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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袁天罡习学道医 ??孙思邈言说身世 上

袁天罡出生在成都袁家,父亲袁松、母亲曲氐。袁家祖上在南北朝时曾任南朝益州官员。隋军入蜀,袁松之父袁靖,拥立大隋同时,将益州库粮悉数交与隋军。隋军在益州得粮草,未杀一人。降隋后,袁靖被封益州府伊。后袁靖辞官,带住儿子袁松,经营起钱庄、当铺、绸缎庄等生意。因经营有方,晚年时的袁靖富甲一方,成为益州大户。袁靖辞世后,袁松秉承父业。他待人厚道,诚信经营,致袁家产业更为庞大。因家道殷实,乡人们都称其为员外。

在天罡记事时,父母已年过五十。袁家虽富,然人丁不旺,这一代仅天罡一人。父母将其视若宝贝,关爱有加。除却父母外,天罡最喜欢义父孙思邈。每隔三五月,义父必至家中。每次总给小天罡带回许多吃的、玩的,且给讲许多故事。听父亲言说,天罡之大名,便是义父所取。每次义父至家时,正是小天罡盼望之时,义父总会忽然而至。

因父母的溺爱,幼时的袁天罡体弱多病。义父孙思邈是远近闻名的名医,就似小天罡的守护神。每次得病,服了义父之药,必好。义父与父亲本就结拜兄弟,对小天罡自是事事尽心。

七岁那年,义父与父亲商议,七岁的孩子,应启蒙读书。‘青阳观’道长‘三阳真人’,与自己是同道师兄弟。已与之说定,送天罡拜至真人门下,读书习艺。

袁松夫妇对道行高深的三阳真人早就崇拜,闻义兄之言,自是高兴。即将儿子送至青阳观,拜真人为师。初时,心疼儿子的父母还每月接儿子回家住上几日。到得天罡十来岁时,小子身体也强健,个子也高了不少,有时提出的问话连父母也解答不了,令老夫妻直乐呵!

儿子言说,自己在观中与师父、师兄们处得极快乐,父母不用常接孩儿回家。孩儿想父母时,反正路途不远,自行回家即可。

父母尊重儿子决定,最后一次送他去青阳观,与师父三阳真人交待,若想家时,可让他自己回家。

真人对天罡父母言道:“此子读书,过目不忘,真是个奇才,它年必是有学问之人。观中除却贫道外,师兄们都特喜欢这小师弟。三阳观离你家也就几里地,他想父母时我自会安排。”

袁松夫妻辞别回家。果然,十来岁的孩子,每次回家都无须接

送。

二十岁的袁天罡,转眼间在青阳观习艺已有十多年。不但学识崭露头角,身高已有八尺,且一表人才。此时师父与义父商议,让他去百丈山继续深造,向义父习学医技。天罡在师父处虽学医技,但对药王、神农二门崇拜已久,对义父那高深的学识,医技、品格,更为神往,欣然前往。

二十一岁那年,父亲派管家‘袁进’至青云观,接天罡回家,并请义父孙思邈同往。回家路上,问及管家何事恁急。管家言说,是按老爷吩咐安排,自己不知何事,回家便知。一旁的义父倒是笑得有些诡秘。

回至家中,已是掌灯时分。家里张灯结彩,袁府正办喜事。原来是父母择定,为天罡娶妻。女家是本城富户‘崔员外’之女‘紫嫣’。崔家不仅广有田产,且诗礼传家。父母之命,天罡自是应承。在父母和义父、师父操办下,天罡次日与紫嫣完婚。婚后,二人恩爱有加,相敬如宾。

婚后几日,义父因挂牵观内之事,辞别袁松夫妇先行回山。天罡留在家中,陪伴年迈的父母以及娇妻数月。

在家中几月,天罡一点没闲着,常至青阳观陪伴师父,与师兄弟们授课授艺。在青云观时,袁天罡在义父引导、授教下,技艺飞进。除药学、医技大有长进外,观天、望地、望气之学问更是提升不少。孙思邈之师‘青元真人’,本就道家一代天文、地理学高人。他留下的古籍以及著书,孙思邈悉数存于青云观。袁天罡观得后,如获至宝,常在书房读至深夜。百丈山蟠龙峰、凤凰岭、钻天峰、天师峰成为他观天望地的绝佳之地。青元真人被后世尊称为‘元始天尊’,就是因他之天文、地理学独树一帜,有许多超越前人之处。

