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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十八罗汉镇黑虎 淳风钟崖言风水

话说八年前,袁天罡、李淳风师徒二人上至钟崖山,已观得二山呈虎状。虎为凶物,心内吃惊的袁天罡,再次细观后,坐地打卦推演,测得其虽为虎形,而地脉中则为灵气。看似凶物的虎穴,仅有些许污浊之气,稍施手段,即可将污浊气镇着。与大旺山金牛穴一样,只须将其形镇着,让灵气散发即可。测它气形,也是在十年内必得镇之,细测推演,原来它为两处穴口。此山与佛有缘,弟子李淳风命相乃镇虎之人,佛家峨嵋山普贤寺住持了然,早年曾与师父凡尘,合力镇了峨嵋山黑虎穴。钟崖虎穴聚成,且是双虎,必当合淳风、了然二人之功力,方能将其镇着。当年测得李淳风与了然隔年为合力镇虎之人,因时日尚早,袁天罡未曾对弟子言明,仅告知到时会有佛家人前来结缘。此番了然诸僧前往百丈山拜见,袁天罡为了然暗指迷津,让其面见李淳风,即会诸事顺理成章。

多年来,佛家人源源不断至百丈山习学医技,自然每日要习练武学。因道佛相融,故而,武学在道、佛两家中一直流传。到得宋末元初时代,异族入侵,中原人奋起反抗,道教、佛家成为主力军。冷兵器时代,中华武术迅速发展,武学成为了中华之瑰宝。

时年佛家人凡尘,至青云观习艺时,大度的孙思邈、袁天罡,就授教了五禽戏、内气功。勤奋的凡尘回寺后,不断派弟子前往青云观习学外,且把自己所学在寺中也授与弟子,那五禽戏、捭阖术,自是每日必练。凡尘习练内气功时,则是似道家人一样,闻鸡鸣而起,盘腿打坐。习练内气功不能分心,道家人是口诵‘道德真经’,而凡尘则是口诵佛家‘金刚经’。天长日久,从无懈怠,七十岁时的凡尘,竟练成了刀枪不入之内气功,自己称练成之功为‘金刚功’。

本来体弱的凡尘,与孙思邈相遇,习得医技武学后,受益匪浅,活到九十岁时坐化。他生前严格要求佛家弟子必习练五禽戏、内气功,以为延年益寿,故而早年的峨嵋山佛家弟子,人人习武。师从凡尘的了然、圆通、圆静三人,五十来岁时就练成了金刚功。袁天罡知道,届时,道佛神功相合,即是双虎克星。

是夜,眉州府衙后堂茶室,李淳风、范斌、了然大师三人对坐,淳风笑对大师道:

“闻说那伏虎寺所在地,原为一黑虎穴口,后由你与凡尘大师合力而镇。晚辈今请大师将当初镇虎穴经过,讲与我二人听听,不知大师是否愿意?”

范斌急道:“李大人你道今晚有要紧事言说,怎要大师言说他庙中之事?”

淳风笑道:“范兄莫急,先生早年曾言,有佛家人来至大旺,钟崖,与淳风结缘。这不?大师来至,正应了先生之言。我请大师道说,正是紧要事的开始。”

范斌闻言,方得安停,静心而听。

喝茶后的了然,知道李大人必定有重要之事,与自己商榷,踱步沉思回忆后的大师方言道:

“那已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哪是贫僧师徒合力,完全是天师之作为,如今回忆起来,老衲还记忆犹新。大人欲知细末,贫僧就道言一番吧!”随即慢慢言说了当年之事。

时年,凡尘年逾随心。峨嵋山普贤寺,佛家香火旺盛,每日朝山敬香者络绎不绝,峨嵋山秀丽的风景,更吸引着不少游人。不曾想,近一年时日,山中常见那些山羊、野牛暴尸山中荒野。佛家慈悲,弟子们自去将死后的动物掩埋。时日一长,死掉的动物越多,佛徒们即开始留心。只要夜间闻得虎啸,次日必然有野物死于林中,而这些野物身上都无有伤痕。

那日,闻乡民急报,道是山坡道旁,见得人尸,山脚下百姓也有耕牛猝死。凡尘闻得,顿时心急:‘我佛慈悲,当保一方百姓平安方是。’由弟子引领,至道旁观看,见得一男子老者,陈尸荒草,身旁香篮掉落,想必是朝山进香者,错过了时辰,忽遭不幸。只见老者全身发黑,双目圆睁,面显惊恐,而身上却无有伤痕。人众议论纷纷,都道是山怪所为,实是可恶!佛门净地,岂容山怪作祟!安葬死者后,凡尘即前往百丈山,欲请孙思邈师徒相助。

