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共识后阿红便叫银卿回去收拾东西,等她安排好后便带她离开,可是银卿在房里等了很久没到阿红,却等到了多日不见的净,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看到银卿故作淡定的将包袱藏起来,净心里一疼,自嘲的笑了笑,却没有拆穿她,却是看着她良久不说话,最后叹了口气,望着天边忧郁的说会带她去看望一个故人,对于原主的记忆和经历她可是一无所知,故人?要见便见吧,指不定还能如了阿红的愿趁机离开……
想不到出了阳关后的天气温度会如此的截然不同,如果可以用一个形容人的成语来说的话,那就是“判若两人”外加“表里不一”!
一层厚厚的面纱一直垂到了胸前,银卿无奈的翻着上眼皮瞧着自己戴着的斗笠,在瞧瞧外面的强烈的艳阳天。
妈的个巴子,不是冬天么,晒得都烫的要冒油了!
往左斜视了一眼骑在骆驼上的某人,满肚子的怨念!赶了那么多天的路,没事竟带她来了沙漠!是来吹风啊还是晒人肉干!?
屁股一颠一晃的上下摆动,银卿努力僵硬的抓着前面的驼峰,避免不被甩下去,可能是用力过猛了立即引起了骆驼的抗议,骆驼响着鼻子扭过脖子就对银卿上下其鼻,银卿赶紧伸手去推,口不择言的叫道:“看你妹!妈的没看到我火大?推推你怎么了?”很快就引来了净的两声轻笑,他一笑这骆驼就安静的又扭回了脖子,继续赶路了。
银卿火大到爆!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静定了一番,万一这骆驼把鼻涕喷到她身上怎么办?还有……瞥了眼那不良的某人,他和骆驼带亲么?笑得这么淫荡,凭什么他笑几声那骆驼就听话了!
话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坐骆驼呢!在电视里看见那些阿拉伯人骑骆驼一直很神往。记得有一次和师傅去埃及收黑钱偷物时,师傅很拉风的带她开了沙漠越野,她还失望了好一会,因为这样差点还被师傅打爆了头!如今如愿真正亲自体验了却苦不堪言,骆驼背好硬啊!这一颠一颠的快要把她的屁股劈开了!再次埋怨的瞧了眼一边的净,还
亏他还自称是她的哥哥,却拉她来这劳什子沙漠做什么!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会有人住?有木乃伊还差不多!
一阵风沙吹来,遍地卷起了一片黄色……银卿不经意吸了一口后直是咳嗽,咳得眼泪都下来了,还有沙子进入了她的眼内,更是难受得不得了,怎么眯眼睛也眯不走沙子。
等这阵风沙退了,净坐在骆驼上靠近了问道:“没事吧?”
银卿孩子般努力的揉眼睛,这时的她哪里还有什么脾气可忍?粗着嗓子道:“妈的到底还要走多久!”
净一愣,无奈的笑了笑,抬眼,挑开面纱,看了这一望无边的沙漠,黄澄澄的沙子,有几条蛇爬过的蜿蜒的痕迹,还有一些沙漠上顽强的草外,别的什么树和动物都没有,可他却道:“快到了,我们赶紧赶路吧。”
说罢他拉着银卿那匹骆驼的缰绳,带动着它跟着他的骆驼走。
银卿嘟囔了几句便没再说什么。
这沙漠是越往里走越闷热得慌,仿佛进了烤炉一般,汗水如雨般的流下可是一点也不夸张!眉毛上的汗水一颗接一颗的滴入眼睛里,原本就不舒服的眼睛更是雪上加霜!她要赶紧回去,她要洗脸,她要洗澡!她最受不了这种全身黏糊糊的感觉了!“实在受不了了!还有多久啊!”银卿大口的喘气,脸呼吸的空气都是热的,刮着她的气管好不闷得慌……
净却是无事般,淡定的扯下水袋递给银卿,指着前面的一座沙丘:“翻过那里就到了。”
银卿猛的灌了好几口水,只好咬唇忍耐着,心里却是越来越烦躁的厉害,在这黄沙漫天的地方好像有什么指引着自己,而内心却是意识的想避开,这种矛盾的感觉银卿知道是原主潜意识,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罢了罢了,就当帮她跑一趟探个究竟吧。
就这样不知又走了多久,就在银卿开始对净有了警惕之心时,地平线上出现的一个小黑点让银卿顿时兴奋了起来,那个小黑点不就是房子么!终于到了!
