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是净喊她来吃饭的么?怎么饭桌上不见他的人影?坐在饭桌旁的反而是一个红衣女子。
不知是什么情况,银卿不明所以的坐了下去,一边看着桌上的菜一边不解的看着旁边的人。
“公主是否还记得我?”站在左处的一个女子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银卿张了张口,“你是……”又是一个红衣女子,不过这个红衣女子和坐在对面的那个红衣女子的穿着还是不太一样的,虽然颜色一样,坐在对面的女子连头上都扎着一块红绸。
“看来您是不记得我了。”这女子也不恼,“我叫阿红,公主以后唤我阿红就好了,以前我还暗中保护过公主的,也见过几次面,可以算是朋友了。”
咦?暗中保护过她?
银卿点点头,“当然是朋友了!”目光瞄向对面,“那位是……”
阿红心领神会,介绍道:“这位是本教的圣女。”
圣女?“怎么称呼?”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圣女了!不过……她怎么都觉得那个燕解语老师更适合做圣女……大概是因为她成天带着纱巾的缘故吧,更有神秘感。
“叫我彩萍就好了。”圣女突然开口了,冷冷的凝视了银卿一眼,默然的对阿红点头,阿红好像知道这其中的意思,也用点头回复,随即厅内的其余闲杂人等便被遣散了下去。
看着安静的大厅,气氛怪怪的,银卿干咳了几声,“我说……净……呃,我哥哥他人呢?不来一起吃饭么?”
“教主很忙……”彩萍面无表情的拿起了筷子,“是没有时间和你吃饭的。”
什么叫陪她吃饭?陪她吃饭不就也陪你吃饭么!难道说他有时间陪你吃饭就没有时间陪自己吃饭?银卿极其敏锐的察觉道其中的针锋相对,看来这个圣女很不喜欢自己啊。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通常一个女性不喜欢另一个女性,大多数都是因为“嫉妒”这两个字,没办法,同性相斥。
巴巴的吃着饭,因为惦记着床毯下的银票,所以银卿吃得特别快,三下五除二填饱肚子后放下筷子就急匆匆的自己打开了门,正准备走却看见了一直在外面等候的那个自称阿红的女子,阿红见她出来的很快,疑惑的向屋内看了一眼,问道:“公主您……吃好了?”
“嗯。”银卿连三的点头。“我要回去休息了。”
阿红让了让,还是狐疑的再向屋内看去,欲言又止,银卿的一颗心都扑在她的那些银票上,生怕有谁偷走,走势很急。然而她才疾走了三四步,身后却传来一声娇然却冷傲的声音:“银卿姑娘请留步。”
“彩萍圣女你要做什么!”阿红惊呼道,“你忘了教主吩咐我们……”
“我没忘记。”彩萍圣女打断阿红的话,细了眼睛看向停在原地的银卿的背影,“我和银卿姑娘很有缘,想聊聊而已,银卿姑娘不会不给面子吧。”
阿红皱了眉,连阿红都听出这彩萍明显的是在挑衅,银卿又怎么会听不出!
银卿抿了抿嘴,好你个哪门子的圣女,敢惹你姑奶奶,看来是活腻味了!她倒要看看这个圣女想干什么!她从来不信这个邪!丫的…于是乎……在她转身的那一秒……她的表情……变得……变得……异常的甜美,特别的开心!那挂在脸上的笑别提有多灿烂了!阿红都傻了眼。
“我啊……和彩萍圣女一见如故!简直是相见恨晚!犹如亲生姐妹!不,简直就是!”银卿扭着腰蹭着猫步,一腰一扭的走上前,“彩萍圣女有什么要和我唠嗑的?我非常想听呢!我也有一肚子的话要和圣女说,来来来,我们找个安静优雅的地方坐下来慢慢聊!”说着就牢牢抓住彩萍的手腕往阴暗角落走。
彩萍的脸色很难看,还隐隐透着怒气的红,咬着唇跟着走了。
阿红看傻了眼,就这么看着她们隐入了阴暗中,忽地若有所思,脚步轻跳,跟在她们背后隐遁了起来。
“放开我!”大约是料定周围没人了,彩萍大喝的甩开银卿的手,“你也配抓我的手!”
“你能被本姑娘抓那是你的荣幸!”银卿也不装了,无所谓的拍拍掌心,好似沾了许多灰尘似的。
彩萍讽刺的冷笑道:“想不到银卿姑娘撒谎骗人倒挺在行的,我和你哪有什么一见如故,哼,你胡诌得太不靠谱了。”
“唉……”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得罪你了,我看圣女真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天地可鉴!”是天地可鉴啊,相见时含着恨,然后她在心里祈祷着若是以后的某一天不得不见那一天也得越晚越好,这所有的连起来不就是“相见恨晚”嘛!“若是圣女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大可以提出来,我可以改嘛,你这样无缘无故的针对我……我、我、我……心里特难受。”银卿委婉的请求着实让彩萍有些羞愧难当,于是她放柔了语气道:“也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这才是她好奇的地方。
彩萍咬了咬牙:“只是你快点离开教主的身边!”