时神医闭关,袁天罡闻讯,即随凡尘前至峨嵋山。

连夜在山中观望后,天罡告知大师,此山形似一虎,地脉中,聚成一股黑气,黑气成形,乃是虎形。月黑之夜,黑气窜出,伤及人畜。这恶气今已成形,故十分厉害,必得将其镇住。天罡知凡尘已练就‘金刚神功’,时弟子了然、圆通、圆静等人之功力也还不错。尤其是了然,他之功力,在众弟子之上,即请凡尘召来十八名身强弟子,由了然引领,用了些时日,排阵授演。

数日后,天罡去至禅房,请凡尘大师在绢帛上画了一道‘金刚符印’。如此这番,且言授了凡尘、了然师徒如何施功作为。

是夜,星稀月黑,约三更时分,十八名弟子盘腿坐于那洞穴周围十余丈处,众僧手持佛珠,口诵‘金刚经’。

圣经咒语中,只见那穴口处,突窜出一股黑气。早在一旁站立的袁天罡,发出一声‘着’!了然立时扑向黑气,双掌发力,金刚神功罩向黑气。那黑气被掌力一压,立时低了数尺。了然使出全身功力,黑气虽退回,但仍在穴口外两尺处蠕动,怎也压不下去。洞穴周围,金刚经咒语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回荡在山谷林间,黑气又被压下去尺余。蠕动中的黑气,奋力上窜,与了然之功力抗衡,周围十八名弟子按罗汉阵形站立,手中佛珠飞出,掷向黑气,砸向穴口。只闻了然气喘如牛,凡尘大师手展符印,正在等待那关键的一刻,一时间不能出力相助。眼见得黑气又窜起近尺,势欲挣脱笼罩着的神功。说时迟、那时快,袁天罡飞步上前,一掌拍于了然后心!一股无穷劲力,立时从了然体内输出。那黑气承受不起,立时被压入穴中。虽已年迈的凡尘,此时却是身手敏捷,只见他扑上前去,一道‘金刚符印’封贴于洞穴。师徒合力,封住了穴口,半个时辰,略有震动的地面恢复了平静。按天罡事前安排,了然在十八弟子站立处,钉下了十八枚金针。十八弟子,仍呈罗汉阵形,诵经至鸡鸣。

次日,天师告知凡尘,须在此处建一寺庙,一番交代后,又为凡尘绘制了寺图方才辞去。

不日,凡尘请来建造大师段绍康,建造了寺庙,命名‘伏虎寺’。罗汉殿中,十八罗汉横眉怒目,或出拳、或蹬腿、或挥掌,十八罗汉今仍镇着虎穴。”

了然一口气言说后,似还心有余悸,忙端起了茶盏。

趁大师喝茶,淳风道:“

哦!原来如此!我曾闻先生言说,只道老人家曾观贵师徒镇虎穴,但未有如此详尽经过,老人家也未曾言说他曾参与。”

放下茶盏的了然一脸虔诚的言道:

“老天师乃品格高尚之人,他怎会居功为己,当初要没他老人家布局,怎能镇那黑虎。天师那一掌力,来得实在及时。师父凡尘,手持符印以备,不能分身,贫僧吃力不着,一旦撒手,后果不堪,故只能死拼相争。若没天师那一掌,我会立时口吐鲜血,赴黄泉而去也!他那一掌贴上,我体内功力倍增,黑虎之气立时退却。事后练功,了然方知,天师那一掌,赠与了我三成功力,至今尤存体内。回想夕年青云观习艺,天师无微不至,今天师又指点迷津,凌云、钟崖、大旺佛缘之地,乃天师赠与,我佛家感恩不尽!”

一番感叹后的了然旋即又对李淳风问道:

“梅霞道长你今有何吩咐?尽管言来,老纳无不依从。”

闻了然言说,参与了镇牛之事的范斌,仍是听得瞠目结舌。回过神来后,心想这李大人今晚欲言商之事,必与镇穴有关,难不成眉州还有灵气,逐急忙言道:

“对、对、对!李大人有何吩咐,尽快言说。”

见再次心急的范斌相问,淳风笑道:

“范大人你可上过钟崖山?”

范斌回道:“那山上据说古木参天,道路崎岖,且十分原始,乡民们都极少有人上去。要不是闻你李大人言说,范斌还不知它山名,故而下官未曾去过。”

闻范斌之言,淳风有意调侃:

“好你个知府,自己所辖管之地,竟然不曾去至,难道你不怕本差问你失职之过?”