得到青元道长真传的孙思邈,在医、药学方面颇有造诣,对义子袁天罡自是尽心授教。

过目不忘的袁天罡,读过那些天文、地理学著书后。加上义父的辅教,更有百丈山数座山峰,为天然的观天、望地场所,自然功力猛进。在他为师兄弟们课授时,一旁的师父三阳真人也禁不着频频点头。心中叹道:

“二十大一点的人,即有如此道行,用不了几年,定超过为师也!”

婚后三月,袁天罡回至青云观,义父见得自是高兴。天罡向义父问安时,忽见义父一激灵,不知何故,自己也无从多问。

且知孙思邈方才一激灵中,是心里隐藏有一天大秘密。近日在青云观旁出现了可疑之人,引起了孙思邈警觉。

前两月,大隋皇帝‘杨坚’请自己进宫为其治病。之后欲请孙思邈入朝为官,被其坚辞。孙思邈有幸见得杨坚,这杨坚竟是世上美男子一个。方才见到义子,他体内除却师妹苏婷那股秀雅之气外。年轻的身上,更透出几分阳刚。此时见到义子,他面相极似生父杨坚,故而孙思邈吃惊,忽一激愣。

次年,紫嫣生下一子,袁松夫妇乐得来合不拢嘴,为孙子过百日时,袁家摆筵三日,遍请亲朋。袁天罡一心向道,为儿子取名‘道成’。

好景不长,道成七岁那年,袁松夫妇先后去世。在孙思邈协助下,天罡将父母安葬于天师峰旁白鹤岭上。

袁天罡变卖了家中所有产业,将紫嫣母子接至青云观。安顿家仆后,与义父商议,欲用家资在蟠龙峰畔建一观星楼。义父道言,青云观早晚都是你之道场,为父早已为你绘制了观星楼图。如今你之钱财,建造两座观星楼都绰绰有余,你可择日动工。但眼下你得同我下山一趟,为父今年过八旬,还有一桩心愿未曾了结。

当天罡问及是何心愿未了结时,义父言道:“到时你自知。”

这一年,正值义父在山下抱回秋云。紫嫣上山,正当是时候,孙思邈将秋云交与紫嫣,甚是放心。父子二人,择日出行。

骊山南坡,有一隐蔽之山洞。这里人迹罕至,当年孙思邈来此采药时,无意间发现此洞。洞中岩石,多为水晶,在火把照耀下,洞内透明。

进至洞内约十丈处,有一温泉从地底冒出,热气腾腾,哗哗有声。观那天然石池,不知水有多深。

孙思邈、袁天罡父子二人,手举松明,从石池边前行。至洞内约二十丈处,只听义父言道:

“到了!”

只见离地面约五尺处,岩壁上有一天然洞穴,高约三尺。洞**周边尽皆水晶,穴口被几块透明水晶石封闭。火光照耀下,天然水晶墓**静躺一貌美女子。观其面容,栩栩如生。见得墓中女子时,袁天罡忽一激灵,且心跳加快!‘这女子定与我有关’!

插好火把的义父从天罡手中接过火把,忽然眼含老泪,声音哽咽道:

“孩子,此为你亲生母亲,名‘苏婷’,也是为父之师妹。日月如梭,一晃二十九年过去,我今了却之心愿,就是让你们母子相认,并将你之真实身世告知。你快跪拜生母吧!”

