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洞,之间到月语依靠在墙壁上,半坐着,脸色苍白,虚弱的体态让人忍不住要去照顾她。
见到端木气喘吁吁地走进来,月语关心问道:“公子,发生了什么事么?”
端木随后便将刚才见到的一幕幕告诉了月语,月语脸色逐渐凝重。
“那公子有何打算?”月语轻声道,“我方才病愈,走不得长路,这可如何是好?”
望着月语几乎缠满全身的绷带,端木陷入了沉思,更不用说旁边还有端木多这个还在昏迷不醒的人。
虽说他有龙铠覆体,力大无穷,能抗千斤山石暴走十里,但终究有力竭的时候,何况是两个大活人呢?
“有了,我明早去山中砍几段大木头做一个大板车拉着你们走。”端木稍微有点兴奋。
“可是公子,木板易做,这车轱辘怎么做出来?”月语抿嘴一笑,“还有,你刚才说了‘你们’,你之前不是只有我与你么?难道还有另外的一个人?”
忽然间,两人陷入了沉静。
“实不相瞒,月语姑娘,那一日我救你回来的时候确实见到有一个汉子躺在离你不远的地方,他也没有死,只是晕了过去,而且我也把他救回来。”
“而且这个人是我的叔叔,那一日我们两人一起在那火灵洞旁,想要摘取那火灵神果,只是突然遇上了姑娘你和那毕方。”
“然后才有了今日的事情发生。”说着,端木推开了屏风,躺在另一张床上的端木多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
“原来如此,我的救命恩人还活着。”月语激动万分,当即想要爬起来去察看端木多。
“姑娘还是注意养伤。”
“就这样说好了,明早我做好大板车就离开这里,而且车轱辘也不难做的。”
第二日,天微微亮,下起了小雪,端木睡了两三个时辰便起来,拿着佩剑就砍了几根木头回来,先是将一根大木头削成一块木板,然后又将一根大原木砍成两个大轱辘,中间打上一个碗口粗大的孔洞,用桐木穿过便做成了车轮。
又花了半个时辰将它们组合成一辆板车,虽然下了一场小雪,但并没有持续多久,地上仅仅铺上了一层雪衣,并没有对端木他们造成很大的影响。
他将端木多搬了出来,将他放在大板车上,盖上被褥。
虽然月语口中说着自己可以走出去,但是端木看她弱不禁风的样子,甚至连起床都需要搀扶,只好亲自将她抱出来。
端木抱着她的时候,月语一脸羞红,将头侧向外面,不敢看端木,但端木可没有多想。
只是端木感觉这月语姑娘的身子有点柔软,而且散发着一股幽兰清香,闻得他鼻子有点痒痒。
最后,端木给了她一张被子盖了起来,月语裹着它坐在大板车上,旁边就是端木多。
“等会还需姑娘多多照看我叔叔。”
而后他便在前面充当着牛马,拉起了大板车来。三人活像是身负伤病,准备逃难的人,谈不上落魄,但却也有点难看……
走了一段小路,端木准备返回大道上。因为小路狭窄不平且多卵石,这一米多宽的大板车难以平稳行走,更不用说拉着两个大活人赶路了,只有大路才适合他们的现状。
端木之前看过端木多给他的地图,这山洞距离乌咸城不过百里路,从早上出发,只要脚步稍微快一点便能在晚上赶到。
“公子,路途遥远,不如我们聊一下?”月语兴致盎然,一扫虚弱带来的精神不振。
“可以啊,想要聊什么?”端木说道,但心思还是在赶路上。
“聊……聊点什么呢?”
两人又是一阵安静。
“我被那凶兽所伤,如今身上伤痕遍布,怕是以后也好不了了。”忽然,月语低头细语,充满了伤心。
“这有什么难?不就是伤痕么?”端木大笑,“据我所知,这世上有一种草,名叫焕生花,能治人皮肉之伤。”
“无论是刀剑伤人,还是冰火残体,只要有了这焕生花,便能伤体愈合,不留痕迹。就算是多年的伤痕也能去除。”
“只是,古书记载这焕生花生长条件苛刻,只有极北之地宇宙二域才能觅到。”
“可是我却连东部洪荒二域大地都未曾探索过,这焕生花怕是……”端木不再说话,“但是还有一个方法的,传说只要达到化灵境,便能以灵气为源,残肢再生。”虽然端木有心想要帮助月语恢复,但是他所说的两个方法却也太难做到了,无疑是给了别人希望后,又将希望给戳破了。
“对不起,我现在帮不了你。”端木有点失落。
月语则开心地笑了起来,如银铃摇动,动人心弦,“公子不必自责,这份心意我领了,况且你也不是非得要帮我。”
“说起来,我倒是欠了公子好大的人情,怕是以身相许都未必能报答。”月语安慰着。
“万万使不得。”端木哪里听得出来月语这是在调侃他。
“怎么了?公子难道嫌弃我是丑陋之人,不愿我以身相许吗?”月语语气有点嗔怒。
“不,不是这样的,月语姑娘长得很漂亮。”端木连忙解释,“只是我如今有目标还没实现,暂时对儿女情长没有兴趣。”说着,端木便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以及水江颉所说的话,他还有失去双亲的事情没有调查清楚。
“我就知道,照你这么说,你很乐意我以身相许吗?”
“姑娘莫要开玩笑。”端木连忙制止她继续说话。
忽然,端木停了下来,现在原地不动,只见他双耳微动,双眼紧闭。
“有人来了,来得很快。”不久,他张开双眼。
“那我们该怎么办?”月语焦急问道。
“无妨,我们且走且看,况且这大荒中也没有什么高手,顶多就是拦路山贼罢了,无须担心。”端木微微一笑,“我们继续赶路,静观其变。”
又走了一段路,端木发现前方有几人骑着快马飞奔而来,他们身着红白制式衣服,背后皆背着一柄长剑,快马加鞭,似有急事。
但是见到端木后,他们没有丝毫的减速,甚至还有要直冲过去的意思。
可是这时候端木哪里来得及靠边,更何况还拉着大板车呢?
“让开,哪里来的山野村夫!”为首一人带着高帽,一张白皙瘦削的脸庞透露出一种蛮横无理的气质,见到端木,他不到没有减速让道,反而是狠狠地用马鞭抽了几下马屁股,无视了端木的存在。
可端木哪里会让他得逞,他一步一脚印,似乎已经扎根在大地之上,不动如山!
等到那烈马双蹄踏在端木身上时,一阵反弹之力直降马儿掀翻在地上,发出了哀鸣。
“混账!我看你是不知死活。”带头人怒吼,在马儿掀翻在地上的一刻,他跳了起来,稳稳地站在地上,“乌咸城镇城军办事,何处刁民胆敢阻拦?!”