范斌知道,这李淳风是见自己心急,有意卖关子调侃,故做出一副死猪不怕水烫的样子,慢慢言道:

“眉州六州两县,范斌不曾去过之山多了去了,难不成李钦差要每日问罪,你岂不成了问罪钦差?”

见范斌一副无赖相,淳风、了然二人反倒忍俊不住,笑了起来。范斌又笑道:

“李大人,你快说吧,别再卖关子了!”

淳风收着笑容后言道:

“钟崖山虽与佛有缘,也同样与我道家有缘,那山中一双虎穴必当镇之。”

此言一出口,范斌一惊!问道:

“难道峨嵋山虎穴被镇后,跑到了钟崖山?”

“非也,淳风方才问范兄,是知你未曾上过钟崖山。山名是先生命名,本地人不知,故范兄你也不知钟崖主峰在何处,更不知山中有灵穴。峨嵋山黑虎穴,它乃地脉中污浊之气,故要镇之。为令其污浊永不散发,先生方请凡尘大师建罗汉堂于上。十八罗汉坐镇,若干年后,污气自会消失。而钟崖双虎,乃是灵气,对生灵有益,只能似大旺山金牛穴一样,只困其形,而不能镇其气。钟崖灵气,乃眉州之福,隔日范兄同我上山,那山中有一办书院之绝佳风水宝地,来年待大师建寺时,眉州府可在此处开办书院,它年眉州会尽出人才。”

范斌闻言,立时来劲:

“真有如大旺学馆那样的风水宝地,李大人怎不早些告知范斌,让我早做准备。”

淳风笑道:“缘未至,你让我怎告知?今大师至,缘至,范兄切勿心急,有我李淳风在眉州,保你诸事顺利。”

闻二人对言的了然起身问道:

“贫僧敢问李大人,大旺山、钟崖山确真有地脉灵气?”

淳风言道:“确有其事。小青山脉,处处有灵,那凌云、蒙自二山,均被佛光笼罩,佛光在我道家人眼中,它也是灵气。数百年前,道家先贤诸葛孔明就已观得祥瑞。今佛家建寺,李淳风若不告知,实无道理。然此乃天下秘事,还望大师知晓即可,切勿妄言,否则会对你佛家不利。”

闻李淳风之言,了然连忙躬身:

“阿弥陀佛!大人之言,贫僧牢记!我师凡尘生前就曾告诫了然,道家之学,厚重高深,许多学识,非我佛家学得来的。因今建寺涉及,故而多嘴,还望二位大人体谅!”

淳风笑道:“今晚请二位至此,淳风就是言说这双虎穴之事。”随即将数年前,与先生上钟崖山,观得虎穴一事粗略言说后,又续言道:

“此双虎穴不比寻常,它乃双穴,而穴口又在崖壁之上,钟崖山与道、佛有缘,故必得合我道、佛两家之功,方能镇得。眼见得虎穴灵气已快聚成,正当镇引之时。大师今日来至,即为时至,缘至。此等大事,淳风故在今晚方才告知,范兄你切勿多心。”

闻李淳风言说后的范斌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除却大旺山金牛灵气外,钟崖山竟还有虎穴灵气,李大人不言,我自不知。喜的是钟崖山会再建造书院,到时天师定会为我派来授教先生,眉州之福,范斌之幸也!

袁、李二高人预测,眉州它年会人才辈出,面相痴迷,心中明亮的范斌,此时只知袁天罡、李淳风之预测,倘若他知道今圣李世民对眉州的未来有所‘封赠’,自当更会惊喜!闻李大人之言,心中欢喜的范斌起身言道:

“你那道家学问范斌不太知晓,一切听凭大人安排。‘钟崖书院’院址想必李大人已选定,什么时候请带下官去观得一观,以便早作准备。”

闻范斌之言,淳风好气又好笑,随即笑骂道:

“你这奸官,我李淳风该你的不成?一闻好事,你立马沾边。本差知你那魁星楼已动工,你要我青云观派遣授教,也闻先生安选。待你学馆落成,授教即至。隔日你与大师一道,同我上山,指与你书院院址,看你拿甚银钱建造。”

范斌闻言,立时笑道:

“范斌感恩袁天师,谢过李大人!建造书院,若库银短缺,我范斌定会不惜家资、俸银,只望李大人尽快安排。”

一旁的了然,初时还以为李淳风生气,听毕二人对话,方知李淳风话含褒奖之意。而范斌则直是一心系百姓之人,不觉对知府心生敬佩!继而又对李大人言道:

“大人所言镇‘虎穴’之事,了然听凭大人安排。钟崖山寺庙选址,还得劳烦你这风水大师,助贫僧一臂之力。”

“大师所求,淳风定然尽力,想必大师近日定然数度钟崖,对那山形自然熟悉。我今之见,仅供大师参定,当年先生言说,钟崖与佛有缘后,淳风即多了些心眼,恐这钟崖寺庙,大师得花三、五年时日,方得建成。”

了然闻言道:“贫僧知晓,大人对建造颇有研修,‘观天台’‘凌烟阁’,了然早已闻说,请大人直言无妨!”

