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魔宫,暨晚和姞菱没有惊动任何人,在魔窟附近隐藏了起来,准备到时候潜入魔窟,待时限一到,便从魔窟出来,只是中途难免要再挨些雷鞭,不过相比三年刑期,简直不值一提。
姞菱还用秘术封住了暨晚的灵力,让其看起来虚弱,这样就不会让人看出端倪了。
一切就绪,暨晚三年刑期已满,两名魔卫到魔窟释放暨晚,见他低垂头颅,一副虚弱无比的样子,于是飞入魔窟,同时他们两人也挨了一两鞭子,心中虽然恼怒,但毕竟是他们的职责。
两人架起奄奄一息的暨晚,将他送回了重宇殿,途中没有任何意外,十分顺利。
姞菱见暨晚回了寝殿也跟了进去,两名魔卫告辞离开,他们还要去回禀魔尊。
关上房门,暨晚便睁开了眼睛。“我总觉得有些太顺利了。”
“顺利不好吗?难道非要发生些什么你才能安心?”姞菱不由白他一眼。
“你看你。”暨晚轻笑一声。
“你就好好在屋里躺两天吧。”毕竟在他人眼中他受刑三年,一身灵力都被打散了,姞菱说道:“等伤恢复些了还要去拜见尊主的。”
“我知道。”暨晚心里挂着墨白,于是说道:“姞菱,烦劳你帮我把墨白找来,今日是我刑满之日却不见她,心里总有些不安。”
姞菱忽觉奇怪。“对,怎么不见墨白,我这便去找她。”
起身开门,在房门打开的一瞬,四目相对,异口同声。
“是你?”
“是你!”
想进暨晚寝殿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新婚妻子霜莛,在暨晚回重宇殿时,暨仲就吩咐人告诉了她,想是增进他俩的感情,更好的维持与羌合部落的关系。
来人说暨晚驱毒三年毒性已除,只是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调养。
做为他的妻子,霜莛觉得应当来照顾他,所以,便有了她与姞菱相撞的一幕。
姞菱讶异,连忙把她拉进了殿内,吉果识趣的站在门外,并关上了房门。
姞菱很快猜到了她的身份,能出入重宇殿的陌生女子不是羌禾部落的霜莛公主又是谁?只是缘分这个东西当真很奇妙,竟然让他们在羌禾部落相遇。“原来你是霜莛公主。”
霜莛也猜到了,心里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其实翼凡就是暨晚,对不对?”
姞菱点点头,脸上有难以言喻的神情,她怎么忘了暨晚的重宇殿还有个新婚妻子在等着他,随后说道:“他就在里面,进去吧。”
霜莛到现在还没平复,惊讶,开心,疑惑占据了她的心里,却萌生了一个想法,如果暨晚就是翼凡岂不是很好吗?原本在羌合时就对他抱有好感,如今再见面时竟是夫妻,仿佛自己的期许成了现实,心中没由来的欢喜万分,至于其他的事情慢慢再说罢。
跟着姞菱进到暨晚的卧房,床榻上靠着的暨晚听到了外面的一些动静,但见来人仍是有一分惊讶,带着一分无可奈何,讪讪开口。“霜莛公主。”
“你……”霜莛想问他不是中毒了吗?为何会在羌合出现,刚出声又不知从何问起。
“我们也算旧相识,此事说来话长。”姞菱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她担心如果由暨晚来说会吐露一些实情。“你先坐,我再详细告诉你事情的始末。”
霜莛有些木然的坐下,心里隐约猜测出一些,大致便是兄弟争斗,不愿见暨晚获得羌合部落的支持,才有了三年前发生的事情。
于是,姞菱就开始半真半假的说了一些成婚后事情发展的经过。“想必你也知道,魔尊众子只有暨晚和暨玦有实力竞争储君之位,三年前你们成婚当日确然发生了很多事情,暨晚也的确中毒,只是不知何人所为,便想着嫁祸给暨玦,不想暨玦用了什么招数,竟让魔尊怒将暨晚罚入魔窟受刑三年,魔族谁不知雷鞭损伤修为,所以我们想办法逃了出来,便在羌合遇见了你。”
“怪不得你们在上月辞行,为的就是赶在刑满之前回来。”霜莛想是了然了许多。
暨晚点点头。“不错,提早回来还能探听一些魔宫里的消息。”
姞菱又说:“在羌合我们都能相遇,说明这成为家人的缘分。”眼角瞟了瞟暨晚不自然的神色,她现在可管不了这么多,她要的是日后羌合部落对暨晚的扶持,否则如何对抗日益渐壮的暨玦,接着道:“况且你与暨晚已是夫妻,我相信你会同我一样不遗余力的帮助他。”
“那是自然。”霜莛正色说道:“既然父亲选择了暨晚,那我们就是绑在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微微泛红的脸侧过看向暨晚。“你放心,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羌合部落都会支持。”
“如此,多谢了。”暨晚好不容易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原本在各自不知身份的情况下相处还很随意,如今知晓她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倒是很难像以往那般对待了,自己心里始终挂着墨白,当然,目前还不能让她知道,毕竟还要借助她羌合部落的势力。
霜莛低下头,脸烧得通红。“暨晚,我们已是夫妻,以后就不要再说客套话了。”
“呃…….”暨晚很是尴尬。“你说的是。”
霜莛嘴角微翘,头垂得更低了,笑意盈满她稚嫩的脸。
这样的处理方式和结果很好,姞菱心下稳妥不少,生怕暨晚为了墨白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希望以后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早先在魔宫外得知羌禾部落已经归降,如此,暨晚算是有了极大的助力,加之暨骁给的一份名单,联络好这些人后,相信暨晚的势力会大大超过从前。
暨晚回到重宇殿其实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先是霜莛,现在又是他的贴身侍女落英。
身为他的贴身侍女,在暨晚受刑回来后落英理应赶来侍候,却被门前的吉果拦在外面,担心暨晚伤势,落英急道:“我是殿下的贴身侍女,为何不让我进?”