骆驼仿佛也知道目的地快到了,走得快了些。
那黑点越来越清晰,是一间石屋,好像戈壁滩上的那种用石头和泥土糊起来的屋子,而且还是破破烂烂的,可见是经过无数烈日暴晒后泥土脱落、年久失修的那种。
终于骆驼走到了屋前,银卿犹豫着要不要下来,净一跃而下,将两只骆驼的缰绳栓在屋门前的一块石头上,然后将手伸给银卿,银卿犹豫了好久还是搭着他的手慢慢爬了下来,没办法,谁叫这骆驼那么不给面子,不像电视上那样跪下……
脚底下的沙子是软软的,仿佛泥沼般将人往下陷,沙子有些烫脚,银卿怅然惊呼,赶紧跳到屋门前露出的一块石土上。
“谁?”屋里一位女子的声音,声音低呼有些吃力,净没有走进去,而是在门口道:“我是来看望王爷的。”
银卿大惊!哪个王爷?这里会住着个王爷?开什么国际玩笑!
只见一个女人走了出来,银卿吓得后退了两步,不敢挡在门口,这个女人挺着圆滚滚的肚子,那肚子仿佛一碰就能破了似的,一头蓬松的乱发胡乱的绞着,都成了柄子,不知多久没有洗了,而且身上都是一股汗臭味。
银卿捂着鼻子嫌恶的瞧了眼净,这女的是谁?这么脏!
那女人看着眼前这两个都戴着黑色斗笠的人,有些怕,结结巴巴道:“你、你是、是谁?什么王爷,我不知道!”
净温语道:“别害怕!我们是王爷的朋友,是特意来拜访王爷的,不知……”
这女人沉默了一会,还是很怕,“王爷他、他不在,他、他出去找水了……”
“这样啊……”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继续问道:“那他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若不然我们等等也无妨?”
“这个…也说不准,二位来的路上恐怕也心里明了了,这黄沙之地的水哪是那么好找的,也许一天,也许好几天,这次王爷已经去了三天了,还不曾回来……”
净听后沉着脸不再说话,而是望着远处若有所思……
银卿却是心里很烦躁,特别是听到她说那人三天不曾回来,还随时面临这无水的生活,更是心烦意乱的厉害,转头见净没有什么表示,当下急了,道:“那人不在我们就走吧!这里好热啊!”
净看着远处好一会,终是点点头,回身去解骆驼的缰绳。
只见那女人听到银卿的声音突然瞪大了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银卿的黑色面纱好一会后再三打量了银卿道身形后惊慌失措的大叫道:“是你!”
银卿眨了眨眼,是谁?这个女的眼睛干吗瞪这么大?好像要吃了她似的,那女人又大叫了一声:“果真是你!”
银卿不明所以的看向净,可是净却也在看着她,好像在思索又好像在等她说话。
那女人蓦地张嘴大笑了,笑得极其恣意快活,笑完后她极其温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着银卿,语气中充满了强烈的占有欲,道:“这个男人最终还是属于我的。”
银卿的眸子颤了颤,瞥了眼屋外金黄一片由如汪洋般的沙子后,淡淡的说了句:“不知你在说什么。”走到净的旁边,“哥哥,快走吧,这里热得我呆不下去了。”
净什么也没说,将骆驼两边的包袱打开,取了两个水袋挂在腰间,便将剩下的水袋和食物放在了那女人的面前,面无表情的拎着缰绳走到骆驼旁,将银卿扶上了骆驼,然后自己也翻身而上。
骆驼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当当的直响。
银卿听到身后的女人又笑了,但她没有回头,就这么的坐在骆驼上,任由着骆驼将自己一点点的带远。
假如她这个时候回头,会看见那屋子后面的西边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看见了他们的骆驼后似乎发了狂,奋力的追着他们狂跑,手上的东西掉了也不在乎,似乎还大喊着,但被风一吹,飘散在空中,什么也听不见,这个人追了很久很久,直到看到骆驼消失在地平线后无力的跪了下去,最终绝望的趴在了沙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