“为什么!”就是啊,为什么?碍着你了么?
“你倒底走不走?”彩萍发狠的道,同时也威胁道:“你若不肯走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手迅速的伸到了衣襟里。
银卿看她这架势吓了一跳!真是个急性子的女子!她又没说不走!她这是要干吗?突然想到好莱坞的某某枪战片,难道她的衣服里放了暗器?她这是要对她使用暗器了么?
对了,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教是干什么的,难不成是个类似五毒教的门派?那么她的衣服里不是放了毒蛇就是放了蜈蚣,再不然就是天山雪蚕,不会是毒蜘蛛吧?
银卿的身子随着她深入的联想不由的一抖,这个世界上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虫子!尤其是那种软绵绵的,还有那触角特别多的虫子,光想想她就恶心的想吐了。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心里有些急…
“哇——”彩萍的脸色突然一片惨白,猛地倒了下去,抬头就吐了口血。
银姬卿看清楚了她手上抓的是什么,是一个小瓶子,松了口气,只见彩萍趴在地上颤抖着手忙去打开瓶盖,瓶口对着嘴就往嘴里灌!
“彩萍圣女!”阿红一晃而至,身手犹如鬼魅,“你怎么了?”扶起彩萍忙向旁边喊道:“快扶圣女去休息。”她对着的方向是与银卿站着的放向相反的,立即就有两名红衣女子从暗处走了过来,两人小心的扶起彩萍,彩萍也不挣扎,就这么虚弱地喘着气,脚步虚浮的离开了。
阿红这才对银卿道:“刚才若吓到公主了,还请公主不要介怀。”
银卿此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彩萍才说了句“不要怪我不客气”就吐血了,“她……怎么了?吐了这么多的血。”
“无妨,只是生病了,小病而已。”阿红说的轻描。
都吐血了还小病!恐怕肺痨都有了吧!“阿红姑娘真会开玩笑,彩萍圣女的病一定得请位高明的大夫才行……”
“公主……”在银卿说话之前阿红就一直思量着某件事,此刻她像下了决心似的,鼓起勇气,“有句话我一直想说。”
“什么话?”
“就是和彩萍圣女一样的话,请公主离开教主的身边。”
“为什么?”,天地良心,不是她想跟着她们教主的,是她们教主硬带她来的!
阿红略带了羞涩,偏过身子,微微低下头,轻语道:“公主难道不知道教主对于我们是何等的意义?”
银卿茫然的摇头。
阿红怅然叹气:“你可知道……彩萍圣女的寿命也不过只有一个来月了。”
这她怎么知道!她又不是华佗在世!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么?她也不过才二十的年华?”阿红冷笑道,“一半是因为公主,一半是因为教主。”
“关我什么事?”性命攸关的事她得及时撇清了!再说了,生死有天命,有病就去治,治不好也怪不得别人,又不是她害她得病要死的!这阿红脑子有病,乱说什么!
“公主可记得数年之前,那时公主跳了选拔圣女的颂神舞。”阿红渐渐严肃了下来,“记得那时还是我亲自看护的公主。”
“什么颂神舞?”
“本教的传统,凡是跳颂神舞不死者就是本教的圣女,但这种机遇百年难遇一次,几乎所有跳这舞的女子都当场死亡,但公主您是例外。”
“我?”难道说她差点当了这里的圣女?
“没错,可是教主却由着你逃跑了,既然圣女没了,总要有个人代替,代替的人便是彩萍圣女,而本教圣女的职责就是每年去后山的神树上摘取当日的嫩叶用来沐浴,三日后为本教跳颂神舞祈福。”
银卿似懂非懂,但她唯一清醒的是,这世上哪有什么神树!神树没有,毒树有,这彩萍多半是毒树叶水泡多了,毒素攻心吧!这也不能说是她害了她的呀!她不想当完全也可以逃走的嘛!她留下来只能说明她自己愿意!
银卿碎语道:“谁让她当的。”
银卿的声音极低,但阿红的耳力更好,摇头道:“彩萍对教主的心意我们都看在了眼里,可是教主他……”定定地看着银卿,“他的眼里只有你。”
“开什么玩笑!”银卿雷得向后大跳了一步,“他是我哥!”
“我也希望是,可是……教主心里装的全是你,完全没有我们……”说道最后两个字阿红突然变得吞吞吐吐,“……是彩萍圣女,她为教主付出了很多,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你们也是的,明知道做圣女会死人却还选什么圣女。”银卿撇嘴,真是自己拿命不当命。
“不是的,彩萍不是正宗的圣女才会这样的!”
不过……
溜了溜眼珠子,银卿试探道:“你当真要我离开?不怕被教主责备?”
“阿红敢作敢当。”
“好!既然彩萍圣女的事迹这么感人,我就自我牺牲一下好了,我愿意走,但你得为我打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