闻得义父之言,天罡心中无有一点猜疑。义父所言,定是实情。因此时快速跳动的内心,似乎有几分绞疼。习医技多年,这是血缘的反映。墓**女子,定是生母无疑。天罡顿时泪流满面,跪叩于地。泣不成声的袁天罡脑中一遍空白,任泪水满面流淌,时间仿佛在此时停滞。水晶洞内寂静无声,只有袁天罡低泣与孙思邈偶尔的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天罡方才稍有止泣:‘三十年来,父母的疼爱超过别的父母,义父的关怀也是无微不至。父母、义父超常人的关怀,家中下人们那疑惑的眼神,一时使袁天罡明白,原来自己是个遗孤。我这幼小、年轻的生命,曾得到多少人的关爱’。抬头望着墓中之人:

“你既是我生母,为何要离我而去。”言说中的袁天罡,竟似孩子一般,哇哇大哭了起来。

一旁呆立的孙思邈,早已是老泪纵横。见得义子终于哭出了声,方才放心。面对着墓穴中的师妹,拜得几拜。口中言道:

“师妹安息。师兄今未负所托,将你儿收养。如今天罡已长大成人,今带至墓前相认。师妹若在天有灵,定然高兴。”言毕再拜三拜。

痛哭之中的袁天罡,跪于义父面前哭道:

“义父所言,必是实情。此为我生母,我那生父又是谁?这其中发生之事,以及原由,还请义父如实告知,罡儿感激不尽。”

孙思邈带袁天罡至此,本就是要向其道出他身世原委。一乃前些年因义弟袁松夫妇尚健在,孙思邈不忍心道出。如今二人辞世,已了无牵挂。二则近年来百丈山中,常见一些可疑之人出没,到底是敌是友,尚不知情。袁天罡长大成人,面相酷似杨坚,谁都会想到他是杨坚之子。而立之年的义子,应当有所担当,是该告知实情的时侯了。再则大隋皇帝杨坚本就当世英雄人物,他能一统天下,绝非凡人可比。与师妹相配,本就是英雄美女。天罡降生,他本‘杨坚、苏婷’二人情爱之结晶。绝顶聪明的师妹,与日后能成为帝王的杨坚相爱,情深之至,生下孩子,自非偶然。二十多年来,孙思邈见证了袁天罡的成长过程。快三十岁的人,他应该知道自己身世。如今面对他的,一边是皇权、高位、富贵。一边是遵循道、医,真正的造福百姓,他有权作出选择。山中出现可疑之人,虽未与其照面。他们之中定有杨坚之秘探,也有今皇后派出之杀手。待天罡作出抉择后,再来对付这些人。

义父扶起天罡,待其平静后,二人就坐于苏婷墓前。孙思邈叙说了往事。

早年,孙思邈拜在太白观‘青元道长’门下习艺。师父不但道行高深,且医技一流。继承‘神农门’同时,还创建了‘药王门’。专司丹、丸制作。

晚年时的青元真人,收得女弟子‘苏婷’。此女因父母双亡,在家中无人照管。青元诊病路过,见年仅十二岁的小女孩,立时吃惊。此女孩虽然消瘦、然她之骨骼中透着灵气。此等骨相,绝顶聪明,它年必是名医。遂将其收留为徒,带回太白山中。

此时的孙思邈,年近四十,早已是远近闻名的名医。见师傅带回小师妹,十分喜爱。小师妹冰雪聪明,她之悟性,连已是名医的师兄也吃惊。孙思邈代师授艺,对小师妹也是有求必应。

六年后,小师妹十八岁。出落成婷婷玉立、貌美如花的大姑娘,且在师父、师兄授教下,武艺和医技都令人刮目相看。

时年,年过七旬的师父将孙思邈叫至云房。师父言道:

“思邈你之命相中,道场应在百丈山。百丈山你也常去,历代道家人在那里落脚。先贤李耳曾在山中悟‘道’;本教鼻祖‘张道陵’在百丈山修炼经年,创建道教。为师我虽身在太白,却常至百丈山,流连忘返,后悔此生未落脚此山。待为师轮回日至,徒儿定要将我安顿于那白鹤岭中,那是为师所选归宿之地。

百丈山天师洞外,有道观数间,不知何时所建。早年我师兄‘申元’去至百丈山,将道观重建。因那山峰下,早晚必有青云缭绕,师兄与我商议,定观名‘青云观’。无奈,仅三十余年时间,师兄辞世,旋即青云观香火衰败。