淳风续道:“佛家之学说,淳风浅薄,不敢妄言。近月几次上山,稍有留心,钟崖山山头众多,从江边至顶峰,可将其打造上、中、下三层寺庙。由下而上那山道,可劈为阶梯道路,路旁崖壁上,可刻凿你佛家经论传说,由此而作,方显出佛之气势。半山石笔峰处,就留与眉州府衙,以建书院之用吧!”

闻李淳风几句简言,了然吃惊!实则李淳风已为寺院选址,且明确了上、中、下三寺。那环山道崖壁,为弘扬佛家众代高僧功德,自己本意欲将其打造为千佛长廊。闻得上、中、下三寺,了然心胸中豁然开阔,三寺相连相依,供奉诸佛,暗指‘山似佛、佛是山’。如此气魄之佛寺,何愁来年香火不旺盛。我了然怎生就未曾想到,佛胸宽广,佛有气势。此时的大师,内心一番激动。年过花甲的了然,已修为高深,故一点无有喜形于色,躬身唱得一声阿弥陀佛再次言道:

“了然谢过道长,我佛家又欠道家一大人情。经李大人指点,钟崖寺图已跃然于胸,何时入山,仅凭大人差遣。”

“不妨,不妨,寺庙动工前,淳风会助大师选定大殿朝向。”

闻二人几句简短对话,范斌心存疑惑,即问道:

“听你二人之言,似是庙址已选定,我那书院院址你李大人应已选定,甚好!甚好!我等隔日上山,免省你李大人骂范斌不称职。今时日已晚,下官已安排,我二人送大师至驿馆将就一夜。”

了然闻言道:“谢过范大人,贫僧虽挂单神女庵,然此等季节,江上浪高风急,只得叨扰大人。贫僧还有一事相求,烦大人相助!”

“大师有事,不妨直言,范斌自会尽力!”

“烦请大人,知会相请活鲁班徐清,大旺寺择日动工,还请徐大师建造。”

范斌笑言:“此事好办,明日我等至大旺山,大师与徐清交待即可。”

秋日的蜀地平原,正值一年中最舒畅之季,仰望晴朗的天空,无有一丝云彩,直是晴空万里。

“秋”为眉州百姓最喜之季。这一年风调雨顺,秋收后的农人们,家中均是谷物满仓。除却缴纳皇粮、官税外,户户家中都还剩余大量粮食。

这日,正值眉州大集,百姓们肩挑、背驮、牛推,一早从各城门涌入城内。还有几天就是眉州百姓一年中的隆重节日——中秋节。百姓们入城赶集,是要用粮米换得过节之物,以及针、线、布、帛等生活必需。

琉璃江边码头上,除却南来北往的商船、客船进出码头外,因逢大集,还有不少百姓家船只,均是几家人合一船,载运着粮米、谷物、土产,前来眉州赶集。码头上人流不断,显得十分拥挤。

嘈杂喧闹中,眉州府衙官船悄没声驶离码头,船舱中坐着李淳风、范斌二人。中秋佳节临近,眉州府衙、水司分衙均歇假几日。自范斌就任以来,因眉州风俗,故府衙规定,每年的春分节、清明节、端午节、中元节、中秋节、过年节,府衙均歇假几日。后日即是八月十五,范斌、淳风各安顿府衙之事后,今日同去大旺山,汇同了然,同上钟崖山。

官船离开码头,行走在宽阔的江面上,李淳风、范斌步出船舱,领略着这秋日的晨风。因不赶时间,李过、永亮只掌舵任船顺水慢行,领略着两岸风景。

小青山头上,升起的太阳,暖暖的洒向江面。琉璃江上,往日的汹涌早已消退,江水虽还发黄,然再也掀不起巨浪。那些栖息在江中岛屿上、芦苇丛中的水鸟,引领着出窝的小鸟,盘旋、低飞在江面上。鸟们在授教小鸟飞翔的同时,又在教小鸟寻觅食物。望着江水消退后显现出的岛屿。范斌笑道:

“前些日,府衙告示百姓,因江水退却,秋春之季,岛屿上土地,百姓可去耕种,府衙不收税银。李大人你看那两艘船只,定是有那勤劳之人上岛种植。”

顺着范斌手指处望去,果见远处那岛畔,停有船只。淳风见后笑道:“看来范兄那垦荒之策,应加上一条,岛上土地,谁开垦,即归谁所有,可十年不纳税银。”

“大人与我想法一致,眼见得天下太平,岛屿上众多土地闲置,令人心疼。如今人口渐增,自当趁时开垦!”

