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庞与秦岩二人的亲切交流持续到凌晨两点，再次以隔壁大妈的河东狮吼为契机结束。
凌晨两点不睡觉在如今这个年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作为修仙党，张晓庞更是完全不在话下。
他跟秦岩两人聊了不少，双方都对对方有了很多了解。
比如他就知道，秦岩这个人……
卧槽！
仔细一想，张晓庞绝望地发现，这一晚，完全是他在向秦岩说自己的事，而秦岩却一点都没透露自己的信息！
绝望了！对这个大人的世界绝望了！对这个套路的世界绝望了！
张晓庞目光流转，注意到窗台上长势喜人、姿态渗人的金桔树，看着金桔树枝叶组成的栩栩如生的笑脸，他打了个寒颤，一阵瘆得慌，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TM该怎么跟老爸解释这玩意儿的神经变化啊，要怎样曲折的桔生经历才能让一株金桔盆栽一夜之间长成这幅屌样啊！
老爸还等着来年吃点天然金桔呢！现在这样子，天然个鬼哦！
良久，张晓庞默默掏出手机，给那株金桔盆栽拍了个全身照加特写，用大号在他的一个同好群里发了条消息。
好东西要分享，张晓庞一直认为自己是很友好的。
力拔山兮：（金桔树长成这样，还有救吗？在线等！{图}{图}）
Wuli罩罩：（卧槽！老大你大半夜发这玩意儿，会吓死人的好吗！）
林海逍遥：（第一次见老大开局不骂人，却没想到图才是重点！乖乖！{大拇指赞}）
周大爷没有胸：（老大，什么仇什么怨，你竟下次毒手！{害怕}”）
！一第界世mgl：（老大跟谁有仇？沙雕们，开喷啊！）
！一第界世mgl：（卧槽！这什么鬼！老大，你这艺术品太形象了，小的欣赏不来啊！）
啊，舒服多了。
张晓庞露出一个还算满意的笑容，欣然接受了小弟们的赞美。
躺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他蓦地站起身，将窗台的金桔树连根拔起，准备拿出去丢掉，但想想这么特别的金桔树，扔了怪可惜的，于是思索片刻后他找来个大脸盆，到外面挖了些土，就把金桔树种在了里面，放在了本就不大的客厅角落。
这下，客厅显得更小了。
“老爸这几天住院，没啥问题，等他回来，就跟他说是学校活动互赠礼物，你儿子脑子好使，几次以物换物之后，就用一盆普通的金桔盆栽，换了一株深谙行为艺术之道的金桔树。以老爸的智商，他肯定就信了。”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张晓庞看着自己的杰作，感觉颇为满意。
他眼角余光一扫，看到秦岩坐过的凳子，目光闪烁。
即便秦岩一再强调以前关于他的都市传说几乎都是谣言，还保证绝不会给他带来厄运，但他对秦岩的盛世威名还是有些忌惮的。
想了想，他找了三根香，从卧室衣柜里拿出母亲的遗像，点燃香拜了三拜，念叨着：“老妈老妈，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您的好儿子，别让灾厄之子的厄运传到您儿子身上。
您儿子我今年才十三岁，还没给您找个漂亮儿媳妇传宗接代了，可不能出问题！保佑保佑，老妈保佑……”
……
筒子楼下，越灵紧了紧围巾，回望了眼三楼张晓庞住处的位置一眼，不解地看向秦岩：“我们这就走了？你不是说他会成为我们的客户吗？”
她可还惦记着自己购物车里漂亮的小裙子、保暖内衣、小鞋子和一堆装饰品。
月月都有业务忙，天天都有工资数，实现财务自由，可是她期待了好久的安逸生活呢。
眼看刚盯上的小鸭子就这么飞了，自己的精生大计受到严重打击，越灵可不乐意。
“不然嘞？”秦岩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你看小胖这样子，像是会向我们提出委托的人吗？像是有报酬支付给我们的人吗？”
越灵抿着嘴：“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一晚上？”
她有点沮丧，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购物车长出了翅膀，带着她的小心肝们，向她挥翅告别，冲入云霄。
你们别走！她仿佛听到了自己无助的呼喊。
“等等看吧。”秦岩拍拍越灵的脑袋，伸个懒腰，向家走去。
诺言虽然变鶸了，但他认为至少在这方面，她确实不会出错。
唯一的可能是，时机未到。
秦岩慢悠悠往前走着，越灵无奈，只得搓搓发凉的双手，将手插进兜里，小跑着跟上。
“你们精灵都这么怕冷的？”
秦岩无视了一旁越灵“看我这么冷你作为男人居然不把衣服脱给我，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的眼神。
“我是森精灵好不好，在我们艾恩葛朗特森林，四季如春，才不会有这么冷的时候。如果是雪精灵的话当然不怕冷啦，她们一年四季都在风雪里度过。”越灵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对秦岩视若无睹表示生气。
“难怪这么娇气。”秦岩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不过你们森精灵从来都不出森……”
“嗯？”越灵奇怪秦岩怎么话说一半就停下了。
秦岩不止停止了说话，还停下了脚步，他侧头看向远处。
路灯下，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驻足而立。路灯并不明亮，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从对方的朝向来看，对方也应该在看着他们。
“看，我刚跟小胖说什么来着，有人找什么门了，就是不知道是好意还是恶意。”
越灵看过去，又望了望筒子楼方向，微蹙眉头：“不会有事吧？”
虽然小胖目前并不能成为他们的客户，但她肯定也不希望这个年龄连她十分之一都不到，看起来还挺有趣的小孩子出事的。
秦岩与那人对望，然后冲着那人微微颔首，那人明显一怔，迟疑片刻后，也点头致意。
“看来应该不是麻烦。”秦岩收回目光，继续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早知道扫一辆共享单车来的，这个点慢慢走回去得什么时候。”他后悔地念叨着。
这个地方有些偏僻，只有几辆被损坏的单车，自然是不能骑的。
越灵跟在秦岩身边，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个男人还在路灯下没有移动，她回过头来说：“还不是你说难得晚上出门，散散步多好，骑车浪费公共资源。”
“其实我主要是考虑到我们就一部手机，只能骑一辆车，我要骑车了，你不就只能跟在后面跑，那多不好意思啊，我可是在为你着想。”
“先不说为什么不是我骑车你跟着跑，老板，你是傻子吗，你多下一个共享单车软件不就完事了？”越灵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越灵，你才来这个世界短短两个月，怎么就懂这么多门门道道呢？快说，你是不是斯克鲁人假扮的？！呔！把我瓜兮兮的真越灵交出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