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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惊鸿一面

一夜无梦,三月的第一个清晨来了,岳夜依然如往常般上学。把机车停到校外的私营停车场候,他不行走向学校门口。不少中学生家住得比较远,即使骑自行车也要花很多时间,于是有的学生就开着机车来上学。而校内并没有给学生准备自行车和轿车以外的车位,于是精明的商人就在学校附近弄了一个针对机车的小型停车场。

一路上可见朝气蓬勃,三三两两的学生往校门口走去。白色的围墙外,一排挺拔的竹柏绿意盎然。

这座创办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学校,从中已经走出了不少能让它远播盛名的社会精英。人们仰慕它外表上的光辉与师资上的雄厚,多少希望从底层迈向高点的学子们挥动着笔杆,向它扑来,可也有人在炽热的火焰中将理想与希望灰飞烟灭,一头撞进了残酷的现实里。

在高中部的教学楼电梯前,聚集着排队上电梯的学生,他们有的叽叽喳喳地说笑、有的拎着早餐、有的捧书静读、有的聚精会神的握紧手中的平板电脑打游戏,当然,也有几个和岳夜一样,百无聊赖,不时打量着别人。

学校东门有两条林荫道,笔直向前的是属于盛辉中学高中部的校道,而另一条拐向西南方向的是盛光大学主校区的校道,两边行走的男女学生,从衣着与气质上便有天壤之别。

只见盛光大学的林荫道上,学生们新潮靓丽,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双数双飞、有的眼神飘忽,似乎还没睡醒。他们都是穿着光纤量丽的衣衫,肩跨名牌包包,脚踩高根或李宁之类的品牌球鞋,一个个看起来既个性又有活力。而相比高中部的学生,大部分老老实实地穿着校服,素面朝天,发行单调,看到教工们就小心翼翼,只要凑成一堆就会叽叽喳喳。

对于那些还显得不成熟的高中学生,岳夜难以为武,而对于那些大学生们却持着一种欣赏的态度,同时他也可望有一天,他自己也能穿着体面,塑造出那种感染别人的自信。岳夜并非穿不起这些名牌服饰,而是他要平自己的能力来取得这些物质享受。如果他没有物质以外的追求,只要拨出一个电话,几乎想要什么就可以取得什么。

可他对于被人说成“还不是穿着你父母,吃着你父母的”这种评价感到很不爽,所以他对那些体现着自己的身价品味的奢侈品,希望是由自己亲自努力得来的。

自尊心有些过重的雷岳夜就是看不起那些穿的、吃的都是父母买单,嘴里整天挂着自家老爸或老妈多牛逼的贵少爷和大千金们,相比他们这些富二代,岳夜可以挺着腰板说,自己所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的!

电梯门“盯”一声打开,四台电梯相继抵达一楼,把楼下的学生成批成批地送往各个楼层。高中部的教学楼总共有12层,每一层有八间课室,另有附属教学楼与校务办公楼坐落在主楼两侧。三栋楼房之间有白色栏桥连接,楼房候面是一片开阔的草坪和操场。

岳夜向来不喜欢拥挤空间,所以每次都是等到人比较稀疏的时候才进入电梯。他走到一部相对人少的电梯前,盯着显示屏中的数字,静静等候。

红色数字减少着,身边突然走来了一个人,岳夜偏头看了看,哪知这随意的一看就转不开眼了,仿佛有种无形的吸引力从对方身上冉冉飘出,让他耳目一新,让他刹那间明白了何为惊艳。在两人四目相对时,岳夜仿佛能够从她的眸子中读到许多许多,又仿佛什么都看不透,而让他自己差异的是,自己有种想向对方敞开心扉的冲动。

岳夜状似被抽掉了灵魂,呆滞了5、6秒的时间,他强迫自己收回注意力,扭回头盯着电梯门。

身边的人似乎冷笑了一声,岳夜和她没在用任何方式交流,可仍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了不少时间。