前些年,为师再至百丈山,见得山中草药无数,真乃一天然药库,太白山自是无法比拟。为师炼制丹、丸经年,如今思邈你已得真传。师妹聪慧,今已是你之得力助手。如今你年过四十,当自立门户。明日你即带上苏婷,前往青云观设立道场。”?言毕的师父,交给孙思邈一些银钱,以作建观资费。

几日后,孙思邈带上师妹苏婷,辞别师父,前往百丈山。一路上晓行夜宿,说来也是缘。师兄妹途经一山下时,见得不远处有茅舍几间,欲前去讨些水喝。将近茅舍,闻得屋内传出女孩哭声,逐进屋观看。

昏暗的光线中,一小女孩年约十岁,正自抽泣。见有人进屋,立时大哭不止。在二人安抚下,女孩好不容易才止着哭声。原来,小女孩名‘秋姝’。一家三口,居住山中,靠父亲打猎为生。母亲于几年前去世,父女相依为命。两日前,父亲入山打猎,至今未回,想必是遇上了凶残虎、豹,今定是凶多吉少。

思邈闻讯,即叫师妹陪伴小女孩,自己出门,望着秋姝所指方向,施展功夫,飞奔而去。

果不出所料,在那悬崖之下,一具人之骨骸,倒还新鲜。周围泥土上,印着杂乱的老虎蹄印。细观后,想必那大虫早已吃饱,不知了去向。思邈脱下身上道装,将骨骸包好,携带下山。

茅舍中的苏婷,生火做好简单饭食。待几日没吃饭的秋姝吃饱后,二人正在门外张望。

思邈返回后,放下尸骸,言说了经过,秋姝抚骸大哭。一旁苏婷见状,想起自己身世同秋姝一般,也禁不着伤心落泪。

帮助秋姝安葬父亲于母亲墓旁,是夜,师兄妹就宿于茅舍。

天明,师妹对师兄言说,欲将秋姝带走。师兄也正有此意,二人对秋姝一言说,小小的秋姝连忙跪地拜谢,二人扶起。用过饭食后,三人收拾一番,秋姝再于坟前跪拜,依依不舍,同二人上路。同病相怜,苏婷把小自己十岁的秋姝认作小妹。

四年后,在孙思邈、苏婷打点下,青云观早已恢复了惜日道家香火。三清殿、天师殿中整日香烟缭绕,香客众多。医馆内整日忙个不停,不少人慕名上山延医。

那日,师父青元,带着几位师弟,忽至青云观。见年已八旬的师父来到,思邈、苏婷喜出望外,连忙恭迎。

师父笑道:“连日来,为师思念百丈山,更思念思邈、婷儿。你二人好没良心,离山几年,竟然全无音讯。老夫今日不请自到。”

思邈心急,忙言道:“师傅你可冤死徒儿们了。来百丈山后,徒儿常有飞鸽传书,你老人家也常有回信。徒儿也知,百丈山与你老有缘,师父自是早晚必至。这不,你老不是来了吗?思邈更知,你老今至,再也不会离去了。”

师父搀起两得意弟子:

“玩笑几句,你二人切勿多想。孙思邈,算你有些道行,知道为师此来,再也不想离去。为师已将太白观交与你师兄‘方少明’。今知青云观忙碌,这几位师弟就交你调遣。日后那天师洞即我闭关修炼之地,切勿扰我清修便是。”

思邈笑道:“徒儿遵命。”随即与师妹同几位师弟见礼。道是师弟们来得太及时,观中正当用人之际。

青云观重开后,孙思邈收有几名弟子,然他们初入门墙不甚知事。前些日,思邈曾飞鸽传书,请师父派人前来相助。不曾想,师父亲临。方才一下想起,惜日师父曾言,老人家与百丈山身后有缘。师父至此,既能为我指点,弟子更能尽一番孝心,岂不是自己与师妹盼望之事。心中高兴,叫师妹带两弟子,去安排众师弟歇宿之地,并熟悉环境。自己陪师父喝茶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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