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愿,似乎美好的事物,最后都会令人惊讶,意外来得会很意外
“小子,你想想看,程芳那娘们和莫大叔离开高树林有多久,屁都没蹦出一个,就三三两两的轮流去见阎老爷了,然而我们三个能够挣扎三年。加上我们魂池中还结合了一张古怪的血符,所以我才估计,我们没有了这血符也跟她们一样三年早就和孟婆照面了”
这问题说不是过了,他怎样又提起来了?
顾沉随心随意说“那你说说看,我们和莫大叔他们一并在高树林颠沛流离那么多天,为什么他们能好好的,加上那位女前辈说过,那个时候我们是被困在一个阵法当中,离开高树林没有阵法的束缚,没有任何修为的他们凭空化无也不足为奇,拿什么理由让我信你?”
庄原正要怼人,突然眼前一亮,瞪着大眼“咦,前面有东西”
遥望过去,远处竖立起很多根沙黄色的大圆柱子,缺角缺块的裂痕也不少,远远看着这些显眼的石柱比较陈旧
这里常年风沙仆仆,有风烛残旧的古息也人之常情
再破旧的东西也挡不住,他们对人气流动的渴望
“可能是驿站,说不定还有人烟!”庄原非常热心,开心的不得了,一下子将他们忘却了,他一蹦一跳的小跑起来
兴奋的心,灼热了肝肠,一时性情大变的庄原比捡到银子还舒心,这可是他们三年来第一次见到的建筑物
不兴奋那是假的
事实却赏了他一巴掌
庄原站立在沙丘上的边缘,向下展望过去,富丽堂皇的美丽家园,却与黄沙巧妙接合,景物陈旧几乎刚刚才从沉寂之中唤醒一样
这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城,只不过早已荒废了,这座古城遗留下来的遗迹也非常雄伟,就规模而言,这里曾经辉煌过
放眼望去,城里的楼阁府苑建造有些奇特,这些石楼历经不知多少年的风化如今变得破烂不堪,昔日的门庭若市,古色古香,不禁唏嘘万分
庄原黑着脸,眼角都在跳动
城中倒下了不少石柱,一些石楼都被压塌了许多,出来压塌的石楼凌乱无序,破旧不堪以外,其他的古迹都保留甚好,次序分明的街道看着非常舒适
这是一座城,准确来说是一方国土,闳宇石楼甚多,规模与筹划非常壮观,只不过荒废了许久
望到尽头,一座巨大的石宫相当亮丽,如包子一样形状世上也不多见,想必一定是历代长流中的某一古国
影影绰绰之中不曾落下丝毫残迹,大气磅礴的石宫竟然不为岁月而摧毁,可见那座石宫必定是君皇宝座的所在,这牢不可破的独特手法,一定是经过有过人之处的工匠巧手妙工筑建而成
顾沉和楚以清也相继到来
一座废置于大漠的国都,是因何而没落
多半是岁月峥嵘引致,风化的力量摧毁这美好的家园,也摧毁了热潮的庄原,死寂而残古的遗迹,一点活力都没有看见,一下子失望透顶
庄原直接开骂“你大爷的!”
整整期待了三年的绿洲与生机,当他们看见的却是一片狼藉,一度怀疑是自己眼花了“骗小孩的吧!”
庄原静心思索,然后说“可能是因为之前的那一场剧烈风暴凶残的卷走了掩埋此城的沙子,后面才会呈现出石国古迹的真面目”
推算了一下方向,这里正是不久前的暗寂风飑横扫而来所经过之处
顾沉接上一句“可惜沙尘盖住了他们的辉煌”
庄原凌厉的眼色扫来
楚以清向下方遗迹跳落,飘逸的身影,动人心魄,落地后她向着君王石宫的方向走去
她发现了什么?
