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是一头雾水,只有懂得药理的彦清闻言却事和毒医一样的神色。
“师父,这怕是不妥吧。”
彦清眉头微皱顾虑道。
毒医闻言也是一阵沉默。
汀兰见毒医和彦清打着哑谜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叫不知是好是坏?!到底什么意思啊?!”
“师父的意思是,若是用了这个方法,从今以后,我们两个人的命就是连在一起的。”
温南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惊住了在场的人。
汀兰看着扶着门站在门口的温南筠,连忙上前,将人扶了进来然后道:“夫人,你怎么起身了?!”
温南筠闻言没有答话,只是一双无神的眼睛没有焦距的目视着前方,然后说道:“师父,这个方法没有不妥。”
毒医闻言便知道刚刚他们的话温南筠应该是都听见了,也就不再瞒着她。
“你自幼和晏庭一起,对于这些医理想必也是知晓一些的,现在的情况就和你跟晏庭是一样的,你要想清楚,这不仅关系着你一个人,还有他。”
温南筠虽然目不能视,但是也知道毒医口中的“他”指的是凌肃安。
她捏了捏汀兰的手,示意她将自己扶到凌肃安身边,然后伸出手握住凌肃安冰凉的大手,然后道:“师父,我已经决定了,我相信如果今天我和他的位置换过来,他也会如此做的。”
毒医闻言看了温南筠半晌,然后叹了口气道:“依你。”
温南筠得到毒医的同意,松了一口气。
木槿等人不知道为什么彦清的神色有些冷峻,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夜温南筠在昏迷的凌肃安身边呆了整整一晚,也不知道她今日出来的时候颇有一种壮士一去的悲凉感。
只知道,从温南筠踏入药房的那一刻开始,里面传来的便是她痛不欲生的痛呼。
汀兰几人站在外面,看着同样守在门外的彦清终于是问道:“昨天你们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彦清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红色,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应该知道,为了将南筠体内的蛊虫引出来,师父将她体内的音蛊先进行了催眠,然后在寻破解之法。”
汀兰闻言点了点头。
彦清接着说道:“而如今师父要做的就是将南筠体内的音蛊重新唤醒,然后在音蛊引入凌肃安的体内,将冰蛇的毒全部吃掉,在重新将音蛊引回南筠的体内。”
汀兰几人闻言有些惊愕。
“这怎么可能?!”
汀兰有些不敢置信。
彦清闻言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谁。
“怎么不可能?不管是催眠音蛊,还是唤醒音蛊,无疑都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而上次南筠熬了过来,这次却是要再一次经历。而且音蛊凶猛,一般蛊虫都不是它的对手,这次百年强制催眠之后,男包它被唤醒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更何况还是要在别的人身体走一圈再回来!”
彦清的话中愤懑,听在汀兰几人的耳中,也是惹得他们心中惊骇。
凌肃安对温南筠的感情他们看在眼里,但是平日里温南筠对于凌肃安的感情其实并没有多少的显露,所以即使木槿和汀兰两人跟在温南筠身边,也是一样认为凌肃安对温南筠的感情要更深一些。
但是如今听了彦清的话之后,他们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下自己的看法,这么长时间,他们是不是真的从来没有真的了解过温南筠,而所谓的追随,也不过是因为对凌肃安命令的遵从而已。
感受到三人的沉默,彦清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不同意了吧,因为这根本就是在拿南筠的生命在赌,赌赢了皆大欢喜,若是输了,葬送的也仅仅是南筠一个人的性命。”
彦清不知道还能在说些什么,停歇了一阵儿的惨叫声再一次的响起,却是像惊雷一样打在他们心里。
彦清看着紧闭的药房门,终是听不下去,走远了。
而汀兰几人则是依旧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一眨不眨。
这一等便是三天三夜。
期间,温南筠的叫喊声就不曾停过,这既让门外的人揪心,却也有着几分的放心,至少这个时候的温南筠和凌肃安没有事!
毒医从药房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的月上三更。
药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彦清便走了进去,然后将毒医扶了出来,然后对着汀兰道:“凌肃安没事了,你们进去吧。”
影二闻言直接跨步走了进去,倒是木槿和汀兰有些踟躇的看着彦清身旁的毒医,明明是有话想要问,却不知如何开口。
毒医见两人的样子,叹了口气道:“筠儿的身子还要等等看,一会儿你们便将凌肃安扶到旁边的厢房歇息吧,筠儿就留在药房,我瞧病也方便些。”
木槿和汀兰闻言相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进入药房和影二一同将凌肃安扶走。
而彦清则是带着毒医回到了卧房,看着神色疲累的毒医,彦清将今日刚刚熬好的提神汤端了过来,侍候着毒医喝下。
“师父,怎么样?”
毒医闻言摆了摆手叹然道:“还是老了,不过是熬了几夜,便觉得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
彦清闻言抿了抿唇,然后道:“南筠那面……”
毒医闻言将碗放下,叹了口气道:“放心吧,她是老夫的土地,拼了这一身的本事,我也会将她就过来的。”
彦清闻言心中并没有松了口气,但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毒医的精神显然已经疲累道极致了。
“师父,你好生休息,南筠那面有我照顾。”
毒医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嗯,该教你的我都教你了,筠儿身体里的音蛊我暂时压下了,但是切记这些日子不要让凌肃安靠近筠儿,免得引起音蛊燥乱,伤了筠儿的身子。”
“是,师父。”
彦清回完便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凌肃安醒的很快,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刚刚大亮,他起身抚了抚有些泛着疼痛的额角,然后下了床推开门。
一直守在外面的影二闻声连忙看过去,和屋内出来的凌肃安对视个正着。
“主子,你怎么样了?”
“没事。”
说完,凌肃安眯了眯眼,看了眼周围然后道:“筠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