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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神功初成

密室中分不清时间,只有滴答的水声陪伴着两人,一夜未眠,两人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痛苦、悲伤、欢乐、焦虑,种种情绪在两人心中不断更替,往事不堪回首。听了老人的一番话。杨震霆觉得和老人的心更加相通了,此时的他们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天亮了,老人叮嘱震霆好好在里面休息,自己到上面去忙碌,以免引起怀疑。震霆思绪如潮,根本无法入眠,他打坐把昨天练习的功法复习了一遍。一开始运行很不顺畅,慢慢静下心来,真气很快顺畅起来,不一会儿他双目睁开,精神奕奕,一点也没有疲劳之感。

小震霆闲着没事,就继续研究第二幅图,试着滴了三滴血,他欣喜地发现了又一条新的经脉路线,这条经脉主要是在腿部,从左足脚心的涌泉穴开始,延伸到腰部,一直到右足涌泉穴结束。有了昨天的经验,他试着开始打通腿部的这条经脉。

双足足心相对,上手放在脑后,杨震霆慢慢进入修行状态。有了昨天的修炼,体内已经有了一丝小小的真气流,虽然细微如针尖麦芒,毕竟有了第一缕自己的真气。他指挥真气慢慢来到涌泉穴,开始试着按第二天路线行进。痛苦如期而至,他知道这是正常现象,没有惊慌,稳定心神,忍受那种煎熬。

腿中经脉酸胀麻痛,那种痛苦不是亲身经历的人可是没法说清的。杨震霆努力保持着头脑的清醒,不让自己昏迷过去,不然一切努力就会付之东流。好在杨震霆这些年颠沛流离,所受的磨难不在少数,性子也坚毅万分,在这种慢火炖熬的痛苦中始终保持着灵台的一点清醒,指挥着真气如蚂蚁一般爬行。

经脉没有打通,真气在细小的经脉中盘旋徘徊,难以前进一步,说是比蚂蚁还慢,一点也不为过。小震霆身上冷汗直冒,经脉中的刺痛片刻不停,这比所有的酷刑还难忍,但他也深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所以咬牙坚持着。每一道阻碍被打通,那痛苦会增加许多倍,但打通之后的放松又让他无比愉悦。

在这种混杂着痛苦的欢乐中,杨震霆整整坚持了三个时辰才堪堪把这条腿部经脉打通。经脉打通,第二遍的运行就顺利多了,那钻心的痛楚也减轻多了,第三那遍第四遍,真气运行越来越顺畅,那淡淡的真气也比开始增粗了一些,有火柴粗细了。

经过无数遍的运行,经脉豁然开朗,真气运转灵活,他轻轻跃起,站在地下,只觉身轻体健,步履轻快如风,这种感觉很是奇妙。他把昨天的经脉和今天的经脉练习了一遍,发现这两条经脉无法贯通,各自为政,虽是奇妙,总是隐隐有些缺憾,琢磨了半天,他也不知所以然,只能放下,等以后再说。

老人柳树白天在外,为了避人耳目不敢下来,他还要去茶肆说书,下湖捕鱼,上山采药,为震霆准备吃的,只有到了晚上才悄悄下来,和少年相见。看到震霆身体一天天好转,老人心中十分开心,他不同意震霆急着出去,让他在里面好好休养生息,恢复了元气才出去。

震霆不想拂逆老人的好意,就在密室中安心养伤,整日修炼床上的功法。那石床上共有十二幅图,每一幅图对应一条经脉线路,每条经脉牵涉几十个人体穴位。他每天修炼一条经脉线路,越到后面的经脉越是繁复难通,修炼起来也越加困难。

最后两条经脉乃是任督二脉,那任督二脉乃是人体至关重要的两条经脉。任脉从颌下的承浆、廉泉穴开始,沿着前胸往下,经过璇玑、华盖、膻中等重要大穴,一直到腹部的神阙、气海、关元穴,止于会阴,连接人体二十几个大穴,每一个都是重要大穴,修炼起来十分艰难。杨震霆足足用了六个时辰才把这条经脉打通,好几处大穴都差点让他功亏一篑。

一口浊气呼出,震霆觉得胸怀无比开阔,一呼一吸间比以前足足长了好几倍,真气在胸腹间流动,全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刚才的痛楚烟消云散,似乎是梦中之事。

打通了任脉,只剩下最后的督脉。督脉是人体背部的最重要经脉,从臀部的长强、腰俞穴开始沿着腰部往上经过命门、悬枢、灵台、大椎等重穴,一直到头部的风府、强间直到百会大穴为止。杨震霆信心满满一大清早就开始修炼,可是进度实在是慢,特别是那一处处大穴弄个不好就会走火入魔,轻则半身不遂,重者还会丢了性命。

处处如履薄冰,杨震霆小心翼翼控制着真气,他既要忍受痛苦,又要保持一份清醒,在夹缝中求生存,在刀尖上跳舞。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震霆的抵抗力那是增强了许多倍,大脑在不知不觉中强大了许多,可是每次修炼的痛苦也成倍增长,让他每次都要咬牙坚持,生怕一不小心就昏了过去。

