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吴迪一怒,道:“站位”!
那张大人道:“你是何人敢如此大胆?”
吴迪道:“狗官,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收受贿赂,你当老子不存在么?”
那张大人道:“此乃刘大人的孝敬之资,你如此诽谤想造反么。”
吴迪一怒,道:“天下就是你们这群狗官搞的乌烟瘴气民不聊生。”话还没说完吴迪随手一堆只见一把长剑已飞向张大人。
刘正风急道:“公子不可!”
可惜晚了,长剑以穿胸而过,又连人带剑向后飞行了数丈,摔在地上一动不动。而这把长剑则是从一名衡山派弟子手中飞出的。只不过是吴迪用内力推送出去的。
众人也吓坏了,这些门派虽恨官府,却不敢明面上得罪官府,就是怕官府以谋反的名义起兵围剿。毕竟门派与官府军队还是没法比的。
那些兵丁见张大人死了,吓得魂飞魄散,立马跑了,他们可不敢惹这些江湖人士。
刘正风道:“无公子,你这又何必呢?你这叫我如何收场啊!”
吴迪高声怒道:“刘正风,你也是站着拉尿的爷们,你要退出江湖便退就是,我等江湖人士给你做个见证,可你对这些狗官卑恭膝屈,尽显奴才本色,让人看着恶心!你若偷偷送点礼也就罢了,大家眼不见心不烦。可你当众贿赂狗官,把大伙当什么了?大家千里迢迢是来看你装奴才?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吴迪这一骂,刘正风是有苦说不出,而众人中也很多人对刘正风指指点点。
而各大门派嘴上没说,心里却是认同吴迪的说法,众人千里迢迢可不是来看你装奴才的,所谓江湖事,江湖了,你叫个官府进来是干什么嘛!大家都恨官府,而且你当众送贿赂,这不是恶心人嘛!
灭绝师太平生最恨官府,但出于峨眉派的考虑也不好正面作对,刚才吴迪杀了狗官,他到对这年轻人高看一眼了。周芷若更是心里有一丝痛快。
刘正风一脸尴尬,只能作罢。随手一摆,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砰拍”、“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在后厅、花厅坐席的一众后辈子弟,都涌到大厅广场来瞧热闹。
刘正风镇定了一下笑嘻嘻的走到场中,抱拳团团一揖,群雄都站起还礼。
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说着又是一揖。
群雄各怀心事,一时之间,大厅上鸦雀无声。本来在这情景之下,各人应纷纷向刘正风道贺,恭维他甚么“福寿全归”、“急流勇退”、“大智大勇”等等才是,可是近千余人济济一堂,竟是谁也不说话。
刘正又道:“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武艺,以求升官进爵,至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说完后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人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刘正风微微一惊,抬起头来,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许多人认得这面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凛:“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而吴迪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看来老子又得出风头了。只是怎么救人得再琢磨琢磨。
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躬身说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那汉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他抢上几步,又向天门道人、岳不群、定逸师太等人行礼,道:“嵩山门下弟子,拜见众位师伯、师叔。”其余四名黄衣汉子同时躬身行礼。
定逸师太甚是喜欢,一面欠身还札,说道:“你师父出来阻止这件事,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说呢,咱们学武之人,侠义为重,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去做甚么劳什子的官儿?只是我见刘贤弟一切安排妥当,决不肯听老尼姑的劝,也免得多费一番唇舌。
刘正风脸色不好看,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这面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见令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说着走向金盆。
史登达身子一晃,抢着拦在金盆之前,右手高举锦旗,说道:“刘师叔,我师父千叮万嘱,务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我师父言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大家情若兄弟。我师父传此旗令,既是顾全五岳剑派的情谊,亦为了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同时也是为刘师叔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