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津地处东岸交通要地,举凡南北运往输来,陆路转海路或海路转陆路,沿海欲西进的,多有驻留,造就了商业的发达,但也因此有了海上的强盗与山间拦路贼的猖獗。
今日,王一帆又给衙门解决了一件小案子,原来是富商汪迟途经平津,流连灯红酒绿之间,不经意丢失了爱猫。
“您是王捕头吧!谢谢你帮我找到了猫,若是找不到了该如何是好,这一两白银,请王捕头笑纳。”汪迟甫见抱着猫的王一帆,便霹雳啪拉地说着。
王一帆点了点头,交过那只猫,便收下了银子,莫看这仅是一两白银,可和他破获沈家案子的赏银一般多了。
“我这常年在外跑商,也没个妻小,如今陪我的就是这只猫了,能找到真是太好了。”汪迟道。
王一帆不知回答什么,仍是点了点头。
汪迟又道:“王捕头,我这次能找回猫真的谢谢你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吩咐啊!”
王一帆又点了点头,心想:“这汪迟是挺慷慨的,却没想到这么话唠。”
汪迟找回了猫,心头大乐,又想拦着王一帆说两句,便道:“我听说你们平津这边的山歌也是和猫有关,不知您是否??”
“我不会。”王一帆脸色一冷,打断了他的话便转身离开,准备前往衙门把这件案子给结了。
??
此时的衙门,县令已陪着彭玉书看起了沈家灭门惨案的卷宗,试图找到不知下落的通灵墨,一众捕头也在旁听候问话。
“沈家案子就是那个姓王的外招捕头办的?”彭玉书眉头一挑,看着一旁的捕头。
“是。”胖捕头应声道。
“这人在地方沽名钓誉,你们衙门不管吗?可知如今百姓们把这无耻之徒追捧成什么样子?”彭玉书道。
众人面面相觑,却不知作何回答。
胖捕头赶紧地接上话道:“百姓无知,见王捕头武功高,便说他是英雄,还望彭大人勿怪。”
“这么说,王捕头武功很高啰?”彭玉书斜眼看着胖捕头。
“是挺高的。”胖捕头勉强地陪笑又道:“在衙门我的武功已是最好的,那长乐帮的刘三喜又比我高了一截,那天比武大会,他却在王捕头手下一招都走不过,这么看来的话??”
“拔剑吧!”突然,彭玉书站了起来,看着胖捕头道。
“??彭大人您这是。”胖捕头道。
“你用你的武功来比王捕头,我不看看你的武功怎知王捕头武功如何?”彭玉书道。
“小人只是??”胖捕头有些为难。
“不用说了,出招吧!”彭玉书道。
“那大人,您趁手的兵器??”胖捕头无奈只能应下,见彭玉书没拿兵器,于是问道。
“不用了,试你的身手何须兵器!休要浪费我查案的时间,快拔剑吧!”彭玉书道。
胖捕头自来到平津后,还是第一次受如此羞辱,感到有些不堪,以及一些不忿,练着武长大的汉子又怎能没几分血性。
胖捕头心念电转便拔出了剑,有心让这个京来的官老爷见识自己的厉害。
“那我出招了,喝。”
胖捕头捏了手剑诀,便往前疾刺。
铛!
不等胖捕头剑招用老,彭玉书盯着剑身便是屈指一弹,只见剑身受击,嗡嗡作响,震得胖捕头的虎口又麻又痛,一时握不住剑,掉到了地上。
“废物。”彭玉书坐下,也没再看胖捕头一眼。
当着众人面前受辱,胖捕头脸色铁青,心道:“原是盼着京里能来位经验老到的高手帮着查案,没想到来了位脾气大的公子爷。”顾不上手上吃痛,更不敢反驳,默默捡了剑,站回了原地。
“我看你们是井底之蛙作惯了,百姓再以讹传讹些不实的流言,你们得多注意。”
“是。”众人应道。
语毕,彭玉书再没说话,慢慢地看起他的卷宗。
众人有些茫然,难道王捕头招惹过这位京来的公子爷,竟如此受到厌恶。
县令也是暗自苦笑,年轻人争胜好强的心甚是要不得,然而昨夜为青楼女子争风吃醋这点事,却是不可能告诉捕头们缘由的。
少顷,王一帆走进了衙门。
王一帆刚跨进门,抬头一看,寻思:“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都在衙门,是要员工聚餐吗?”
更让他讶异的是,衙门所有人都用古怪的表情看着他。
此时,坐在首座的彭玉书也抬起头,缓缓道:“想必你就是王捕头吧!真是如雷贯耳啊!”
王一帆听此人口气,似乎对自己有些不满,却也不多做反应,便道:“幸会。”
然后所有人又用古怪的表情看着他。
“咳??”此时县令忍不住了,便道:“王捕头,这位是大理司的彭大人,还不快拜见。”
王一帆眉头一挑道:“哦!紫霞宗的?”
紫霞宗一向与朝廷交好,大理司对于紫霞宗也多有倚重,因此王一帆能猜到也并不奇怪。
“哼!你是哪个宗门的?”彭玉书虽有意发难,但还是先问了一问。
王一帆并不打算告诉彭玉书自己的来历,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
彭玉书见他不答,误以为他是心虚了,心道:“果然是散修。”拍了桌子便道:“哪里来的沽名钓誉之辈在这妄称仙人欺骗百姓。”
王一帆面无表情,看了眼彭玉书道:“你待如何?”
他是知道百姓私底下如何说他的,眼下也猜到彭玉书不满何事。
只见彭玉书缓缓道:“这捕头??我看你别干了吧!省得百姓受骗,也省得我费心。”
言下之意竟是想将王一帆赶出衙门。
其实无论地方官等人再怎么敬他,他终究只是九品巡检,并没有权利可以管理平津衙门。
在场许多人都微不可见地皱起了眉头,王一帆对于平津的贡献他们是有目共睹的,再者,经过武比一役后不少人都为王一帆所折服,谁都乐意衙门有一位这样武功高强的同僚。
胖捕头心道:“原本想推荐王捕头到大理司,如今看来是没机会了。”
眼下众人没有说话,只是看向王一帆,待他作何回应。
王一帆并不知道彭玉书没有权利开除他,但捕头这职务于他有用,就这样被辞退他还是挺不乐意的,冷冷地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欺骗百姓?百姓见着武功好的便喜欢叫仙人我管得着吗?”
“哈哈哈??”彭玉书干笑了几声,便道:“你说??你的武功很好?”
王一帆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咳咳??”彭玉书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盯着王一帆道:“你可知我是谁?”
“不说了是紫霞宗修士吗?”王一帆皱起了眉头,不能理解彭玉书为何一问再问,那表情仿佛在看傻子一般。
“??可笑!我今日便让你看看什么是武功,拔剑吧!”彭玉书语毕,便从座后抄起了一把刀。
王一帆也懒得与他说三道四,瞬间,便拔出了佩剑。
胖捕头见两方剑拔弩张,本欲告诉彭玉书,他怀疑王一帆是藏剑阁弟子,然而想起先前受辱,便没动作。另一方面,在他看来王一帆的剑法虽好,真对上修士也不见得讨得了好。
此时,王一帆已经做好了出剑的准备。
另一侧,彭玉书却停下了动作,缓缓道:“我瞧着这样不行,得让百姓看看你是何等欺名盗世之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