“好!好!此等好事,范兄你尽快施为,淳风奏报朝廷即是。”

范斌喜道:“江河、堰渠,归你水司衙辖管,李大人既然授命,范斌代百姓谢过。”

见范斌高兴,淳风一脸严肃言道:

“范兄你别一口一个大人,令人生分,想我李淳风来眉州一年有余,与你范兄甚是投缘,淳风欲与范兄结义,不知可否?”

“哎呀!贤弟你乃朝廷钦差,三品正堂。为兄我就一六品知府,范斌早有此意,然只恐污了贤弟之名,范斌也背高攀之嫌,故而不曾开口!”

淳风笑道:“管他别人怎言,只要你我投缘。范兄乃庚年未时之猪,长我六岁,小弟乃壬年辰时之蛇,与兄相生。我二人今就以这琉璃江为证,仁兄受我一拜。”言毕躬身拜礼。

范斌一脸严肃,与淳风携手,二人跪于船头,口中喃喃有词:

“苍天在上,江水为凭!范斌、李淳风二人情缘相投,今结为异姓兄弟,在此跪拜天地,立下誓言!二人日后同生共死、祸福同担、以心换心,若有违背,天地不容!”

言毕,二人对着苍天、江水,拜得四拜,起身后再对拜四拜。搀着范斌之手,淳风叫得一声‘仁兄’!范斌也叫一声‘贤弟’!二人哈哈大笑!

永亮、李过,连连祝贺,众人开心!取出酒来,就坐舱中互敬。

说笑间,船至大旺山下江边,了然已在等待。月前,他之大旺山寺庙已动工,故今约定在此等候。

巳午交替时分,快至头顶的太阳光,撒照在钟崖山众山头上。林中的雾气,已被阳光驱散。阳光下的钟崖山,枫红柏翠,又是一番景色。山下那一湾深潭,今已是清澈见底,潭水中,一串串特有的游鱼正自水中上下翻飞。急速游弋的鱼儿们,时而侧身,展现给潭边行人一片白色的鱼腹。数次上过钟崖山的李淳风知道,这是一种名为‘串杆’的游鱼。它们体身攸长,在水中十分活跃。借助夏季湍急的溪流,从琉璃江中逆流而上,来至这深潭之中栖息。潭中水深清澈,鱼儿再也不愿离去。串杆鱼肉嫩味美,然它游弋速度极快,极难抓捕到它们。

沿深潭行走数里后,在淳风引领下,五人初时还隐约见得采药人、樵夫行走痕迹。到得半山,只得在大树下、棘丛中寻路而行。尽管永亮、李过二人功夫了得,搀扶着范斌,几人还是在未时时分,方上至主峰山顶。

秋日的山顶,风和日丽。李过、永亮取来泉水,请众人饮用。

大师了然从怀中取出绢图数帧,自然是钟崖寺图。将图铺置树下,众人细观,淳风赞道:

“好你个大师,三寺相连,果然气势恢宏。盘山道九曲回环,曲中有幽、幽中有静,真真一佛法道场之地!它年钟崖必然佛家香火旺盛。哎!大师之图将钟崖改为‘中岩’,也好!此山本无名,当年先生引我远观时,见它似一座钟置于崖上,故暂称钟崖。钟崖、中岩,音同字不同,字不同而意同,就称其为中岩吧!”

‘钟崖山’和‘中岩山’之称有一个传说。据传,蜀地平原,原属蛮尤之地,蜀汉时,刘备入蜀,大量的汉族人进入蜀地。至唐时,平原上为汉族和少数民族杂居地。迁徙入蜀定居的人们,自然也就为客家人。历朝代的移民,致使蜀地平原上有十里不同音之说,‘崖’和‘岩’,语音没多大区别。因人口稀少,不少地方人迹罕至,许多山头无有名称。当年袁天罡观望钟崖山,见其山如坐钟,置于崖上,故名钟崖。因蜀地十里不同音,了然在绘制寺图时,故名为‘中岩’。而李淳风协助范斌所建书院,又名‘钟崖书院’。中岩山灵气汇聚,‘中岩寺’香火旺盛,流传千年。‘钟崖书院’地灵人杰,也流传千年。

笑言后的李淳风,一把拉过大师站定,对其言道:

“佛自西来,此处正是你上岩寺宝殿之地。众佛坐于神台,言说佛法之余,且怀念着故土,大雄宝殿自当坐东面西。此处一览众山,视野无尽,佛雄居于此,俯瞰江山大地,佛之胸怀,尽显天地也!”