很快他又听到了电梯抵达的“盯咚”声,岳夜还没反应过来,已经随着旁边的人,前后脚迈了进去。

他转身面对门外,眼看光线收拢成一条细线,消失在电梯门合拢的一刻。

电梯内光线较为暗淡,可四壁光滑,像四面镜子一样把唯一的两人照得清清楚楚。

电梯上升,头顶的喇叭响起轻音乐,岳夜摁下楼层按钮,背靠板壁,做若无其事状。

自从电梯门关闭时的那刻起,岳夜就感觉电梯内的气氛有点异样,对了,刚才在一旁等待的两个男生好象也是要进这个电梯的,但在其中一个快要走进来时,好象是被另一个拉了一把耽搁住了。岳夜回想刚才略过心里的一丝不对劲,向旁边瞟了一眼。

她沉默着,站在另一侧的角落里,似乎从走进电梯候就一直在做着同样的动作。

岳夜感觉那道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得太久了,所以他抬起头,不再通过板壁的反射去看她,而是面对着那张美而精制的脸淡,风轻云淡地问:“看什么啊看,我脸上开花了?”即使岳夜这么直接的说,漂亮女生依然还是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你没看着我怎么知道我在看着你呢?”女生说完浅浅地笑了笑,她一直盯着岳夜的双眼,毫不露怯。

见她这么坦然,岳夜当然也不客气地将她仔细打量,除了那双迷人的眼睛,五官也很是标志,穿着上也不拘泥于那单调的高中校服,光这点,已经让岳夜暗暗欣赏了。

女生右肩挂了一个银白色单肩包包,看不出是什么品牌,下身穿着白色运动裤,双腿曲线性感而立体,可以想象腿部肌肉的弹性不会逊色。女生身材匀称,素面朝天,发形没什么讲究,只在后脑芍扎了个马尾。她脚穿白色运动鞋,上身穿桃红色的开胸风衣,里面是一件黑白横纹的羊毛衫打底,浑身清爽利落,没带其余饰品——

“刚才真险啊!”等电梯的两个男生中的一个瘦高个儿对另外一个矮胖个儿说着。矮胖个说:“刚才你拉我干吗?”瘦高个说:“你没长眼睛了吗?你是不是汉宝吃多了塞到脑了啊!联刘大少的小姨子都不认识。”“你说……说刚……刚才那女的就是刘少的小……小姨子?”矮胖个惊讶地问。“嗯嗯,就是她,传闻中说刘少的女友、史家二姐妹是一等一的美女,大小姐如诗如画,小小姐如冰如霜,人送外号‘冷朱雀’……”“哎呀!你刚才怎不叫我,这一睹美女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矮胖个拍着他那可与猪蹄一起放天平上秤个轻重的大腿,不无遗憾地说着。

“得了吧,你这小子,我也是偷瞄到的,我哪敢正眼看她啊!她这姑奶奶咱们可惹不起,她可掌管着G市的某个帮会呢,发起威来比母老虎还凶!”瘦高个耸了耸背在身后的书包,“走啦。“他拉着矮胖个的胳膊走进另一个电梯——

电梯里的一男一女依然对视着,眼前这个男生,个头有一米七多,脊背挺拔,腿长肩宽,身穿淡蓝色长袖,白色运动裤,白色运动鞋。一头碎发松散低垂,流海遮住大半眸光。他面庞捷径,鼻梁挺直,双纯轻抿,看似有些孤傲,此时,他正肆意地打量着自己。

女生眼皮眨了一下,脸部表情随之松懈:“有意思,你是我进入盛辉高中候第一个敢和我对视这么久的人。”她语气很平淡,话刚刚说完,电梯门恰好打开,女生走出电梯,发觉他没跟出来,回头看了岳夜一眼,睫毛眨了眨,甩头而去。

岳夜目送着她离开,缓缓走出电梯,女生那一回眸,那一甩头带出的萧洒风姿让岳夜暗生好感。女生身后马尾辫甩动的这个背影深深刻在岳夜的脑海衷,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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