吉果是十分知情识趣的人,况且对方是暨晚的贴身侍女,以后一起共事的时间会很多,她根本不愿得罪,只微笑着说道:“落英姑娘,非是我不让你进去,实乃主子吩咐,你稍稍等候一阵罢,我先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落英也是非常心细稳妥之人,不然也不会成为暨晚的贴身侍女,而且吉果放低姿态,明显是想保持友好关系,她就只好在外等待。
只是她们说话的声音传到了里面,就听暨晚说了一声。“进来吧。”
闻声,落英急忙推门而入,见到寝屋内的三人先是行礼。“见过殿下,皇妃,姞菱姑娘。”
暨晚摆了摆手。“落英,你我主仆多年,早跟你说过不必多礼。”
“是,殿下。”落英起身,走至床边。“殿下今日回来,落英现在才赶来是落英的失职。”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霜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暨晚见了说道:“今后她也是重宇殿的主人,不必避讳。”
霜莛听了嘴角上浮,心道他没把自己当外人,很是喜悦。
毕竟魔尊曾给霜莛说暨晚是中毒,需要三年时间驱毒,所以落英不敢妄言,在得到暨晚授意后才说道:“殿下受刑三年势必身体受创,落英前来请示殿下,要不要立即传医侍进来为您诊治调理。”
“不必了。”暨晚看了看姞菱。“你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我若遇到什么伤势,都是让墨白和姞菱帮我诊治的。”
“落英失言。”落英一时心急,忘记他根本不信赖外人,除了姞菱墨白和暨嫧,今日可能还多了一个霜莛,转而看向姞菱。“那姞菱姑娘,有什么需要的药材,我好去准备。”
“备些恢复灵力的药即可。”姞菱回道,然后又问:“对了落英,怎么不见墨白?”
墨白和姞菱是暨晚的心腹,重宇殿谁人不知,可墨白被暨玦叫去后便没再回来,谁都猜不到其中原由,落英抿抿唇,神色有一些难看。“殿下被罚魔窟不久,墨白姑娘就被四殿下叫去了华武殿,之后便没再回来。”
话一出口,就引得暨晚心神俱乱,什么都顾不上了。“什么?!”
一旁的霜莛见他的样子很是吃惊,心下奇怪墨白是何人,为何会令他如此惊慌不安,连脸色都变得煞白,女人向来有一种直觉,不禁脱口问出。“墨白是谁?”
姞菱根本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不然也不会当着霜莛的面问墨白的事了,只好先声夺人,以免发生难以控制的局面。“霜莛,墨白跟我一样是暨晚的心腹,我同她一起追随了暨晚百年,她若出什么事情,暨晚自然着急担心。”
心腹意味着知道很多秘密,被人带走确实令人担忧,霜莛很是理解的说道:“别担心,或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此刻的暨晚哪里还有闲心听这些安慰的话,只恨不得冲进华武殿将墨白带回来,焦急,甚至是恐惧占据着他的心,他最担心的只是墨白的安全。
没有理会霜莛,而是直接站起身来问落英,管不了他人对自己的想法了。“究竟发生了何事?墨白怎么会被暨玦带走!”
少有的怒火出现在他脸上,姞菱知道,只要遇上墨白的事情他就没了理智,只怪自己多嘴问了落英,现在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办了,想将霜莛支开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如果只留下暨晚,又担心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而落英看到暨晚发怒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落英确实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据我观察,墨白姑娘好像成了四殿下的随侍。”
“随侍?”连姞菱都有些诧异,暨玦到底搞什么鬼,为何会让墨白伺候他左右?
在得知墨白尚且安全后暨晚松了一口气,心里却仍是很着急,只要墨白没在身边,他都觉得不踏实,好在还保有一丝理智,随即开口支走霜莛。“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