这一次的修炼杨震霆足足花了十个时辰,老人进来时他还专心在打通经脉,无暇分身,老人一看就知道他在修炼上乘武学正是到了紧要关头,不可打扰,当下坐在一旁小心看护。他对玉床上的功法也曾摸索,只是不得其门而入。一直到了深夜,震霆的督脉才真正打通,他的脸色终于平静下来。开始慢慢运转真气。几圈之后,他那苍白的脸色也渐渐红润了起来。

柳树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知道这小子没什么大碍了,看着他不断真气,气息雄厚起来,身上的冷汗化为蒸汽袅袅上升,暗暗点头,知道他就要成功了。

陡然间杨震霆吐出一口长气,双眼缓缓睁开,猛然间耳边听见一声:“看掌。”突然受到袭击,震霆猝不及防,连忙回掌抵抗,全身真气在紧要关头豁然贯通,一股无形真气应运而出,和前面的掌风相交,嘭的一声,密室内无形的真气扩散开来,石壁也隐隐震荡起来。

柳树本想出掌试试震霆,谁知手中一股精纯内力反攻过来,让他也是大为吃惊,他惊喜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实在不敢相信就这么短短的几天,这孩子就有这么大的进步。

一掌击出,少年心中一阵明悟,他高兴地跳了起来,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刚才紧要关头他误打误撞一下贯通了所有的经脉,明白了真气运转的规律,真气澎湃而出。任督二脉打通,体内奇经八脉贯通一气,他的功力在江湖中已是一流高手之境。

一阵狂喜之后,杨震霆才看到眼前老爷爷柳树震惊的面容,他不好意思地说:“爷爷,刚才我没有伤到你吧?”轻轻咳了一声,柳树笑道:“还好,我这把老骨头还禁得住,不过你这一身精纯的内功可是让人羡慕。”

脸上一红,震霆把自己修炼石床上图案的经过告诉了老人,柳树连连点头道:“好孩子,你真是有缘之人,这石床上的图案我也早就觉得不凡,是一种上乘功法,也花了不少心思研究练习,但一直没有发现它的奥秘之处,现在却被你修炼成功了,真是有福之人。”

震霆不好意思地说:“我这是误打误撞,对了,我把修炼的功法告诉你吧,你也练练。”柳树一听倒也有些心动,他的功法已经到了玉柳之境,却一直止步不前,难以参透。

夜深人静,正是练功的好时机,震霆将打通经脉的方法告诉了柳树,他依言练习起来。可是折腾了半天,却一点进展也没有,他本身修炼的功法和现在的方法格格不入,修炼时常常互相干扰,他练习了半天,不但没有寸进,好几次还差点出了问题。

此时的杨震霆端坐石床,很快就进入了练功的状态,此时经脉贯通,他只需静静坐着,用心意就可指挥真气在经脉中流动,也不需要做出以前那些奇奇怪怪的样子。真气在心念间沿着条条经脉自由奔腾,原本细若游丝的真气现在已经有手指粗细,如一条雾状的灵蛇在不停游曳,体内阵阵温暖的气息流淌,全身如沐春风。

浑身的毛孔张开,周围空气中一股似有似无的气息被吸收过来,过滤后融入自己的真气中,这种体验是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十分奇妙,又是如此顺理成章。体内则真气运行速度越来越快,那股暖意越来越强,体内似乎有火在燃烧一般,让人有些受不了了。

此时老人看到的少年,脸上潮红,体内的热量发散出来,密室中温度骤升,似乎站在炎炎烈日下一般,心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帮不上忙。震霆心中燥热难安,无法排解,忽然身下的石床一股股凉意渗入体内,那感觉真如炎热之际喝了冰水,沁人心脾,十分过瘾。

有了石床的相助,杨震霆的修炼更加顺利,体下丝丝缕缕的冷气进入体内,心头的燥热也消失无踪,心间一片安宁,真气的运行如流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恍惚间巨浪翻过一个山头,进入一条更大的河流,心头一片清明。

这种玄之又玄的境界十分奇妙,就像经过千辛万苦终于登上了高山之巅,看到无比奇丽的景色,心头无比愉悦。在这种状态也不知持续了多久,隐约间一缕星火在眼前出现,那火星飞到眼前,一下钻入震霆的脑中。

顿时头脑一阵眩晕,铺天盖地的信息涌进大脑,让他几乎头痛欲绝,他也无法一下接受这么多的信息,只是在大脑中看到开头的的几个紫色大字:无极浩然真气,那后面的无数内容他只有强行记在心中,等以后好好从头查看。

无极浩然真气自然是震霆修行的神功了,要不是他修炼初步有成,大脑得到极大的锻炼,这一下信息轰炸只怕就直接被轰成个傻子了。平息了半天,震霆那胀痛的大脑才慢慢恢复过来。

慢慢查看了一番,震霆的脸上露出笑意,这套功法可是非同小可,若能练成,临风御空、翻江倒海都不在话下,这下自己可是赚大发了。不过自己还刚刚开始,路还很长。这套功法规模宏大,境界神奇,震霆此时也只能窥视其中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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