院中,手里拿着一杯茶,木藤缠做的椅子给人以平静的质感。
老人似乎是听到了推门的吱呀声,睁开了眼。
入眼的是气质非凡的三人怔愣的站在门口,其中站在中间的那男子格外的耀眼,眉宇间似乎看了觉着格外的熟悉,但究竟是哪里熟悉我,又说不出来。
但是如此气质不凡的人,自己这辈子何曾见过,不过,恍惚间细细想来,自己还真见过一个,但那个人不提也罢。
“老头子,茶冷了吧。”移目突然被推开的房门,一位妇人手里拿着一颗葱,询问着坐在摇椅上的王征,一抬眼这才看见门前站着3个人,“这是?”
傅文筵和简然被大葱指着,这才回过神,“请问这里是王征家吗?”
简然感觉到傅文筵的手心甚至出了一层薄汗,想必,眼前的人是谁,他心里早有定论。
“我就是,你们是?”椅子上的老人抚了抚修剪整齐的白胡子,放下茶杯,疑问的看向门口的三人。
傅文筵这才启唇,嗓音竟然带着丝丝的沙哑,和刚刚的镇定自若已经截然不同了,他说:“我是,傅文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