顾沉和庄原也跟着跳落
也就那座石宫吸引到注意力,他们的目光一致,都投向了远出的石宫
因风沙吹起的废墟,不知是福是祸,沙漠中建立城都,统治的此国的人也是个人物,掩埋在黄沙之下的神秘面纱因风势而掀开,不管怎样看都觉得怪异
走在渗满黄沙的街道,城景炳焕,两旁独特的石楼,一些残旧破损的裂痕属于自然所致,其中有一些完好无损石楼,又让人不懂
“这里曾经很繁华!”
“你这废话还要讲多少遍?”
有些古楼不缺乏劣迹,应该是那些家境比较差的人家,弱不禁风的古楼似乎一碰就散
一望至尾,全城的街道铺设得非常整齐,整座城池的规划仿佛是某位圣人的摆设品一样
此城非常广阔,层序分明,沿着街道行走,彷徨四顾,每一家都人去楼空,早已成为木屑的牌匾与家门,经过就能看见里面留下不少参差不齐家具,零散的铁器锈迹斑斑,许多木具甚至都化成了屑粉
各种迹象表明似乎是有条有序有组织的共同撤离
“这个古国的人们是为了什么才会自愿离开的?这也并没有什么大灾难发生的迹象,是什么原因,才会让这里的人们抛弃如此繁荣昌盛的家园?”
轻风吹着,城里弥漫着沙尘,如染化了黄色的迷雾一样,朦朦胧胧的一片,他们用了将近一炷香时间才走到石宫面前
这座巨大的石宫,里面不说,单凭外面评估,细腻的手法雕刻出许多奇奇怪怪的图案,加上一些玉石之类的相当华丽,也显赫着地方权贵,待在里面的人绝不简单
不是君,就是王
哪怕昔日光辉不在,至少也鼎盛过春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城因盛极而衰,沦陷几乎是一夜之间的事”
“你就会瞎几把胡说八道!”
沙石并不起眼,可是经过工匠的精神也能创造的辉煌,可惜的只是也由风沙吞没了兴盛,要不是哪场风暴,他们也见不到真容
也应验了一句老话,尘归尘,土归土
君皇的宫殿果然不同凡响,料子都与众不同,并没有因为岁月而陈化,至今依然挺立不倒,站在石宫前被震撼了心,栩栩如生的图纹,波澜壮阔,大气磅礴
主宫大门却犹豫不决,石宫的里面深暗无比,目测就有未知的危险,庄原不以为然“进去捡宝?”
大漠中无缘无故整出一座由鼎盛走向衰落的古国遗迹,横竖都怪异,历久至今的谜底,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揭晓
不顾后果的后果,绝对会很惨,他就是这样莽撞试剑,如今还是反噬的关头,调整还需很长时间才能回到正常
环顾一些四周,不修窗又不修门的宫殿,越看越不对劲,这座石宫就好像只有一个出入口,真的一般的怪异,有挑战性不代表用自身去博,顾沉有些担心“别闹,可能会死的!”
他不显著,这个世上有他无他都一样,也没必要刻意的摆弄什么,顾沉只想多留恋一下人间的美好,为了宝物而意气用事,稍有不慎再遇劫难,将得不偿失
涯边上望风景,稍有不慎就坠入谷底,谨慎也一点也没毛病
庄原出口就是骂“无胆鼠辈,我们有一把邪门的兵器,魂池中的血符作用也不少,这血符最神奇的地方是上面的血迹,而不是那些鬼画符!”
“你到底想说什么?”
庄原接着敷衍“你们不觉得有大运降身的前兆?不算三年来我们遇到过的风暴,按照时间来说,沙漠中一年不知有多少强风卷袭,这座埋藏不知多少年的古国废墟,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让风暴卷席出土,凭什么又如此巧合的让我们遇着了呢?”
“所以?”
仔细琢磨了一会,这座伫立不倒的石宫筑建过程居然还是带有一种很特殊的料子玉石,用料如此诡异难怪能躲避岁月的摧化
外表都这么庄严,里面说不定真有宝物
义正严词,庄原接着扯淡“你们有没有想到一个问题,血符上面的血迹,可能就是玄陌剑原来的主人!”
