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凌肃安,他和木槿影二到了彦清说的地方之后,便分开来寻找连雪草。
如彦清所言,河的尽头的确是冰川之境,温度低的让人浑身发冷。
即使三人有内力护体,也只是能驱除些许的寒气。
凌肃安顺着河流的走向一直朝着上游走去,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从毒医谷中穿行的这条河流其实并不是什么河流,而是冰川上融化的水积少成多,便冲出了这样的一条河沟。
凌肃安没有心思去欣赏皑皑的冰山,一心朝前走着。
但凡是路上见到了植物,他都要细心查探一番。
可是偌大的白雪之境,根本见不到一丝的绿意。
他眉头微皱,心中也不可抑制的泛上几许焦急。
终于,在他即将要走至山顶的时候,在那一块平地终于见到了一抹绿意。
凌肃安面上无甚变化,脚底的动作却是加快了几分。
他迅速上前,蹲下身子,看着眼前的一株少的可怜的绿色,身上的紧绷感终于放松了下来。
绿体,白花,锯齿……
凌肃安一点一点的比对着彦清和他说过的话,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连雪草连根拔起,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碰坏了哪里,导致连雪草没了效用。
凌肃安将它包在帕中,起身转身便要离开这里。
突然,一种危机感让他快速的飞离了刚刚踏着的土地,落在了一旁。
凌肃安眯着眼看着几乎和一片白雪混为一体的东西,眸中泛着些许的冷冽。
不过一直寻找未果的木槿和影二也是赶了上来。
他们看着站在那里不动的凌肃安有些讶异,刚要出声,就见凌肃安手指微动,一只匕首就朝着冰地上插了过去。
这时,木槿影二两个人才看到了地上的东西。
凌肃安见木槿两人过来,便将手中的连雪草交给了影二道:“连雪草,带回去给毒医。”
说完,他便转身看着虎视眈眈的紧盯着他的白蛇,周身气势冷冽。
影二见凌肃安的样子,便转身离开。
而木槿则是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凌肃安没有想到彦清的话会成真,不过是一条蛇而已,即使是长在这冰川之上又如何?
但是凌肃安却忘记了一件事。
他从山脚一路寻觅而来,眼睛早已被白雪灼伤,即使仍能视物,但也不比往常。
再加上这条蛇通体雪白,和冰山融为一体,若不仔细辨别,根本看不见它在何处。
所以他和白蛇僵持了没多久,凌肃安便察觉到了自己眼睛的异样。
他不适的眨了眨眼,然后便觉得自己眼前变成了一片红。
他知道此刻的他应该闭上眼睛,可是面前的白蛇让他不敢松懈。
他瞪了瞪眼睛,眼前的变换让他的脚步有些不稳。
还不等他做出什么改变,对面一直没有动作的白蛇却是好像察觉到他的异样,竟然窜身而出,腾空奔向凌肃安。
眼看着白蛇的獠牙在眼前显现,凌肃安的眼睛依旧不见好转。
他索性直接将眼睛闭了上,然后倚靠着自己的感觉去阻挡白蛇的攻击。
但他究竟是个普通人,不能视物的情况阻碍了他的动作,在他抓住白蛇七寸的前一秒,一种尖锐的疼痛便从他的胳膊上传来。
手臂上传来一种麻痹感,但是凌肃安依旧忍着,挥起了自己的左手,一把捏住了蛇的七寸,然后用着有些麻痹不能动弹的右手,拿起折扇。直接将白蛇斩成了两断。
他甩手将白蛇的尸体扔在冰地上,留下一片红色。
凌肃安转过身将受伤的手臂藏了起来,然后转身朝木槿走去。
可他不过刚迈动两步,便察觉到了自己身子的不对劲。
一种麻痹感从他的手臂传至了全身,就连他的双脚也是不受控制。
他倏然双膝一弯跪倒在地。
木槿一直守在一旁,白蛇死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松了一口气,陡然见凌肃安如今的模样,却是吓得心神一震,连忙上前将凌肃安扶起。
“主子!”
凌肃安试图起身,却发现自己现在竟是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将我带回谷中,别告诉筠儿。”
说完,凌肃安便晕了过去。
这时木槿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凌肃安的嘴唇已经泛着青紫,整张脸都白的吓人。
木槿不敢耽搁,直接将人往自己身上一靠,便轻功迅速的回到了毒医谷,将凌肃安交给了彦清。
而也是这时,她才知道,温南筠的眼睛竟是看不见了。
不过看不见了也好,省得她见到凌肃安如今的模样还要担心。
影二将连雪草带回来的时候,温南筠正呆在外面晒着太阳,影二进来的时候,周身带回来一股的冰冷气息,让她一下子就感知到了。
不过从脚步声中,她还是听出来了,面前的人不是凌肃安。
影二将连雪草交给了毒医,然后汀兰便出来将温南筠扶进了药房,每日必做的针灸又到时间了。
“主子呢?”
汀兰看着只身一人的影二出声问道。
“后面。”
汀兰听闻影二的话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从他们跟在凌肃安身边开始,那个男人就是无所不能的代表。
所以当木槿将昏迷的凌肃安带回来的时候,他们的心里都是有些惊慌的。
彦清看着陷入昏迷,脸色难看的凌肃安皱了皱眉,然后连忙将人给毒医送了过去。
毒医瞧着凌肃安的脸色,眉头微皱,然后看着木槿道:“你可还记得那白蛇的模样?”
木槿闻言仔细想了想,然后道:“那条蛇通体雪白,没什么特别的,若说起来,就是它的眼睛是红色的。”
毒医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怪不得,咬凌肃安的那条蛇,是冰蛇。毒医十分猛烈,因为它生长在冰寒之地,自身的蛇毒之中也带着很多的冰寒之气,如今凌肃安的表象就是冰寒入体,再加上这蛇毒。”
“那要如何解读?”
木槿出言问道。
毒医闻言看了看桌旁摆放的连雪草叹了口气道:“是福不是祸,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他们两个好,还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