一番言说,令了然频频点头,淳风让永亮取来罗圈,为殿址校定了方位,在正西向立一石块为记,又与大师言说了一番。

李过取出随带干粮,众人就着泉水,食用一些。用食中,淳风手指另一山头,对大师言道:

“你那中岩寺,朝向也应是西,方能避开凶煞。只是下岩寺,有些说道,待会下山时,贫道方告知大师。”

食用干粮后的范斌似有心急,对淳风言道:

“贤弟,我那书院院址你选在何地?我等快行。”

淳风笑道:“范兄莫急,三、五里地即至。”

在淳风引领下,众人向另一山头行去。

约行数里,一奇异景观豁然展现于众人眼前,范斌惊道:

“我乃本地人,怎从未闻说此处有如此异景?”

淳风笑言:“此山原始,极少有人来至,你范兄怎知。淳风也是数年前与先生上山,偶然观得。”

原来呈现于眼前的正是那数株巨大的石笋,它们被周围那些大树遮挡,极少有人观得。仅有偶尔上山采药的药农,夏日会来此避雨。他们见惯了山中之景,自不足为奇。数年前,袁天罡、李淳风师徒追踪灵穴至此,观得此景,两位当世风水学大师,自然识得此为一风水宝地。

数株巨大石笋,上小下大,大的需十余人方能合围。仰观石笋的范斌啧啧不已,忽对淳风问道:

“贤弟所言书院院址,莫非就在此处?”

“正是!范兄你看那山湾之地,就是建书院之处,乃一风水宝地。你观这石笋,它等是否一枝枝倒竖石笔?”

经淳风提醒,范斌笑道:

“哦!确似倒竖之笔。”

“你再仰望蓝天,是否一幅巨大绢纸?”

随着淳风言引,范斌仰望天空,随即回头笑道:

“如贤弟言说,天当纸,地有笔,自能书写出绝世文章了?”

淳风击掌笑道:“好!范兄开窍,正是如此!我道家称此风水之象为‘文笔苍穹’!书院建在此,学子努力。再有这山中灵气,与之打开灵窍,何愁人才不出。按先生预测,书院建于此处,它年必出安帮定国之才也!”

闻言细观后的范斌,笑得眼睛眯了缝,面对石笋,连连躬揖:

“如此宝地,眉州之福也!”

此时的知府范斌,闻得李淳风道出石笋之地,乃“文笔苍穹”风水之象,立时心生了虔诚。我等已知,眉州知府范斌,虽面相糊涂,然心内明亮。他勤政敬业,心系百姓,如此好官,自是眉州之福。时值大唐开国,贞观大治,眉州平原继蜀汉后,迎来了又一次大腾飞。作为知府的范斌,他之抱负就是要为百姓、为社稷、苍生做就一番事业。在任期间,他修堰建渠,开荒垦田,更兴学重教。他请来了道、儒、医、佛扎根眉州。范斌为官三十余年,几次擢升,被其坚辞,他为眉州的发展奠定了坚实之基。

时值蜀地人口稀少,钟崖书院建成后,成为那个时代的,相当于今日的大学学院。眉州所辖八州二县成年学子,大多至此就读。钟崖书院,承载、发扬了蜀地平原千载文化历史。

有了大唐之初范斌类好官奠定眉州文化根基,也许是李世民的封赠,也许是袁天罡之预测灵验,已许是地灵必然人杰。据史料称,唐、宋六百年时间,眉州进仕及弟者不计其数,而有文字记载的两宋三百二十年时间里,进士及弟者竟有八百四十三人。“三字经”中,二十七,始发愤的苏洵,发愤时曾就读钟崖书院。李淳风言说“文笔苍穹”之象,能书出绝世文章,果然应验。后世苏东坡,就读于钟崖书院,成为华夏文坛的旷世奇才,他就写出了众多的绝世文章。至今中岩山中还流传着苏东坡与第一任妻子“王弗”的爱情故事。

唐初兴建的钟崖书院,它历时数百年,为华夏、为眉州孕育出了无尽之人才,至元时,蒙古入侵,在蜀地大肆烧杀,致使蜀地人口了了,书院消逝,然书院院名尤在,旧址尤在。

离却书院院址后,众人下山,来至了然大师图中所示下岩寺之地,淳风对了然言道:

“此处为大师寺庙山门,殿门倒有一番讲究。你图中大殿仍是向西,然此处有一风生水起之势,故山门须得稍有偏斜,以迎合这风生水起之象。”

大师连忙言道:“请大人指点!”