都知道庄原打什么鬼主意,有危险才能试探自身底子浅薄,楚以清认同庄原的做法“搞那么花哨做啥,进去呗!稍有不对劲,拼就是了”
顾沉心凉了,连楚以清都站在庄原那边,操心也没有,没人听
旁边的顾沉如同路人,楚以清和庄原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做事不顾后果,非常莽撞
庄原说出很讽刺的话“要不你留在原地当哨兵?”
“去你大爷的”
一动不动,死得更快,顾沉唯有默认了
三道若隐若现的影子,深不见底的石宫,走在阴沉沉的廊道如踏入暗礁满载的洞穴一般
庄原催发内元之火,掌心冒起流火,照亮了四周,一路通畅无阻,主宫里面很空旷,也非常古怪,什么都没有,唯独在中心位置坐落一座不动如山的山塔
三角形状,金字形状一样的塔,如山又如峰,凑巧的是雷厉风行突然乍现的古迹
君王的宫里另建塔,闻所未闻,古怪得很
“这座三角尖塔,会不会是为了一种祭天仪式而筑建的?”
又是祭坛!
庄原的胡说八道,令人竖起鸡皮疙瘩,仿佛又回到了高树林的祭坛一样,人去楼空的国都,君王的石宫独自建祭坛,想想都有些担惊
这里绝不简单
巡视一番,里面真的一毛不拔,空空如也,仔细搜查几遍真的只有中间的那座壮观的山塔
紧密封闭,无门无窗,一个小洞都不曾所见的山塔,却建在主宫正位置,其意义叫人不懂
环顾周围,因为古怪,再次细心观察一遍,依然没能找出一丝缝隙的漏着,他们无话可说,寂静如宁夜,再三谨慎,却等不到任何异样变化
两手空空,白忙一场,有病的庄原发泄解恨,他大声嚎叫“啊,啊……”
回声荡荡响,打破主宫内的宁静,连续的回声如鬼嚎,震鸣心智,顾沉被突然袭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凛然发寒,打了个冷颤“有病吧你!”
发出的声音也渐渐改变了,变得怪诞诡奇,怪声也响遍全宫,主宫似乎也被这个声音给包围了,全都是陆陆续续的回音
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极了高树林的遭遇,瓮中捉鳖的感觉
顾沉一说话,两种声音折叠一起如百鬼怨嚎的声响,回荡一次变音一次,陆陆续续的不带消停,庄原也给这回音吓到了
他们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回声依然荡漾着,越来越惊心,似乎背后有只妖邪的暗手轻轻安抚着一样
怪声久久不能平息
不喜欢这种怪声的楚以清早早就退回到了石宫门前
冥狱般鬼哭,惊飞了心胆,实在受不了这诡谲多变的回音,他们唯有暂时先撤退,稍后再作打算
给自己的声音逼退,可谓是退得非常狼狈,回声穿过廊道传出石宫外面,石宫大门前的他们依然听到来自黑暗里面的鬼怪回音
很久过去,丝毫没有停息下来的迹象,似乎有生命一般
像个傻子一样楞在石宫前,庄原服了“不知何位工匠,能有如此巧手,奇特的手法,居然妙用了回声奇效,把挖墓者挡住了”
一个‘墓’字加上石宫里面没有多余的杂物,仅仅建立一座山塔,让顾沉联想到另一个问题“这座城会不会就是一座墓葬?”
风沙尘暴卷起的遗迹,玄之又玄,掏不到宝贝,自然是不甘心,庄原急得磨牙凿齿
娴静的楚以清陡然一句“外面多了两只石兽!”
只是进宫殿里面溜达一圈,出来就变得离谱,遗迹的正中间无故多了两只巨大的石兽,顾沉和庄原惊愕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