“大师你往偏南向观望,此向正值三峡出口处,纤夫道蜿蜒而来。每日那上行之船,从下游逆水而上,纤夫们用力,手足并用,一步一叩,蹬腿而行,就似拜佛叩头。江上那上行船,船工双手用力划浆,艄翁也一手掌舵,一手划浆,每一动作,均似揖拜,此情景乃千人朝拜之象,任谁也改变不了。大师请再观这山下江面极目处,江对岸乃自然而成一避风湾。下行船只,只能在白天行走三峡口,船家行船至港湾,必在此避风湾歇宿、过夜,待次日行走。船家、船娘们掌灯执火,加之港湾处小镇灯火,数盏灯火、满天繁星映入江水,你山门正对,为‘万盏明灯’之象。山门略往南斜,即应了二象。‘白日千人朝拜;夜间万盏明灯’,此大风水之势、象,正与佛家香火结缘也!”

了然在李淳风指言下,细观了一阵,立时将二象观得明白,连忙躬身合什施礼:

“阿弥陀佛,老纳佩服!我佛慈悲,谢过梅霞真人!你这道家高深学问,看来我佛家是无缘习得了,佩服!佩服!”

淳风笑道:“昨日还称道长,今怎就成了真人,禅师言重了,贫道受之有愧!”

心中高兴的范斌在一旁笑道:

“你这一佛一道别再酸了,李贤弟你快言说何时镇虎,大师你何时建寺?我那书院,下官欲尽早开工。”

“范兄若心急,你明日开工都行!”几人说笑商谈着,往江边行去。

隆冬之季来临,昨夜好一场大雪,悄没声降落,眉州城内,积雪盈尺。

住于东街的刘老爹,天亮时推开房门,见得院内、屋顶上,积满了白雪,心中惊喜!此等大雪,数年难见一次!连忙返身,对着两个与自己同居一室,正自熟睡的孙子叫道:

“二狗子、小猪儿,快快起床,去城头玩雪仗去。”

眉州风俗,猪、狗命贱,极易养活,故许多人以猪儿、狗儿之名称呼小孩儿。

被窝里的两小孙子,闻得爷爷呼叫,立时钻出被窝,爷爷助俩孙子穿戴捂严,二孩童串出屋门。孙子们在街上叫着何二欢、李二牛,等等我俩!刘老爹忙至大门处喊着,慢点跑,别摔了!一群小孩童互扔着雪球,奔向城头。

蜀地平原,气候温和,如此大的雪,已数年不见。有经验的老人们都知道,这场大雪,预示着明年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更预示天下太平。

见得大雪的眉州人,人人心喜,早饭后,相约涌上城头观望雪景。有的人身着棉衣、有的人身穿皮袄,相互招呼说话时,口中呼出一串白气。

特别是老年人,他们身着长衫,一根布带紧系于腰间,前腹处隆起,双手插于隆起处之衣摆内。原来他们每人怀揣‘烘笼’,这烘笼李淳风早年在青阳镇竹编市场上就见过,它们均是竹条编制而成。烘笼状似西瓜大小,编制十分精巧,上带一小竹把手,便于提携。笼内框一小陶钵,木柴燃尽后的火红木炭,置于钵中,盖上了热灰。冬日儿媳们将备好的热烘笼,奉与爹娘,老人们将其执于怀中。出门步行,喝茶聊天,烘笼不离怀,身子一天暖和。

东城头上,观雪景人众最多。在范斌相邀下,淳风抱着小儿明继,管家李安牵着明道,房玉怀抱不到一岁的小女玲儿,众人同上城头。刚上城头,调皮的明道即混入了打雪仗的小伙伴中,房玉忙叫李安随行而去,怕儿子摔下城楼。

雪后天晴,火红的太阳已从小青山背后升起。阳光四射,撒照在小青山上、撒向琉璃江面、照耀在眉州城头。阳光、白雪对映,闪射着刺眼的光芒。此时的小青山,尽被白雪覆盖。站立城头,观得那山脉就似一条闪光的银龙,在强烈的阳光照耀下,闪烁着银光,似欲腾飞。静静流淌的琉璃江水,在白雪、阳光映照下,雾气腾腾。这山、这水、这雪景,在阳光下,形成了一幅极佳美景。观景人群中,除却阵阵啧啧之声外,传出了年轻人的欢呼声。有人双手抚唇,对着雪景、对着琉璃江,哇呜!哇呜!奋声呼喊。喜悦的呼声,从城头飞出,飞向雪原、飞向琉璃江、飞向小青山、呼声似乎飞得更远!更深!

出生于岐州的李淳风,观望着如此美景,感触颇深。北地大雪,年年可见,冬季时,雪后结冰,数月方化。除却白雪,即是一片枯黄,无有一点绿色,人们对雪,习以为常。而这蜀地不同,如此大雪,令山水间展现出了奇特美景。因气候暖和,加之太阳光照,地上白雪,在几个时辰内即会消融,这美景也会随之消失。故而此时的平原人们,会走出户外,聚于高处,观望着难得一见、几个时辰即会消失之美景。人们观景欢呼,适情适理,我这北地之人,观得此景,实是有幸。正自观望遐想的李淳风,被身旁话语惊醒,只听范斌言道:

“今日之雪,直是祥瑞,四十余年来,极少见得。此雪不但兆映丰年,更与天下送来太平,甚好!甚好!老天眷顾,百姓之福!”

闻言的李淳风问道:

“闻范兄之言,难不成这大雪在眉州还有何说辞?”

范斌笑道:“正是!虽为传言,却人人相信,也有应验。”

“仁兄倒言与为弟听听?”将明道放于地上的淳风言道。

“记得儿时,为兄也就明继这般大,依稀记事时,那时应是大隋初年。那一年似此时一般,眉州城内积雪盈尺,老人们就言说,天下迎来太平,会有二、三十年好年辰。孩提之迷,记于心中,逐年长大,在学馆习学时,偶然想起此事,请教先生,先生笑答‘确有其说。据传是眉州城建成之日,诸葛丞相预言,眉州城内,若积雪盈尺,天下即有不少于二十年之好年辰!’流传人人均信,为兄自然也信这诸葛预言!”

“哦!眉州竟有如此传说?难不成眉州降雪,城内少有积雪?”

范斌笑道:“正是如此!如今眉州下辖各州县,每年冬季,均有降雪。尤其是那洪州、南安、崇州、陵州,山中都会有积雪。就这眉州城,即使降雪,也是很少,日出即化。如此厚之雪,确是难得。我那先生刘闻定,乃眉州饱学之人,老人家今已赋闲,择日贤弟与我一道,前去拜望老人。”

“甚好!学问之人,自当尊重,择日定陪仁兄前往。”

此时,李过、永亮二人从人堆中窜了过来,李过对二叔言道:

“如此景色,同我们老家雪景就是不一样。眉州观雪景,奇美之极,令人心旷神怡!”

“你小子如此喜爱眉州,干脆在此讨一老婆,入赘眉州吧!”

淳风打趣笑逗,实则他是看到侄儿已二十余岁,应是成家之时,有心让其在眉州安家定居。李过闻言,满脸通红,但仍咕噜低语:

“过儿仅凭二叔安排。”

身旁永亮在李过腰上捅了一下,笑道:

“眉州沾着美女灵气,此处美女如云,李兄你若入赘眉州,是再好不过。别说师兄,就是范大人也必会为你作伐保媒。”

闻永亮逗言,李过转身笑道:

“看你这家伙,倒似比我心急。”

永亮本陵州人士,熟知蜀地风俗,闻李过之言笑道:

“眉州这地,男子十六、七岁即会婚配,乡中与我同龄者,儿子都满地跑了。爹娘催促多次,要我回家成婚,这不,艺未习成,怎言婚配。你李大人,今已有功名在身,尽快在眉州求一美女,安家定居,方为正事。”

见原本逗笑的两小年轻,被永亮说得一本正经,一旁范斌笑道:

“小李大人既有落户眉州之意,此大媒由我范斌作保!”

淳风笑道:“如此淳风代家兄谢过范兄。”

范斌笑答:“此有何难,今晚范斌就告知夫人,让她寻觅”。

眉州之地,沾了美女穴灵气,自古就出俊男美女,成年的李过,落脚眉州,自然会有一好的姻缘。范斌实诚,今日承诺,记挂于心,后托了里正,在蟆颐山下选了袁姓之女,与李过为妻,此为后话。

辰时已过,阳光照耀,众人走下城头。房上、地上积雪开始融化,房檐口滴下之水,初时嘀嘀哒哒,到后来直像下大雨一般,哗哗流下。果如老人所言,城内积压之雪,当日必化。

把房玉母子送回家中的李淳风,返身回至府衙,他已择定,今晚为镇虎穴之时,故须得有一番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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